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
“这是我们南区的千星,非常厉害一姑娘。”蝎神女也被千星这一出弄的懵了下,但还是很快就替自己南区的人解释。
同时眼神不断往千星身上飘过去,这是弄什么呢?
千星两手同样化为两只巨大的蝎钳,轻松跃上一只巨虫兽的背,尖锐蝎钳轻松刺锥进虫兽坚硬的脑壳,大臂转扭,瞬间就将这虫兽的头连带着缠绞下来。
南区的人紧跟其后,帮云岛挡住了本已经岌岌可危的防线。
千星从虫尸上一跃而下,她早就想见殷念一眼了。
说实话,四区被神枝分开,导致四区的年轻一代只能闻其名,却见不得其人。
东区元辛碎盛名在外,碾压式的强大,可他是神尊,身份上便不一样,而东区除了元辛碎之外,其他人就和脑子里缺根筋一样不开窍,压根儿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北区是出了名的厚积薄发,他们的年轻一代不算出色,但老一代强悍者甚多,与北区的功法有关,越到后期修炼越顺,前期艰难,重在打下稳固根基。
而南区她千星不算自傲,她便是南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她比沐家凤家那两个都要年纪大些,却也只是在去年突破神王,但已算极快极好,这其中付出的辛苦自不必提,重要的是结果。
而西区,之前被她视为对手的不过就是那位沐家唯一小公子,还有凤家的凤轻罢了,前段时间,这两人双双突破神王的消息传来,打击到了南区一众年轻人。
唯她不信。
大概是殷念珠玉在前。
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吃惊。
可殷念的突破有迹可循,生死一遭过方凝果,皆是有目共睹,沐家凤家这两个就略显古怪,也不见天地异象。
所以比起这两个,她其实更想见见殷念本人。
说实话,刚见到殷念的那一刻,她是有些失望的。
千星在她身上几乎没有看见伤疤痕迹,任何强大都会在身上留下磨炼的痕迹,但殷念身上难寻一处。
直到看见魔元素将她高高托起。
她身后的人,令行禁止,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殷念下令,他们自己就能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根宝的根须一半连在殷念身上。
一半刺入西神枝身上。
里头让人头痛不已的虫子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不断有漆黑的焦虫尸身从里头被拔出,根宝有些吃力,变得身颤腿抖,“太多了。”
几乎是之前治疗过的千倍之数。
麻奶奶就算是在对战中也还是不住的焦急回头。
她很害怕,云岛被攻陷,神枝被伤害,她们在此地不知住了多久这里就是她们的家。
“神枝要不行了。”她耳中嗡嗡,血液倒流。
西甚至确实要不行了,它的树心被疯狂啃噬,虫子被解决掉的速度远不及虫卵孵化的速度。
蝎神女都忍不住提起心,“有没有人能帮她一起?”
她急忙转身看向米媛她们,可米媛她们之前就已经是强撑着一口气等着殷念来,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也是有心无力。
若这个事情轻松就能被别人取代,神枝也不会如此偏爱殷念了。
殷念的天宫缩在一块儿,是之前引爆地下炸晶后还未恢复过来,她大喝一声打断众人的话,“行了,交给我。”
蜷缩的天宫被她强横横展开,无数精神力与根须缠裹在一处。
爆发出比刚才还多百倍的数量,彻底将西神树裹住。
鼻子里滋滋的喷出鼻血来。
元辛碎尽可能的将自己的精神力借与殷念用,但他的和殷念的终有不同,根须下意识的排斥不属于自己主人的精神力,他能给的帮助很有限。
云岛的结界本就是在神枝禁锢的基础上生出来的,西神枝的濒死才导致云岛的四方结界都跟着要崩溃的样子。
数百倍的神须飞速的缠裹住西神枝的树心,先从树心处开始清理。
殷念背后冒出十根猫尾,猫祖可算是卯足了劲儿的借殷念神力了。
小十作为主尾,引导着剩下的九条尾巴不断的拉扯着猫祖身上的神力,可殷念能感觉到脑子里一阵阵针扎般的疼痛,天宫不像是储灵台,天宫可以无限扩大,但越是扩大,越艰难。
甚至天宫受损,很有可能直接成了傻子痴儿。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天宫的边角都开始发出破碎声音。
“不能再继续了,主人。”蜗蜗本就是擅长这一道,它第一时间感应到危险,返身大喝道。
却见殷念毫不犹豫的从西神枝身上掰了一截尚且完好的大枝条,如牛饮水般一口灌下里头的汁浆。
生命力强势的修补了那些裂开的缝隙,但精神上的伤害无法修补,殷念那一瞬间都感觉到恍惚,以前的许多景象走马灯一样晃过去,抓不到任何一幕的尾巴。
她的双眼因为脑内天宫的骤然变换挤压出血泪,悄然顺着眼角生扑爬下。
“殷念?!”画萱吓坏了,就要冲过去。
被元辛碎用一道灵力屏障挡住,他厉声道:“都不许碰她!”
精神力缥缈难寻,这一道的修炼是最难的。
也是最不能惊动的,元辛碎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其中凶险。
魔元素在她身边惊呼大跳,撞着旁边已经开始凝聚的精神力团子就往殷念身体里塞过去。
精神力元素进了殷念的身体,就开始齐齐往天宫上撞,撞的就是那一块破碎后再修复的地方,那地方软,精神力提升的法子只有一个,扩天宫。
天宫漫无边际,从上限上来说,甚至比被储灵台束缚的灵力的要大,可为什么灵力才是主流,是因为修炼精神力到后头是极致的痛苦。
修精神力的人常说的一句话,断腿能好,头痛终生。
精神力撞的有技巧,既不会撞碎天宫,又能一点点扩大天宫。
殷念眼前那走马灯轰然破碎,像是有人用锤子同时在她的脑袋里钉进了数千根针,敲一下,进一寸。
她痛的尖叫,可在外人看来,她只是放松的怔住了,喉咙里没有一点声音。
精神力团子们越撞越快,最后猛地一撞。
咚!
随着她泡了冷汗湿透的衣裳一起,在鞋边滴滴答答流下水渍,那天宫像是水波一样晃荡起来。
它被猛地往外扩了一大圈。
一直垂着手僵立着不动的殷念猛地睁眼,那些超出负荷的根须骤然间活了过来。
虫尸被大片大片的拉扯出来,如一场漆黑的雪花。
与外头似乎是感应到什么,变得越来越凶猛的虫兽一起争分夺秒,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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