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首领,纵火烧我万花街,妄图杀人灭口害死陆家公子君子堂之主。”
楚月往前踏出,冷喝出声:
“你作为大炎城主,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不可饶恕!”
秦首领大怒,“叶楚月,你万花街走水,岂能构陷于我,你可知污蔑大炎城首领该当何罪?”
“没有污蔑,秦轴轴放火烧街,我君子堂人,都可以作证!”
陆猛张嘴大喊,汩汩的血,从咽喉里喷出来。
楚月神色复杂。
她原想,以陆猛的仗义之气,定能作为个人证,揭发秦轴轴。
她从未设想陆猛会留住秦轴轴。
秦轴轴作为大乘真元境,实力高强,想要留住,除非拼上性命。
更准确说,楚月没想到的是,陆猛会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下陆共主叶楚月,命不该绝!”
陆猛瞪着眼睛,犹若见杀父仇人般怒视秦轴轴,竭尽全力,用沙哑的嗓音近乎喊破了喉咙,“秦轴轴,九万年前,她的亲生父亲把她丢下无间地狱,都没能杀死你,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烧死她?九万年前,下界魏梦关在她狗笼数年,没能弄死她,她崩裂原身滋养大地永固太平,她在母亲的腹中,有人拿着铁棍对着母亲腹部砸了成百上千下,她不仅没死,她不仅好好活着,她还能站在海域保家卫国,成为洪荒三界三位界主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你烧不死她,永远都烧不死。”
那低吼之声,以此地为中心,朝四周扩散而去,响彻了这片夜,震荡着人群的耳膜,使群人的心脏颤了又颤,深受震撼,久久都不能回身,乃至于很多年后,都会想起陆猛的这一番话,以及那澎湃高昂的字字句句中,刻画出的叶楚帝。
楚月眸光微闪,睫翼轻颤,似有沸腾之水的热烟扑在眼前,叫她眼热。
她抿紧了唇瓣,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情绪激动的陆猛。
脑海里历历在目的,是自己多舛又幸运的一生。
屠薇薇、萧离等人闻言,眼睛更是发红。
今夜之火,是计中计,局中局的一出戏。
但陆猛所说的过往之煎熬,却是楚月的亲身经历。
没有人比她们更了解那段悲惨的过去。
许予站在人群之中,目光深邃地望着楚月。
他的师妹,吃过太多的苦了。
便总盼这人世,苦厄少一些,多一点儿甜。
“师妹。”
许予收拾好了心情,踏步走出,行色匆匆,急道:“你无事便好,我方才从东城门而来,本应该早一点到的,君子堂的诸位兄台也应当与我同来,奈何东城门出了点事,紫阳街以赵铺主在内的六位铺主,藏在玲珑陨,置于药材箱,带着赌台玄石连夜出城,若非季阳兄他们拦住,赵铺主等人恐怕已经离城好远了。”
人群一片哗然。
尤其是参与了赌台之事的修行者,浑身的神经都在一瞬之间紧绷住了。
“还有这等事?”楚月目光一闪,惊道:“不可能!我看赵铺主印堂饱满,目光清明,是心思纯正之人,绝不会做出这等事。莫不是见我万花街着火,便想着出城去寻求帮助?”
众人:“………”
许予看着神色惟妙惟肖与拔刀对战截然不同的师妹,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尚且不知结果如何,我见万花街出事,便没能久留,想必要不了多久,君子堂那边就会给出消息。”
众人听到此话,不得不用充满异样的眼神去看秦首领。
萧离摸着下巴沉了会儿,拧着眉开口:“我听说修行者把紫阳街堵了,赵铺主莫不是有那通天的本领,从人山人海之地遁走?”
“那还不简单!”人群里,有一位进烈风钱庄借过钱去赌台的中年剑士恼怒道:“把人支走,不就好了,姑娘你看,我们这会儿,不就来你这万花街了?要不是你万花街的火,紫阳街那里,现在都是人呢。”
人群议论纷纷,咬着牙,愤怒地看向了秦首领。
秦首领百口莫辩,焦急不已,就盼望蓝雪姬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
脑子里更如浆糊般,千头万绪地捋不开,想不通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叶楚月没烧死就算了。
赵铺主还没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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