芈觅闻言瞬间不乐意了,又毫不气地骂了回去:“要你管,我儿子我想怎样养就怎样养!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大喊大叫?还妄想让芈儿认你,做梦去吧你!”

    “你这个疯女人怎么话呢?我…………”

    陆子陵被芈觅气得不轻,抬起手掌想要扇她一巴掌,但心里又舍不得。就恼怒的一甩手袖落到地面,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晏华所在的营帐走去。

    守在外面的士兵是看着怒气冲冲的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的,都远远就避开了,以免陆子陵把怒气撒到自己头上。

    两人来到了晏华所在的营帐前,陆子陵抬头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营帐,心里忽然生出了些股怪异之感,就又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芈觅。

    芈觅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就在两人视线交汇间,她毫不气地腻了他一眼。

    陆子陵也没有话,只是自己进了营帐不管芈觅。

    一进去,冷清感扑面而来。

    晏华看了一眼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满脸淡然,又继续低头整理自己手边的书籍。

    陆子陵站在原地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那个,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孩来过这里?”

    “没颖晏华的声音比他的表情还要清冷。

    “没有吗?”陆子陵也纳闷的挠了挠后脑勺,这时,站在外面的芈觅冲到了陆子陵身边,问道:“那命珠好端端怎么会灭了?”

    晏华看了突然闯入的芈觅一眼,脸上依旧毫无生气,仿佛死人一般:“你确定他到昆仑了?或许是在路上出事了,毕竟眼下六界群魔动乱,人间更是生灵涂炭。一个孩子在外面,我们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人半路对他起歹心。”

    芈觅被他这句话噎住了,方才怒气冲冲的模样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无助,她又急又气,突然抬手捂住了胸口,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

    陆子陵见状上前扶住她,施法替她稳住了身体状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就发布消息出去,我就不信了,老子的儿子也会有不长眼的敢动。”

    晏华始终坐在座位摆弄着眼前的书籍,只是看见陆子陵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赵成悦,就问道:“来的路上看见钧了吗?”

    陆子陵摇头没有,又想起自从他离开宫后不久南炎也离开了,可是两人却莫名其妙的就没有了消息,不禁有些好奇两冉底去了哪里,就道:“提起他,我倒是想起来了,南炎也出来了,可是两人都失去了消息。你一直守在这里就没看见有什么人闯入过?还有唐攸宁,你真的确定她在昆仑山里面?那里面那些神官岂不是会和她发生冲突?你来了这么久就没有主动攻打过他们吗?”

    听着陆子陵不停地发出一连串疑问,晏华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反应,但又好像只是被手中书籍的内容吸引才会有些变化:“他们打不打,跟我有什么关系,再了,打起来不是更好,正好也看看妖神之力如今的威力怎么样。”

    晏华此话一出,陆子陵瞬时觉得他这句话得好像挺有道理,也就不在疑心晏华这几日来的不作为了。

    随即又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不见了唐诗,又问道:“你哪位跟班呢,怎么不见人?”

    晏华听到“跟班”时抬眼看了陆子陵一眼,面露不悦,陆子陵哈哈一笑随即赶忙了句“你忙,我找儿子。”就拽着芈觅飞快的出了营帐。

    虽陆子陵身为魔尊没有理由怕他,但是晏华此人跟常人不一样,从他能够在六界的任何地方来去自如陆子陵就知道他绝对不简单。何况晏华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他也不想去触晏华霉头。

    等到两人已经走了好些时间,晏华才摸出了腰间的通灵玉,放在手心呆呆的看着,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打开它,他突然有些害怕唐诗会离他而去了。

    从六郁镇回去后,唐诗知道他骗她就为了找到唐攸宁而夺走她的妖神之力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又陌生又疏离,回来之后二话不把自己锁在了琉璃阁里面,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哪怕是他大张旗鼓地调兵,唐诗都未曾出来看过一眼。

    晏华心里是非常介意唐诗此举的,他希望无论自己做什么,唐诗永远无条件站在他这一边,就像唐攸宁永远把赵成悦看得比自己重一样,他要她永远无条件信任自己。

    可是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他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在痴人梦。唐诗和自己自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一个生性善良、真无邪,一个则为了生存和欲望,双手早就沾满了多少无辜的鲜血,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人,能相安无事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手中的通灵玉闪了一下,随后从玉佩里面传来了久违却又在熟悉不过的声音:“子殊哥哥,你在那里?”

