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

    “哈哈哈,文贤弟有大才。这马吊,真是奇妙,让本县令爱不释手。只是,不知文贤弟想要如何把它推广起来,让你我赚个盆满钵满。”

    酒过三巡后,杨鸿与文翰、周珑俩人变得熟络,称呼起来倒也亲热。周珑坐立不安,在宴席中,暗中使了几次眼色想让文翰提那借兵之事。

    文翰却是视之不见,只顾与那杨鸿谈那马吊之事。

    “小生不才,对那推广马吊之事,心中确实有些想法要与县令大人探讨一番。”文翰向杨鸿拱手施礼,恭敬地说道。

    在古时,士族注重礼节,与士族交往中,若是失了礼节,是会被他们看不起的。

    杨鸿一甩手,连忙道:“莫要拘礼,快快与本县令一一道来。”

    “那小生就献丑了。小生想举行一场马吊大赛,大赛设有奖金,得奖者更可以得到县令大人,赐予‘马吊’雅号。(就如周珑被称作‘周赌坊’,马吊大赛赢者,得以姓氏后加上‘马吊’两字称号。)

    奖金可吸引那平民百姓,而雅号是那商贾之人颇为在意之事,他们有了钱财,便求于名声功名。

    县令大人,何不给予这次大赛一些彩头。让本县那些商贾之人趋之若鹜地跑来。这群人人脉广,商机满天下,很快就会把马吊这玩意传出去。而我们的赌坊再趁机在周围乡县开分行,让所有的人都为之疯狂。”

    文翰把计划徐徐道出,讲得一边在听的杨鸿是心花怒放,连连称好。

    “那文贤弟还等什么,赶快把你的计划执行,有什么需要本县令帮忙的,尽管提出。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本县令都可以答应你。”

    杨鸿目光发着灼热的光芒,看着文翰就像在看着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文翰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火候已到,话锋一转又道:“小生是有一事相求。赌坊要做大,我等需要大量的人手,且这些人手底攻击不能差。

    虽然有县令大人的照顾,但赌坊之事过杂,那些赌徒品性想必县令大人也是清楚的。而且,日后我等要把赌坊扩张到其他乡县,若是有人闹事,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等还是先要为日后做好准备,这样执行起来才会有条有序。水到渠成。”

    杨鸿皱了皱眉头道:“本县兵马是不能参与赌坊之事,人手之事,本县令是无能为力。”

    文翰见杨鸿不悦,连忙拱手施礼又道:“小生早已想好应对之计,听闻本县百里外的黑风山有一群贼人作恶。小生不才,愿以白身领兵讨伐,招降贼人,以解我等人手之急。”

    文翰终于说出了,这次参加宴席目的的重点。其实,文翰一直有以推广赌坊以作增强势力的一种手段的想法。冥冥中似有安排,文翰不仅找到了合作人‘杨鸿’,更能以这次借兵之事,卖那超级牛人‘关羽’一个人情,真是一举两得。

    文翰不由感叹,原本这只是个想法,想不到如此快得以实行。

    随后,文翰偷偷地瞟了一眼周珑,暗道:“如此想来,周大哥真是我的福星啊。”。

    杨鸿思考了一会,席中陷入一阵短暂的沉寂后,杨鸿忽地一拍酒桌道:“看来不投入一点东西,是不可能得到丰厚回报。文贤弟你有大才,本县令相信你。

    而且黑风山那群贼子,朝廷也有关注过,颁过数次指令要本县令剿除贼匪。既然文贤弟你愿领兵,本县令就给给予你五百兵马上山剿匪!

    不过本县令有一条件,若你不胜,提头来见!你可敢接下军令状!”

    杨鸿在赌,赌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在夸夸其谈。五百兵马几乎是解县的三成兵力,若是剿匪不成,反被匪剿,那杨鸿可是要心疼死了。

    “有何不敢。拿纸来!”

    文翰借着酒意,大喝一声,一时真有种英雄豪将上场杀敌般壮烈的气势。文翰知道此刻不能退,能否在东汉末年这个乱世稳住脚,这第一战至关重要。

    赢了,他就能开始培养势力。待黄巾之乱时,趁势而发。输了,人头落地,回归尘土!

    “好!黄官家,文房五宝侍候!”杨鸿似乎被文翰的气势所感染,也罕有的大呼道。

    同时,在一旁时刻关注着文翰的周珑,脸色不断变化,嘴里只在喃喃道同一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应不凡于世,又何以卑微面人!”

    一会后,文房五宝到齐,黄官家在旁磨墨。

    文翰执笔而落,笔锋苍劲有力,大气潇洒。

    文翰写的字体,是后世汉字硬笔书法协会副秘书长‘李放鸣’的欧柳结合体,形态端庄遒丽,笔力强健迫人。

    心中升起一股豪气,高歌道。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好字,好歌!”正在旁边欣赏文翰字体的杨鸿与周珑,不约而同地喝彩道。

    文翰抓起酒席中的一壶水酒,仰头倒下,喝至酒尽后,壶落碎地。继续唱道。

    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魇映春晖。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其?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杨鸿似乎被歌中那股杀人如屠狗的豪气所染,拿起酒杯,酒尽杯碎,跟着文翰唱了起来。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人场,胆似熊罢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好歌!好歌!无酒亦醉!”周珑拍着拍子,有一些醉意的他,脚步凌乱,手舞足蹈地跟着文翰口中词在唱。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是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叫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周秦三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在后面词,文翰稍稍改了一下,也并不影响词中大意。

    “好一个放眼周秦三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唱得我中杀意大起,恨不得将那埋在心中的一些宵小之辈,通通屠尽!”

    杨鸿红着眼,高呼着。内心好似在回忆着一些事情。

    “文贤弟!文贤弟!你我何不执一刀剑,屠那马宗狗贼。他期我太甚!期我太甚啊!”

    周珑捶着胸口呼喊,一首《杀人歌》激起了他男人那份野性,加上醉意灌脑。平时温和的周珑,也变得如虎狼之汉。

    “周大哥,你放心。待我等讨伐黑风山后,功成之日,荣归解县之时。便是那马宗狗贼的忌时。”

    文翰走到周珑身边,安抚情绪过于激动的周珑。

    这时那杨县令也走来,一席酒,一首歌后。杨鸿似乎对文翰与周珑变得更为看重,豪言承诺道:“周贤弟,你莫要激动。马宗那忘恩负义之徒所作所为,本县令也了解一二,为贤弟甚为恼怒!这样,如若你等真能招降黑风贼子,我便给予你等一个名正言顺地借口除掉马宗。你看如何?”

    杨鸿这是在拉拢周珑,他在给周珑一个能光明正大杀死马宗,却又不会惹到官司的机会。

    “小人拜谢。”周珑听后大喜,鞠身拜道。

    “好!今日有文贤弟歌词助兴,本县令甚为喜悦,我等来个不醉不归。也当作是,文贤弟和周贤弟二人,出征剿匪的壮行酒!”

    杨鸿好似意犹未尽,抓起桌中杯子,对向文翰和周珑二人。文翰和周珑连忙也抓起酒杯,与杨鸿碰杯喝尽。

    三人一直喝到凌晨,喝得天昏地暗,最后杨鸿酒力不支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休息。而文翰醉意朦胧地扶起,已醉倒昏睡的周珑打道回府。

    在走前,文翰把军令状甩手扔与黄管家。那黄管家,偷偷一看壮上内容。吓了一跳。

    军令状,仅有两句。

    杀贼如屠狗,血染黑风山。功败献予首,魂不归解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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