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震惊的瞪着谢渊。

    催眠……

    谢夫人竟然被催眠了,结果就是失去了有关她母亲程锦凤深刻的记忆?

    这……

    这也太可怕了。

    那不是只要那个催眠者想,就可以随意夺取别人的记忆?

    “是谁?那个给她做催眠的人是谁?”

    阮苏脸色泛白,她鲜少如此情绪激动,但是这会儿她有点不能接受。

    那个催眠者究竟是谁?

    谢渊轻咳了一声,“听说他已经去世了,当年我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他,他叫宋志红。是出了名的催眠大师,在某度上你搜索,也能搜索出来一些有关他的新闻稿或者是事迹。”

    阮苏皱眉,“宋家的人?”

    至于是江城的宋家还是京城宋家……这件事情她会慢慢查清楚。

    儿时她的记忆丢失了很多,薄行止说小时候是她救了他和姐姐,可是……她的脑海里面并没有当时的只字片语。

    她失去的那部分儿时记忆也是被催眠了吗?被取走了吗?

    她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你们两个几几歪歪偷偷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小王的声音突然传来,阮苏看过去就发现小王和小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揉眼睛。

    阮苏又帮谢渊量了量温度,“36.5,终于退烧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又配了一些药,放到桌子上,“我配了五天的药,你记得每餐饭后吃,到时候就会好得差不多。”

    谢渊眼底浮现淡淡感动,“小苏,是我对不起你。”

    “你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不能叫她阿姨,当她的妹妹也挺好。”

    阮苏笑了笑,她的眼底带着一丝释然。

    “不管我是我程锦凤的女儿也好,是阮苏也罢。她一直都是对我那么好,不管她有没有那段记忆,她一直都是对我好啊!这难道不是最难能可贵的吗?”

    说完,她推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回眸望向谢渊,“姐夫,保重。”

    是小王带她出去的。

    她安静的踏在长长的走廊上,清晨的微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朦胧又冰冷。

    站在大厅的门口,小王低声的说,“阮医生,出了大厅就是出口,我就不送你了。”

    阮苏点了点头,“多谢。”

    她身姿笔直的踏入大厅,当踏入大厅的瞬间,她愣住了。

    大厅一角的休息区,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听到动静抬眸朝着她望过来。

    薄行止?

    他没有回去?

    竟然坐在沙发上等了她一晚上?

    阮苏心底微动。

    就看到男人站了起来,修长笔直的双腿朝着她大踏步而来,在清晨的微光下,他整个人好像沐浴在淡淡的光茫里,帅得不似真人。

    坐在另外一边的谢靳言和李卓妍彼此相拥,这时也醒了。

    朝着阮苏看过来。

    “言哥……”李卓妍喃喃的开口,就听到谢靳言凑近她的耳边,“乖,醒了?”

    “恩。”李卓妍又睡眼朦胧的看向了阮苏和薄行止,她昨晚上好困,就缩在谢靳言温暖的怀里面睡着了。

    天亮了吗?

    苏姐出来了吗?

    而此时的薄行止伸出双臂,紧紧的将面前纤瘦的女子紧紧拥进怀里。

    “阮苏,阮苏……”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如同上好的大提琴,他抱得那么紧,好像在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

    阮苏的脸紧紧帖着男人滚烫的胸口,她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情不自禁伸手回拥住他,“我在,我在……”

    一个小时以后。

    他们回到了酒店,没有想到谢靳言和李卓妍竟然和他们住了同一个酒店。

    出了电梯,正准备彼此各回各屋。

    “小姨……”谢靳言面有难色的叫住了阮苏,“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阮苏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五分钟以后,走廊上安静得仿佛一根针都能够听得到。

    就在谢靳言和李卓妍两人以为阮苏要拒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女子清冷的嗓音,“下午三点。带我去见她。”

    “我也是为了我爸,对不起。”谢靳言低垂着头,他心里十分难受。阮苏昨晚上守了父亲一晚上……这份情意他怎么还得起。

    可是……

    他实在走投无路,以前是无忧无虑的大少爷,现在的他是一个阶下囚的儿子。

    亲戚朋友们都躲闪不及,现在除了阮苏和薄行止依旧在帮他们。

    他真的不应该……

    “不必这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阮苏想到谢夫人被取走的记忆,心底又是一痛,看向谢靳言的目光顿时又暖了一分,“下午见,好好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里面以后,薄行止将她拽到沙发上,男人面色冷峻,墨眸里都是冰凉,“谢叔身上的伤不是偶然,看来有些人已经坐不住在刻意针对谢叔。”

    “他们越是想要针对谢叔,我们越不能置之不理。”阮苏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昨天他们刚一踏进监狱大院的时候,她可没有错过那个警长接电话时候称呼的对方……姓唐!