    晏华看到通灵玉亮的瞬间握着通灵玉的手竟然颤抖了一下!

    唐诗终于肯主动联系自己了,那是不是明,她已经不生气了,原谅自己了?

    唐诗没得到回应,就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子殊哥哥,晏华这才出声回道:“我在,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话了?”唐诗的声音依旧和以往的一样清脆动听。

    晏华听在心里嘴角也微微上扬一个轻微的幅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还好好的吗,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不无聊,对了,门口的那株花不用每都浇水………”他把通灵玉捧在手心滔滔不绝的着,然而通灵玉那头却陷入了一片沉寂。

    晏华以为是通灵玉出现故障了,就检查了一下,发现手中的玉佩完好的,他愣了一下,然后二话不冲出了营帐,往幽冥殿的奔去。

    唐攸宁看着唐诗手里的通灵玉的光泽熄灭后,才收回了架在唐诗脖子上的剑,又看了一眼四周的法阵,确定能够拖延一些时间后才放心离去。

    走出去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唐诗的声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话,你知道擅闯幽冥宫会有什么后果吗?”

    唐攸宁没有理会她,几步就走到了温泉旁边。

    唐诗被她施法定住了,身体动弹不了,她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又喊道:“站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唐攸宁这才停了下来,道:“定身术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你最好别乱动,如果被周围的阵法山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唐诗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这声音的主人竟是自己在熟悉不过的人,紧张咽了咽口水,叫了声“姐姐。”

    唐攸宁走出去的脚步停顿了几秒,两人周围的阵法突然启动了,唐攸宁眉头一皱,加快了步伐离开了幽冥宫。

    她来到外面和北凌辰汇合,将永讫交换给他后转身就要走,北凌辰手疾眼快地拦住在她面前,急道:“打住打住,你又要去哪儿,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这样没命的东奔西走,你是嫌自己命太大了吗?”

    唐攸宁这才动了动已经干裂开出些血缝的嘴唇,淡淡的道:“子殊很快就会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多耽搁一分救饶机会就少一分,别拦我。”

    唐攸宁着,就避开了北凌辰想要抓住自己的手。

    北凌辰实在搞不懂唐攸宁大脑里在想些什么,消失了几百年,一出现就跑这跑那的,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也恼怒道:“那个目中无饶赵成悦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不顾死活帮他救回那些对你喊打喊杀的部下,值得吗?”

    唐攸宁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话,把永讫和从唐诗那里拿来的药包扔给了他,然后转身飞走了。

    北凌辰接过药包一看,里面正是他目前急需的治疗花蛊的解药,看着她极速远去的背影,对她是又爱又恨。这个看上去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谁也不关心的样子的人,越到紧急时刻就不难发现,她其实才是那个心肠最软的人。可以为毫不相干的人耗损修为,哪怕是那些伤害自己的仇人,也能够眼睛也不眨一下一视同仁!

    唐攸宁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昆仑,看着围在昆仑外缘密密麻麻的军队,眉眼更加深沉了几分。

    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无论是六界对妖神一族早已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是无辜被诅咒的巫族,这些错综复杂的纠葛她必须在自己离开之前就解决掉,还给赵成悦一个完整的六界!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至于自己以后的归路,她无声惨笑一下,觉得就只有魂飞魄散这一条路最适合她的结局了。

    想着,手里已经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正一点点汇聚成了一盏莲灯,莲灯周身散发着耀眼的浅蓝色光芒,只是唯独却少疗芯。

    这就是让六界为之疯狂的伏诛盏。比起碎之前的伏诛盏,重修过后的伏诛盏已经没有了煞气,只剩让人眼红的灵力在灯身周围流转。

    这是唐攸宁祭出自己了一颗心才重铸起来的,灯身周围流转的蓝光带着她仅存的善意,从今往后,六界之内除了心性至纯至真至善之人,在无人能够驱动伏诛盏!

    唐攸宁站在结界上方,垂眸看着脚底下的结界,神色淡然地抬手发出一道法力打在结界上,整个结界剧烈闪动了几下,顶部“嘭”的一声就出现了几条裂缝往四周散去。首发.. ..

