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
次日清晨,颜氏全体骨干人员,送沈默到山下。
一些旁系的人,本来对沈默的离开没什么感触。
可当听闻沈默留下了两百瓶神药在颜氏宗族时,这些人立马飞奔山下送行。
那一瞬间的悲惨模样,仿佛自己的亲爹即将远行,以后再没人照料他们一样。
“兰公子,你走好,千万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啊。”
“我们颜氏,永远留着位置等你回来。”
“我们舍不得你啊!你把我们也带走吧!”
“……”
伴随着一声哭喊(装出来的),沈默的身影渐行渐远。
当走出两百米,沈默回头看向后方山脚下。
他试图寻找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但是并未找到。
颜嫣儿、颜鹏都来送行了,唯独颜朵儿不在。
沈默估摸着,这位大小姐这会儿正躲在某个地方哭,内心多了几分感慨。
反倒是一旁的颜氏大公子颜雄,始终绷着脸,一副谁欠了他八百万的模样。
偏偏这张脸,很受老师云别喜爱。
他认为,小七是唯一能够完全继承他衣钵的人。
一行四人骑着四脚兽,沿着官道前行。
“老师,这里好像是去往峦阳城的路。”沈默前后确认了一下,肯定的说道。
云别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不错,你五师兄在峦阳城等候,从那里走会快一些。”
“原来如此。”
沈默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当他侧目看向许轻柔,却见这女人一脸黑眼圈,看上去十分憔悴。
他有些震惊道:“大师姐,您这是一夜没睡?”
“嗯,没睡。”许轻柔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点头。
沈默顿了一下,好奇道:“为何啊?”
他不问还好,一开口,许轻柔顿时如同暴走的小狮子。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弄得人家一宿没睡觉?”
此话一出,旁边的两个面瘫同时灼灼看过来,看的沈默脸颊生疼。
沈默猛地瞪大眼睛,“你怎地凭空辱人清白?谁弄你了。”
许轻柔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不会懂得。”
沈默暗自纳闷,心说他这位大师姐,该不会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他该如何是好呢?
如果拒绝了,以后会不会影响他在师门中的人际关系?
要是答应了,难道就不影响了吗?
他感觉这女人还是很受欢迎的,喜欢她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他不想平白无故树立敌人。
他自顾自的头疼着,也不敢多问。
倒是许轻柔,不耐烦了一阵后,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老八啊!你知道武学等级划分吗?”
“略知一二。”
绝学等级的划分,他是听人说过的,只是没有具体的概念。
他不知道什么绝学该划分为什么等级。
许轻柔接着笑道:“听说,你掌握了一种绝学?还传授给了那些奴隶?”
“他们是奴隶,也是我的伙伴兄弟,有什么问题吗?”沈默狐疑道。
“没问题。”
许轻柔摇摇头,而后瞥了一眼前方目不斜视的云别,鼓起勇气道:“老八啊,你觉得大师姐对你如何?”
沈默一脸那么,不知这女人突然发问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他试探问道:“说真话吗?”
“当然。”许轻柔想也不想点头道。
沈默沉默了一下,“不怎么样。”
许轻柔:“???”
她差点没气炸了肺,老娘昨天才为你站了三个小时的免费岗。
当然,这件事沈默不知道,有情可原。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吧?她作为大师姐,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她红着脸一回味,她对沈默的确不怎么样。
就在昨天,她还惦记着要和沈默断绝同门情谊。
沈默想了想,不禁笑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与师姐相识不过三天,哪儿有什么好不好的?”
许轻柔瞪了瞪眼,“那好吧,你赢了。”
说完,这女人别过头去,故意不再看他。
沈默一脸懵逼,心说这女人怎么跟个炮仗一样,说来脾气就来脾气。
但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当一个女人与你生气时,你最好别触霉头,否则下场会更惨。
“快搭理我,快搭理我,搭理我啊……”
许轻柔心下疯狂呼喊,等着沈默询问她生气的缘由。
这样她就可以将话题引到绝学上。
然而,当她期待了半天后,发现沈默偃旗息鼓了,骑着四脚兽来到了和颜雄并肩的位置,甚至没再看她一眼。
许轻柔胸口瞬间如同堵住了一块巨石。
“这个呆货!”
她等了一路,终于决心放弃,也扭过头不搭理沈默了。
而沈默时不时回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莫名其妙生气的女人,尽量不要招惹。
很快,峦阳城到了。
栾啸早已等候多时。
临行前,栾城主拉着沈默,情真意切的叮嘱。
看得出来,这位老城主,对沈默还是十分看重的。
辞别了城主,云别带着四个弟子,重新踏上征途。
沈默之前看过地图,越枝城距离峦阳城很远,如果骑乘四脚兽,还有足足大半天的路程。
终于出了城,踏上一片苍茫的荒原。
出了关,冷风吹过来。
几人都是武者,并不畏惧寒冷,但冷风吹着,总归是不舒服。
这时候,许轻柔解下腰间的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酒。
那只有一点点酒精的酒,也让她身子稍微暖和了一些。
“五师弟、七师弟,你们也喝一口。”
她喝完,也将自己的酒壶递给栾啸与颜雄二人。
两人依次接过酒壶,倒了一小碗,仰头喝了下去。
栾啸灿烂笑道:“好酒,真不愧是天骄营煮出来的酒。”
颜雄喝完,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许轻柔瞥了一眼沈默,收回目光,傲娇道:“这荒原很长,喝口酒刚好暖暖身子,要不走的不舒服。”
她这话,相当于给沈默找台阶下了。
只要沈默开口,跟她求一点酒喝,她就可以顺利‘原谅’沈默,然后将话题引到别处。
然而,在她视线中,沈默丝毫没有要与她和解的意思,而是装模作样的鼓捣半天,取出了一个瓷瓶子。
然后,沈默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芳香,顺着沈默嘴角滴落的酒,丝丝缕缕钻入了几人鼻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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