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太夫人、崔凝芝和崔毅等人赶到的时候,迦叶轩院子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崔然屋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崔夫人的哭泣声。
崔毅边走边问庆喜:“太医来了没?”
庆喜声音发颤,回答道:“在看着了,现在只有夫人在里面守着。”
李妍和众人在院子里,眼看着太夫人和崔毅等人进去了,过了许久,也没传出什么响动。
“然儿……笑笑……”凄厉的惨叫声,似是崔夫人的声音。
李妍越过人群上前,要冲进屋内,却被门口的赵妈妈等人拦住了。
“你们给我滚开,没看见我是谁吗?”李妍怒声道。
“二奶奶对不住,大夫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屋。”
李妍甩了甩袖,气呼呼地回到了院子。
“太夫人晕倒了,李太医,快来瞧瞧。”屋子里传来容妈妈的呼喊。
“母亲,母亲……”这是崔毅和崔凝芝的声音。
约莫过了几炷香的时间,院内的众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又不清楚里面情况,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
“世子爷和大奶奶不会……”
“小心说话,我们且等着里面消息。”
“听说是吃了厨司烧的菜,秦管事等人怕要……”
“老爷还没审问发话,我们先别嚼舌。”
“大夫人的哭声怎么停了?难道也晕了?”
李妍心内忐忑,苦于无法进屋,但自己刚才亲眼瞧见崔然和孙希口吐黑血,应该是事成了的。
她脸上不敢十分露出欣喜,只对着小青道:“也不知世子爷和大奶奶如何了,你说谁那么狠心,居然敢投毒!”
小青冷笑道:“呵,还有谁,自然是府里面恨毒了世子爷和县主的贱人呗。”
众人听到这话,人群中机灵的人说了一声:“难道是孟姨娘?”
“定是她了,谁不知道她诋毁县主,被打得半死。”
“听说当时大少爷领她入府的时候,她很是不愿意呢。”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崔毅和谢氏一道从迦叶轩出来了。
两人俱是眼眶通红,一脸苍白的死灰之色。
两人在摆好的太师椅上坐了,崔毅厉声道:“把人都提上来!”
众人回头,发现崔管家领着十几个护院并四五个妈妈押着四司六局的管事们以及十来个厨司和蜜饯局的丫鬟仆妇们,来到了院子门口。
众人都自觉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进去。
崔毅问崔管家:“他们的房间全都搜过了吗?”
“是的。”
“可有什么发现?”
“厨司的秦管事和蜜饯局的丁管事锁着的抽屉里,都藏了包粉末。此外,两人柜子里都还有五百两白银。”崔管家大声回禀道。
“你拿进去给李太医看一下。”谢氏吩咐道。
一会儿功夫,李太医出来回禀道:“此毒粉和下在世子爷菜里的毒,是一样的。都是毒箭木磨成的粉。”
“你们还有何话说?”崔毅对着秦管事和丁管事大声呵斥道。
两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是我们一时鬼迷了心窍,贪图孟姨娘的银两。”
“贪图银两?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贪图什么样的银两,让你们甘愿为此赴死?”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给我打,打到说出实话为止。”
五十个板子下去,两人俱是皮开肉绽。
丁管事承受不住已经晕过去了,崔毅让人用水把她浇醒。
孟娇此时也已被人押着来到了迦叶轩院中央。
谢氏厉声道:“她们说是你给了银子,让她们投毒杀害世子爷和县主?”
孟娇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冤枉啊,我,我没有。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崔毅大怒:“又是个嘴硬狡辩的,看来今晚不动大刑是不行了。”
这时候小青站出来道:“原来你是存着这个心思,上个月你跟二奶奶哭泣说你母亲在外欠了高利贷,被人追债,要出人命,问二奶奶借一千两白银,原来是为了干这件事?亏的二奶奶心好,却让你这毒妇利用了。”
李妍这时候也上前,跪下请罪:“父亲,母亲,我若是知道那毒妇是……”
她说不下去,呜呜哭了起来。
谢氏怒瞪着李氏,胸前气得起伏。
李氏被瞪得有些害怕,越发大哭起来,眼泪磅礴。
孟娇气得发抖,指着李妍道:“你,这半年你故意在众人面前演戏,对我好,原来是为了今日?”
她朝谢氏猛磕头,大哭道:“大夫人明鉴,二奶奶上个月当着众人面,说我家里有老母幼弟要赡养,生存不易,她与我姐妹情深,看不过去,让我拿着银子给我母亲,做点小生意,日后也就不必靠着我公府的月例银子过日子了。这,我房里的丫鬟滴翠是可以作证的。”
“你房里的丫鬟,自然都听你的。二奶奶若不是看你说的可怜,要出人命,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银子?”小青道。
“我当时就觉得不安,银子我不敢用,就藏在我床底的红木匣子里,我一分没动,老爷自可搜去,便知我的清白。”孟娇辩解道。
“好,你俩既然各执一词,庆喜,你亲去孟姨娘房中搜证,哼,若没有你口中说的那笔银子,我便将你打死!谋害世子县主,论罪当诛,你弟弟母亲也别妄想逃脱罪责!”崔毅声音浑厚,掷地有声。
秦管事和丁管事闻言,更是吓得手脚颤抖。
不一会儿,庆喜拿回来一个红木匣子,上面别着锁。
崔毅指着问孟娇:“可是这个?”
孟娇点了点头,从袖口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木匣子。
众人一看,只是个空匣子而已。
崔毅怒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
孟娇看着滴翠,指着她,大声道:“是你,定是你偷了我的银子,你是二奶奶的人?”
滴翠跪下磕头哭道:“姨娘,我跟了你这么久,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
孟娇惊恐地看着崔毅,摇摇头:“老爷,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谢氏厉声道:“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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