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以为她们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您不能继承安先生的遗产。”
柳清清反应过来后,一下子失态了,面容都狰狞扭曲了起来。
“什么叫我不能继承安锋的遗产。我是他领了证的妻子,安锋没有子女,没有父母,连亲属都没有,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继承他的遗产?!”
她说完,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脸颊胀红。
为了得到这笔遗产,她可是连人都杀了。
这几天,她待在家里,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闪过安锋临死前的模样,睡着了,都会被噩梦惊醒,梦到安锋找她索命。
她硬生生挺过来了,为的就是今天能拿到安锋的遗产。
柳清清都已经计划好了,拿到遗产后,一部分投资,一部分用于她去国外逍遥快活,缓解这几天的恐惧。
现在律师竟然告诉她,说她不能继承这笔遗产。
这算什么?
她为了今天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忍辱负重,伺候那么一个快半瘫的臭男人。
到头来竟然什么都没得到,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
就是因为付出了这么多,柳清清才会这么愤怒,什么谋而后定,她完全抛却了脑后。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律师的鼻子大骂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女人,所以觉得我好欺负。想侵吞我老公的遗产?!”
律师被她骂的面容羞愤恼怒:“安夫人,请您自重,我是专业的律师,你这样污蔑我,我可以告你的!”
“那你就去告啊,正好我也想问一下,凭什么我作为安锋的遗孀不能继承他的财产……”
柳清清丝毫不畏惧,直接骂了回去。
她现在可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笔遗产上,现在不让她得到遗产,如同杀她父母。
律师在她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被她死死盯着,满目憎恨。
两人争吵不休的时候,韩梦彤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同样愤怒不已。
如果安锋的财产没拿到,那等于她这一局又输了。
但是她毕竟比柳清清多了一重依仗,没有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这笔遗产。
如果没有救下那个人,恐怕今天跟律师吵架的就是她了。
韩梦彤眼神晦暗一片,她深吸了一口气,拦住了柳清清。
“你别激动。”
只四个字,就让柳清清安静了下来。
柳清清将韩梦彤当成自己的依靠,紧紧拉住她的手,红着眼睛,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我没办法冷静下来。”
没有了那笔钱,难道又要她出卖美色,伺候别的男人吗?
柳清清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不想再依附别的男人了。
韩梦彤在她手上拍了拍,才扭头看向律师。
律师此刻也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冷静,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因为刚刚的争吵,有些凌乱。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泼妇,看着优雅的女人,发起彪来竟然这么厉害,让他这个口齿伶俐的律师,都有些插不上来话,被追着骂。
“抱歉,清清刚刚失态了。”韩梦彤开口替柳清清道了歉,随后叹息了一声,说道。
“不是她不讲道理,您也知道,她对安先生情深义重,前几天刚替他挡了刀,哪怕是拼着自己没命,也想救他。”
说着,她朝一旁的柳清清示意了一下。
柳清清立刻了然,当着律师的面撩起了下衣摆:“我这里的伤口还没好,线还没拆呢。”
律师望了一眼,见她雪白的皮肤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当时场景的凶险。
他神情滞了一下,抿了抿唇,没说话。
韩梦彤一直注意着他的眼神,见他动容了,才继续道:“清清也不是非要这笔遗产,她自己也有积蓄。她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和安先生感情深厚,怕安先生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被别人窃取。”
她之前打听过安锋的专属律师,听说是他大学时候的好友,两人关系密切,有着多年的合作关系,是安锋最信任的人。
所以她尽力将柳清清塑造成一个对安锋感情极深,不忍他的财产被他人霸占的好妻子形象。
柳清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哭诉着说着安锋对自己的好。
等韩梦彤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您刚刚说她不能继承安先生的遗产,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您能不能帮帮忙?”
律师也不好跟柳清清这个女人计较,见韩梦彤态度不错,才说明了情况。
“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因为安锋去世前两天,找我立了一份协议,这份协议现在可以称为是遗嘱了。”
柳清清哭声一顿,韩梦彤也好奇了起来,看向她眼神询问。
柳清清摇摇头,她并不知道什么协议。
律师见状将协议拿了出来,看着柳清清道:“我一开始就准备说的,您丝毫没有给我说话的余地。”
柳清清也顾不得他的怨念,赶忙将协议拿过来,快速看了起来。
韩梦彤也凑过去瞥了一眼。
这一看,直接愣住了。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
如果他短时间内遭遇不测,名下所有的财产,流动资金,房子,投资的各种产业,股票,全部归夏溪所有。
韩梦彤心头大震。
安锋为什么会立下这份遗嘱?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不可能,如果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绝对不会赴约,也不会死在那个小巷子里了。
而柳清清此刻目眦俱裂,眼睛充血,死死地盯着夏溪这个名字。
她心头怒火涌动,竟然唰地一下将遗嘱撕碎,仿佛这样遗嘱就不成立一样。
律师丝毫没有慌张,淡定道:“您就算撕毁了遗嘱,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这只是打印出来的备份。”
柳清清一下子情绪崩溃了,声音尖锐怒斥道:“骗子,你是个骗子,安锋怎么可能把遗嘱给夏溪。夏溪是他前妻,还是他深深憎恶的人,他怎么可能把遗产给夏溪!”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癫狂地笑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你是安锋的大学同学,也是夏溪的同学。是你们联合起来,故意篡改了安锋的遗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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