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自于上古神算一族。”
云稷眸色复杂:“剑帝旧部,隐世九幽。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真英雄,乱世征战,太平隐山林。”
楚月静心感受囚笼的冰凉触感,脑海中想起了神玄学院的师兄夏山。
从长安到星海城,一路种种,都好似与上古神算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在九幽剑族吗?”楚月虽是疑问,语气平和淡然的却像是笃定。
“具体我不知晓,但可以知道,是在九幽剑族。”云稷点了点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复又担心地说:“听闻你本源之气外溢,武体受损,可有好转?”
“好了。”
“你刚完成护龙任务,就去参与操练演示,对你无益处,该好好休养才对。”
云稷忧心忡忡。
星海城四处,都充斥着难听的声音。
武宗境的一等战将,无疑是凌天大陆的一个笑话。
“无妨。”
楚月说得风轻云淡,望向囚笼的眼神渐而温柔。
末了。
她问:“我能把这个带走吗?”
“好。”
“免费的?”
“……嗯。”
云稷看着女子姣好的侧颜,那吝啬的话语与一等战将的勋章和盔甲披风都格格不入。
有一瞬间,严重怀疑这是一对黑心肠的夫妇。
还好叶尘小宝没像到他们……
楚月免费带走了囚笼,因是有关于抱枕的一切,又不要钱,心情大好。
以至于回去的路上,星海城的武者们看到穿着军装的纤瘦女子,单手高举起一座囚笼在长街招摇过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
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还在义愤填膺的拿着扇子拍桌:“叶楚月虽是少年英雄,但七段武宗的一等战将,已让凌天被四陆嘲笑,吾辈浩然正义之人,与他不共戴天。”
话说到一半,就见女子扛着巨大无比的囚笼,笑眯眯地望着他。
说书先生望见战将勋章,惊得两股战战。
他只是逞口舌之勇罢了。
没敢想真去干什么。
都说叶楚月嗜杀如命,是天生的喋血之人。
他以为叶楚月要把他宰了的时候,就见那女子笑靥如花,如秋风拂过满堂,娇似春日花:“先生,有错误,是八段武宗才对。”
她丝毫不起波澜,明媚又欢愉的从云府走回了武殿,星海城的人只道这叶楚月是疯了。
酒馆二楼,窗户半敞开,只摆着一方海棠盆栽。
两道戴着黑纱斗笠的身影相对而坐,之间的桌上摆放着几杯新烹好的茶。
两人斗笠下的目光,追随着举着囚笼的身影。
良久,其中一人嗤笑了声:
“这就是剑帝来让我们守护的人?真像个傻子啊。遥想当年,我们剑帝的追求者,那都是什么人物,武神殿主,鬼皇殿下,鬼主大人,剑帝都坐怀不乱,如今栽在这傻女人身上。”
“胡闹!不可对夫人不敬!”
“……”
也就在这时,武殿陆晚蝶、陆峻岭还有一众指挥官,都聚在一屋子讨论。
陆峻岭双手抱拳,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叶楚月此人行事毫无章法,多行诡道,那笼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肯定是有大用,定要小心为上。”
“确实要提防那笼子,绝对是什么伤人的利器。”
陆晚蝶点了点头。
从陆家人、指挥官到帝军三十九部,再到星海满城和桃源仙境中的稷下学宫,都在连夜不休的研究叶楚月的笼子是何种稀奇宝物。
他们翻阅古今杂书,只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夜,楚月用帕子沾了神农水,把笼子擦得锃亮。
“小家伙,这是什么?”沐凤鸣狐疑地瞅着那笼子,怀疑是什么制敌法宝。
“床。”
楚月说完,将一床软被放进了笼中,自己走进了里边,睡得踏踏实实。
沐凤鸣愣住。
楚月隔着笼望向沐凤鸣,说:“曾想仗剑天下,如今大概是只想睡个好觉。”
她一向有睡眠障碍,从前世开始就有,唯独小狐狸陪伴的那段时日熟睡香甜。
曾经确有念头一闪而过,搞个笼子把喜爱的人儿关在里边欣赏他的好过一辈子。
后来画地为牢,把自己关进了里边。
她半阖上眼睛,懒懒的睡去,算是养精蓄锐的一夜。
沐凤鸣欲言又止但不想叨扰到她,走出了屋子,站在长廊外看着月色,长叹:“小家伙,你想他了。”
这孩子,从来不将心思外露,实在叫人心疼。
都道夜帝尊对她的感情,实则她不比夜帝尊少半分。
天,渐渐亮。
次日,朱雀吃起了新送来的鸡腿。
楚月重新换上军装,掌心中陈旧的“叶”字发带微扬起了一角,黝黑的眸凛冽似冷霜,嗓音里裹挟着似欲焚天的杀气:
“傻鸟,好好吃你的鸡腿,人,就让我来杀!”
凤韵。
李莲城。
陆晚蝶。
……
背负帝军血债隐忍,泣血之恨灌满胸腔,蓄势多时,只为喷发的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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