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荆氏母女也忒不是东西!”
龙案后的人身子微僵,转而继续动笔在宣纸上描画着什么。
方寒见主子没反应,悄悄往前走了几步:
“她们,污蔑皇甫大小姐同人有染就罢了,竟然还要找人给她验身!”
“啪嗒!”
一滴墨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刚刚写好的一个“豆”字瞬间被一团墨渍污染。
楚擎煜冷着脸撂下手中毛笔,抬头冷冷的看向方寒:
“你很闲?”
“属……属下……属下忙着呢,属下告辞!”
方寒咽了咽唾沫,一溜烟离开了大殿。
然而他却并没有走远,反而一个人躲在御书房外的房梁上,急的抓耳挠腮。
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主子怎么一点都不提皇甫大小姐的事呢?
他还以为主子终于开了窍了,没想到……
唉……真是愁死个人!
这些日子他派人牢牢盯着皇甫文菽,一有风吹草动就报给自家主子。
然而,不管自己怎么说,自家主子就是没有任何反应,而他的身体明显又恶劣起来了,这让方寒无比忧心。
且不管主子对皇甫文菽究竟有没有感情,就凭着皇甫文菽能缓解主子体内的寒毒这一点他都要帮主子将人留下!
偏偏……主子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偏偏他们家主子的后宫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到现在他也只让自己近身服侍。
不,宫里还有一个女主子。
提起这个女主子,那就更闹心了!那位身为主子的母后,非但同主子没有一丝母子温情,甚至处处在背后做手脚。
愁死个人,真是愁死个人!
突然,一道寒气逼近,方寒还没反应过来御书房一道人影突然掠了出来。
那人不是别人,这世上能制造如此重的寒气的人,除了他家主子还能有谁?
看他离去的方向……方寒眼睛突然一亮,那可不就是相府的方向?
方寒当下心头一喜赶忙跟了上去。
坤宁宫,萧太后听着底下人的汇报修长精致的手指慢慢抚摸着莹白如玉的茶杯:
“你是说,他出宫去了?”
底下,一名黑衣人隐在暗处,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这殿里还有一个人。
“回主子,属下亲眼见到皇上出了宫,不过却是翻墙而出,除了方侍卫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去了吗?”
朱唇轻启,萧太后眸中满是算计。
那黑衣人默默垂下头:
“皇上身边的方寒极为机敏,属下不敢轻易靠近。”
抚着茶杯的手倏地一顿,黑衣人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
“娘娘饶命!属下……呃!”
一道鲜血从黑衣人脖颈之间喷射而出,黑衣人当即倒地。
随即有人从暗中走出来,很快就把黑衣人抬走,地面打扫干净,甚至还撒上了香露。
萧太后重重放下茶杯,厌恶的闭了闭双眸:“废物!本宫养你们有什么用!”
大殿里的气氛十分冷凝,宫人们凝神屏息放轻了手里的动作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一双大手抚上萧太后肩头,随着那双手的动作,萧太后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身子也放松下来。
殿里的宫人低垂着头默默做完手头的事赶忙悄悄退了下去,很快,大殿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你怎么来了?”
声音娇柔,完全不似先前的冷硬,果然,在喜欢的人面前女人才会露出她最温柔的一面。
“你最近有些焦躁了。”
背后的声音温润如清泉,虽然带了些岁月的沧桑,却依旧紧紧叩着萧太后的心。
“那孽障最近的手伸的似乎太长了些,本宫才刚准备将萧家的人送进宫,他就将人赐了婚。”
一想到这事萧太后的火气就升了上来,他不是向来不爱理事的么?这一次为什么要插手?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他这是什么意思?连他母后的意愿也要违背么?
身后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温柔:
“你跟他毕竟二十年没见,他对你心生怨恨也是应当。”
萧太后一双秀眉高高挑起:
“怨恨?他现在的哪一点不是本宫给他的?他凭什么怨恨?”
那个他,似乎并不是她的儿子,似乎连一个普通的陌生人都还不如。
萧太后眉宇间闪过一抹厌恶:
“他的底细你查的如何了?他真的得了怪病?”
萧太后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赶忙转了话头。
“你这个儿子啊,真是跟皇兄一样,做事滴水不漏,我们的人实在不好接近窥探他身上的秘密。不过……”
身后的人话音一转,萧太后紧跟着坐直了身子。
“不过什么?”
那人轻轻低笑了两声:
“不过,这个谜底应该很快就能解开了。”
萧太后猛的转过身,惊喜的看着背后之人。
那人面容俊朗,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身着暗紫色流云暗纹服,那锦缎一看就是上品,上面竟然还用金线绣着龙纹!
萧太后却对此视而不见,满眼柔情似水:
“漠郎可有什么好消息?”
明明快要四十的年纪,脸上却有着少女的娇媚。
楚漠伸手抚向她莹白的面庞,这张脸也不知如何保养的。竟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还像当年一样轻易就能撩动他的心弦。
楚漠眼中染上一抹情欲:
“渺儿不要心急,等有了确切的消息我再亲口告诉你。这两日你先别轻举妄动,一切都交给我。”
“嗯,漠郎,我什么都听你的。”
娇柔的身子依偎在男人的笔挺的身上,胸膛那颗有力的心脏扑通通跳动着,萧漠眸光一暗,手上一用力将女人拦腰抱起,惹的女人一声惊呼。
“啊!漠郎……”
“嘘……渺儿,本王想你了……”
红罗帐暖,戏水鸳鸯……
相府,平静了两个月的后宅再次掀起了风浪。
荆氏被禁足后,因为皇甫连瑞的婚事府上还算有些喜气,加上皇甫连成的打压,荆氏母女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皇上那里始终没有动静,连信心满满的皇甫连成都不禁狐疑:
莫非……是他自己会错意了?皇上根本没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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