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他的人生过的差劲。
我只是觉得他该过安稳日子。
我懒得跟他争执这些,起身离开去外面让助理解决这件事,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时骋才被放出来。
我撑着伞过去道:“我送你回家。”
时成没有躲开我给他撑的伞,我们在车上更没有过交流,下车时我让助理在车上等我。
有些事,我仍旧想问清楚。
我和时骋并排走在雨下,因为他太高,我努力的掂着脚防止他淋到雨。
他嫌弃我矮哼了一声从我的手中夺过了那把伞替我俩撑着,没好脾气道:“你干嘛来捞我?”
时骋觉得我多管闲事的救了他。
我无奈的笑说:“你以为我想啊,但是你情人给我打了电话,我又不能不见死不救。”
他冷哼道:“蠢女人。”
我纠正他说:“她是在乎你。”
时骋没接我的话,我和他没多久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里面是两排破旧的老房子。
我皱眉问:“你家在哪儿?”
时骋答非所问:“你想知道什么?”
他问的是昨天那个问题。
关于那个九五年的时笙。
既然他都问我了,索性我直接问:“我出生报告上写的九五年,可我是九六年的,那个九五年的是谁?”
闻言时骋难得的打趣问我道:“时笙,你为什么不怀疑你上户口的时候你爸妈少给你上了一岁,凭什么就觉得还有另外一个时笙?”
我白他一眼,“我爸妈才不会犯这种错误!时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时笙的女人。”
我怔住,时骋忽而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解释说:“你父母当年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与时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她的肾脏对你的母亲……”
我震惊的问:“肾源是她的?”
我母亲有过肾衰竭的病史,是依靠肾移植才存活下来的,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但没有想过肾脏的来源是那个叫时笙的!!
时骋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他深深地吐了口气说:“是,她是当时唯一匹配上的肾源,但那时她还小,你母亲不能做手术。”
我心脏发疼的问:“然后呢?”
时骋解释说:“她们领养了她,给她取了一个与你一样的名字,带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都是用的你的身份,其实你看过的那个病历本就是你的,只是那个出生年月被他们修改过……那时候你五岁不到,记不清这些事很正常。”
雨渐渐的小了点,我忍着心底的颤抖以及对父母的新认知,忐忑问:“后面呢?”
“一般捐赠肾脏要十八岁以上,而那女孩当时才不过五岁,你母亲一直靠药物和化疗延续着一条命,但在她十三岁时她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那个女孩十三岁还不到肾脏捐赠的年龄。
时骋嗓音沉道:“他们在她十三岁就强制性的夺走了她的一个肾,随后将她送到了国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时家?”
时骋义正言辞道:“哪怕我过的再不如意我都不愿意回时家!不过那个时家再怎么肮脏,他们将你保护的很纯粹。”
我微微的垂下脑袋,时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盯着他,他讽刺的笑道:“你是世家千金,你不谙世事,你有一个爱你的父母,甚至偌大的时家都是你的,你的未来康庄大道,可在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有人在匍匐前行,甚至苦不堪言。”
我红着眼眶道:“抱歉,时骋。”
我压根就没有想过我的父母做过这种事,那个名叫时笙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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