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知,也许他想等你回门后再走吧。”卢敏答。
孙希夫妇俩给卢敏敬了茶,这才移步去申老太太处。
果然,孙泊夫妇俩已在那儿坐着了。
看到孙希,孙泊马上笑盈盈地站起来,夸道:“妹妹几日不见,做了新妇,全身都容光焕发呀。看来妹夫待你极好!”
崔然也笑了:“那是自然。”
孙泊在外历练了几年,小小年纪,眼神里居然带了几许沧桑。
他比崔然还小两岁,脸却显得比他成熟,倒看着像比他还大几岁。
孙希与他从小一同在老太太膝下长大,情份与嫡亲兄妹无异。
她跑到孙泊身侧,挽起他的手道:“听祖母说泊哥哥不日便要去徐州赴任,不知何时动身?我到时候去送你。”
孙泊笑道:“哥哥舍不得你,决定留在京城了。”
孙希眼睛一亮:“真的吗?”
“是真的,你父亲已经托人在办这件事了。”老太太微笑道。
孙希朝二嫂子眨眨眼,俏皮道:“恭喜嫂嫂,得偿所愿。”
荀氏低下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你个皮猴子,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似的脸皮厚,经得起打趣。”老太太宠溺地轻责。
崔然闻言添柴道:“老祖宗训的是,笑笑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厚,我怎么逗她,她都不会脸红。”
老太太笑着瞪了他们夫妇俩一眼,道:“你们半斤八两,刚凑一双,谁也别嫌弃谁。”
众人正说笑着,孙允良打帘子进来了。
见他们笑得开心,他也凑趣道:“你们这么开心,我再宣布件喜事,早上文大人通知我去衙门,跟我说泊儿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齐聚在京城了。”
崔然问:“泊儿从徐州调回来,王世叔可有批复?”
允良笑道:“说到这件事,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王世叔,我的老上司,不日也要回京叙职了。”
“哦,我原本还想书信一封,向他打听一件事呢,如此,便不必麻烦了。”崔然道。
“何事?”允良见崔然表情正经,忍不住问道。
“岳父既问,自家人,说说也无妨。”崔然于是便将崔王两家结亲之事说了。
允良道:“王汝清其人,我也有所耳闻,年轻气盛是有些,但若说他眠花宿柳,流连青楼,更是有暗病,这个我倒不曾听闻。”
“我原本便觉得其中有蹊跷,何以一个男子有暗病,竟通过闺中贵妇口中传出,而我们反而不曾听得任何风声。听岳父如此说,我更觉得其中恐有诈。”崔然分析道。
“那为何传他这种流言?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孙希猜测道。
“最近朝中乃多事之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怕是风雨欲来。”崔然皱眉。
允良抚了抚须,沉吟道:“子期说的是,崔王两家素来交好,若因此事交恶,必然便宜了对方。王大人回来后,我们一道去他府上。”
“是,岳父大人。”
允良见女儿脸色红润有光泽,朝她笑道:“看来在崔府过得不错,子期,笑笑从小性格有些跳脱,你可要管着她些,不可让她过于胡闹。”
“岳父大人说笑了,府上上下都夸笑笑有礼有节,行事稳重大方。”崔然长身直立,说话也显得掷地有声。
“那便好。如今你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宗妇,不可再像往日里在家里那样没规矩。”允良皱起眉头开始训斥。
封建士大夫,好似都爱贯彻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诫言。
允良也一样,他总觉得子女规矩、孝顺,是需要训斥、棒打出来的.
像卢敏这种,属于典型的慈母多败儿。
作为父亲,时常督导训斥子女,子女才会长进,才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成长。
孙希从小听惯了这些,只低着头听他训完,才小声道:“父亲教导,女儿谨记在心。”
老太太却看够了,瞪了允良一眼:“今日笑笑三朝回门,她夫君也在,难得高兴的日子,你摆这脸作甚,笑笑是我养大的,素来乖觉。你才是从小爱胡闹的,如今当了大官,跑到我面前教训我孙女,看来我训斥你,倒训斥得少了!”
允良这才不做声了。
孙希暗笑只有老太太才能制得住父亲。
她走到老太太身边,撒娇道:“还是祖母疼我。母亲说了,让祖母跟我们一道在凝晖堂用午膳。”
“好,好孙女,你扶着我一道走。允良、泊儿和孙女婿一道吧。”
经过一抄手游廊。
老太太见那三人离得远了,才悄声问孙希道:“他对你可好?”
孙希心想才几天,他除了对自己干那事,还能怎么好?
但这个怎么说出口?只好点点头道:“还不错。”
“你之前还不愿嫁他。”老太太笑道,“不过你要记住,你夫婿是个精明谨慎的,你初入崔府,情况多有不明,但凡要紧事,你还是要跟他商量,不然出了事,夫妻间难免产生嫌隙。”
“嗯,祖母,你放心吧,我才入府,能有什么大事要我负责?再说,还有崔夫人呢,她最疼我了。”
“如今你俩身份转换,你可别再像小时候那样。你有个不好,就是人家对你一分好,你便报以十分真心,过于纯善,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些话,还是留着些,不可过分逾越,过于依赖,这方是长久相处的道理。”老太太正色道。
“知道了。祖母。”孙希答得轻快。
众人到了凝晖堂,卢敏和徐氏等已摆好了碗筷,在那儿候着了。
落座后,老太太举起杯子,首先发言:“今日笑笑和女婿回门,泊儿以后也待在京城为官了,我们全家聚首一堂,举杯共庆!”
允良跟着道:“母亲说的是,儿子先饮为尽!”
众人也跟着干了。
孙云继续道:“妹妹嫁的好夫婿,大哥真心为你高兴,别的不多说,我只放话,妹婿若好好待笑笑,以后有什么事,为兄力所能及,全凭吩咐。”
崔然起身,作揖道:“爱护妻房,是大丈夫应当为之,大舅子无此嘱咐,我也自当全力为之。”
“好,凭你这话,我敬你一杯!”孙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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