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什么笑话呢？一个死人还怎么再死？”
楚擎煜不自在的转过头去，生怕那些让人不自在的画面再不受控制的跑出来。
皇甫文菽被他这话说的一愣，不解的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什……什么意思？”
皇甫家，一大早大门上就挂上了白幡，往来的百姓们不由驻足，这相府什么人去了？怎么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咳咳……你们怕是不知道吧？皇甫大小姐染上疾病去了！”
“就那个嚣张跋扈的草包？她那么生龙活虎一个人，几天前还大张旗鼓去山上上香，怎么突然就去了？”
“嘁！什么上香？”
一人阴阳怪气的轻嗤了一声，众人的视线忙转了过去。
“怎么？有内情？”
那人当即挺直了腰板，满脸鄙夷，压低了声音道：
“我听说，那草包小姐可不是上香去了，而是跟人私奔！”
“私奔？！”
众人顿时一阵惊呼，看向相府的神色都变了。
有些话不用讲的太明白，自然会有人脑补无数个版本。
没多久的时间，皇甫大门前就热闹起来。
众人围着相府指指点点，相府里的众人也满脸阴沉。
“老爷，您消消气，菽儿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都怪奴家没有好好管束她，才让她如此无法无天……”
面上说着宽慰的话，皇甫连成心头的火却被一簇簇拱的老高。
“啪”的一下，他重重拍在一旁的茶几上，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这个孽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掐死她！”
皇甫夫人荆氏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从今日起，她们母女就要彻底被她踩在脚下，再也不会有人来碍她的眼了。
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门房匆忙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
“混账东西！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
皇甫连成正在气头上，冷不丁被这么一喊吓了一个哆嗦。
门房赶忙跪了下去，苦着脸道：
“老爷……圣上传召……”
“什么？！”
皇甫连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皇上可有些日子没上朝了，更没私自传召过他，今日这是……
一旁的荆氏却是大喜，她赶忙扯了扯皇甫连成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皇甫连成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话时当即放了晴：
“此话当真？”
荆氏满脸喜色：“自然是真的，老爷你那里不上心，还不让妾身自己找门道？只要蕊儿能进宫，那可是宫里头第一个贵人！若是一举……”
底下的话她没敢说，可那飞起来的眉梢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皇甫连成心情当即大好：
“好好好！我这就进宫去看看。”转头看到外面挂满的白幡又皱起了眉：
“若这事是真的，那个孽女可还不能死！先把这些东西都去了，免得晦气！”
说着便匆忙换了衣服往外走。
荆氏还没开心多久，听到皇甫连成的话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个死丫头！明明死到临头了……
罢了罢了，为了蕊儿的好前程，暂且饶她一命！
“去！把那些东西都撤了！大小姐病重！这些日子怕是都不能出门了！”
哼！死不了又如何？她有的是法子让她身败名裂！
不过……这都三天过去了，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皇甫连成离开没多久，相府二小姐皇甫文蕊便匆忙赶了过来。
“娘！这府里的白幡怎么撤了？”
还没进门，她便不满的大声嚷嚷起来。
荆氏抬头，一身石榴红长裙的少女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明媚的小脸端是生的貌美。
只是这美，却有些张扬了。
“蕊儿，娘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
荆氏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走过去拉住皇甫文蕊的手。
“可是……”
皇甫文蕊撅了撅小嘴，压低了声音道：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荆氏勾唇一笑，满满的志在必得：
“你可知你父亲此刻在哪里？”
皇甫文蕊一愣，不解的看向自己母亲。
荆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宫里……”
宫里？
皇甫文蕊仍旧不解，再要追问，随即想到什么，当下喜得差点叫出来，当即捂住了小嘴儿：
“娘！您是说，舅舅跟您谋划的事，成了？！”
荆氏得意的挑了挑眉：
“八九不离十！”
……
皇宫，皇甫连成一路喜滋滋进了御书房，然而他左等右等却没等来皇上。
等他站的腰酸背疼，一双老腿都有些发软时，午膳的时间都要过了。
然而，大殿里一派冷清，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寝殿，皇甫文菽手里的瓷片“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整个人也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手上被瓷片割伤，流下来的鲜血像极了……
楚擎煜眸色又深了几分，他恼怒的转过身，自己这是怎么了？竟总这么不自觉的想起……
“你不知廉耻的勾引了朕，就想这么一死了之不成？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好好待在这里，想想该如何赎罪吧！”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寝殿。
沉重的殿门被猛的关上，跌坐在冰凉地面上的皇甫文菽失魂落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苦挣扎着想要活下来，她的亲生父亲却是连找都不找她就发丧了……
她……她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殿门外的楚擎煜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是竖耳听着寝殿里的动静。
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想不开……
哼！那也是她该死！被人家如此戏耍就知道寻死觅活，这种人也不配活着！
方寒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离楚擎煜不远的地方站定：
“皇上，皇甫大人来了……”
“让他等着！”
楚擎煜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这样一个拎不清的，也不知他怎么做到一国首府的位置上来的。
皇甫连成被足足晾了两个时辰，等他站的老眼昏花几欲跌倒时，楚擎煜带着满身寒气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皇甫连成心头一紧赶忙站直了身子，进宫时的喜悦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已经有多久没被人这么晾着过了？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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