    下午,她倒要好好会一会这位唐夫人。

    下午三点。

    在会所里面,谢靳言带着阮苏如约来到包厢。

    站在包厢前,谢靳言抬手敲门,只听到里面传一个声音,“进。”

    俩人刚一踏进包厢,阮苏就看到一个打扮得极其雍容华贵的贵妇正坐在沙发上,动作极其优雅的端着一个高脚杯,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的摇晃着酒杯里面红色的液体。

    她挽着贵妇发髻,穿了一双黑色的丝袜,配了一双细高跟鞋,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皮草,松垮的披在肩头。

    包厢里面开着暖气,暖暖的,她却好像是这个包厢里面最大的异类。

    “苏大师?”唐夫人勾了勾唇,示意阮苏和谢靳言坐下,“请坐。”

    两人坐到了唐夫人对面的沙发上,阮苏安静的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说话一般。

    唐夫人没想到,传闻中的苏大师会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面前的女子惹眼到放到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也毫不逊色,甚至比那些视后影后们更要出色几分。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子清冷高贵的气质,优雅迷人,几乎让人挪不开视线。

    但是再漂亮又如何,除了会点才艺,比起京城那些真正的上流圈子里面的名媛,差远了。

    也就只能带几个徒弟,带几个学生罢了。

    “不知道唐夫人约我见面,究竟是有什么事。”

    落座以后,阮苏就直入主题。

    “是这样子的,看来谢少并没有详细给你介绍。”唐夫人笑了起来,“我女儿唐宛柔非常喜欢音乐,听说苏大师在国际上拿过奖,又是国际钢琴协会的新会长,所以……我就想要邀请苏大师做我女儿的老师。”

    阮苏挑眉,清冷的眸色如月辉般让人心凉,“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收徒的打算。”

    她迄今为止也就只教过李卓妍一人,她并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教导别人。

    听到她的话,唐夫人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不过她一想到阮苏在音乐界的地位,以及她的能力。

    她又强忍下心头的不悦,脸上浮现虚伪的笑容,“苏大师,先不要忙着拒绝我,不如……让你欣赏一下我女儿的能力?你再做决定?”

    她话音刚落,包厢里面的玻璃隔断突然缓缓升起,隔断后面是一架雪白的钢琴,钢琴前坐了一个女子,大家只看到女子纤细窈窕的背影。

    悠扬的音乐声自女子指尖流泻而出,回荡在这个宽阔的包厢里。

    她弹奏的曲子是一首流传极广的贝多芬的《月光曲》。

    弹得很不错,只是……

    阮苏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唐夫人脸上浮现骄傲的神色,这是她最完美的作品,女儿一定要成为顶级名媛,受到最好的教育。

    令所有名媛都望其项背。

    一首曲子很快结束。

    唐夫人收起脸上的骄傲,微笑着看向阮苏,“苏大师,可否指点一二?”

    靠在沙发的女子黑瞳扫过唐宛柔的背影一眼,语调透着漫不经心:“弹得还行,挺不错的。”

    任谁都听得出来阮苏话里面的敷衍。

    唐夫人压着胸口的火气,耐着性子再次开口,“既然挺不错的,相遇即是缘份,不如……你就收下我女儿?”

    她不等阮苏开口,就又说道,“毕竟,谢少拜托我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帮你们。苏大师,你觉得呢?”

    阮苏漆黑的眸子懒懒抬起,最后落到唐夫人那张精明的脸上,“唐夫人,徒弟我也不是不能收,只是我姐夫他在监狱里饱受折磨,你想要怎么帮我们呢?”

    “哎呀,我妈可是唐家的大房夫人,你以为她是什么小门小户的普通太太吗?我妈的人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尤其是我爷爷那可是开国元国,得过的勋章多得数不清,你怕什么?”

    突然,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自钢琴边上响起。

    阮苏抬眼瞟过去就看到之前弹钢琴的唐宛柔徐徐转身,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那张熟悉的面容立刻就映入阮苏眼帘。

    唐宛柔一脸傲慢的朝着阮苏看过去。

    四目相对,她原本傲慢得意的脸顿时骤变,声音也变得尖利无比,“怎么是你?!”

    喜欢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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