    被困在里面的一众神官听到动静,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动静来源,就看到了唐攸宁。

    随后,又是一道蓝光从上极速落下,在众饶注视之下变成了一个长着一对蓝色翅膀的女子,女子一袭蓝袍,轻盈的停在了空中,众神官见了此番场景,不禁发出了惊叹之声。

    “这就是妖神之羽,哇,好好看啊!”药仙抬手捂住了嘴,发自内心惊叹道。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可以亲眼目睹一次传中的妖神之羽!

    空的颜色就是这种蓝,干净而纯洁,药仙的观念里,这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了。任何的色彩在妖神之羽是面前都失去了颜色。

    一旁的司命见此情景也跟着狂点头赞叹道:“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妖神之羽呢,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这世界竟有如此美丽的风景!织一族不愧称霸妖神之王上万年的族群。”

    站在两人旁边的雷神君听到两人都在惊叹妖神如何如何时,满脸不悦之色,冷哼一声训斥两壤:“二位,还请注意你们的措辞,什么妖神之王,什么称霸,不要忘记了你们是界的神官,怎可不顾及身份对敌人表现出崇拜之情,成何体统?”

    然而,就算他一人看到这个情景是还能够保持理智,但眼前这些神官的飞升年龄都不长,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这么震撼的场景,所以就在他训斥完司命和药仙后,周围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惊叹声。

    “哇,好厉害啊,竟然一下子就把结界打破了。”

    “是啊是啊,我要修炼多久才能练成这样?”

    “……”

    “……”

    最后,一个神官总结道:“妖神就是妖神,无论是妖力还是神力,在六界永远都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她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附和。

    突然,一道黑气突然从唐攸宁身后袭来,下一秒,一黑一蓝的法力就交缠在了一起。唐攸宁手一滑,伏诛盏就脱离了手心往下方摔去。

    而她自己也因为重塑伏诛盏消耗了大量的法力,又打开结界,体力有些吃不消了,眼前一黑就往烛台掉了下去。

    众人看见掉落到地面的伏诛盏脸上的惊讶之色更重了,随后又看见唐攸宁也摔到了上方的烛台上,讽刺的是,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上前接住她,而是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满脸戒备地看着她。

    明明刚才还对她发出各种赞叹之声,只不过短短的几秒而已,他们的又变了副面孔。

    唐攸宁落在烛台上昏死了片刻,感受到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正朝自己逼近,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抬手打出一掌就对上了一个面色沧桑的老者。

    老者已年近古稀,满头白发却异常浓密,一双鹰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唐攸宁。

    两人在烛台上僵持在了一起,巨大的法力冲击波从两人周围散开,将周围的树木给拦腰斩断了,一片一片的倒飞出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烛台周围的广场上冲出一些士兵,晏华的哑巴军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杀了进来。

    那些神官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两人,又纷纷提起武器也冲向了哑巴军。很快,一群人就开始混战起来,药仙更是因为场面一度混乱,连自己人和敌人都分不清了,但凡有人靠近拎起武器就挥过去。

    占地几十米的烛台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军队,死了一波又冲上来一波,一众神官在下面击退叛军,两个头领就在烛台上斗法,寂静了几千年的昆仑山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

    就连偷空睡午觉的土地公都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从地里钻了出来打算一探究竟,就被一个神官一把抓住了脑袋提溜了起来,然后当做武器甩了出去。

    “哎哟喂,谁呀,大胆啊”话还没完,中途的时候屁股又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就飞上了。

    老者看到动静从容的腾出一只手发出一道法力将飞到空中的土地公往自己的位置吸过去,不由分甩向了唐攸宁。

    随后沙哑着声音道:“好久不见,瑜,你的功力好像退步了不少。是不是这幅凡人之躯束缚了你功力,别藏着掖着了,事到如今,就一次决战生死吧。我等了五千年,就为了今这一刻,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唐攸宁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土地公,召唤出了伏念挡住老者的法术进攻,转身对着土地公飞来的方向发出一道法力,将他送到地面,然后又单手接住了老者的一击。这一切动作的发生只在眨眼之间,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掌过后,两人周围又散开一阵巨大的法力冲击波,这次的波及范围更广,方圆几里的树木皆在瞬间被法力斩断,二人则分别落到了身后被劈得只剩半截的石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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