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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得久了，什么东西吃进嘴里，也都是那么个味道，梁远州早习惯了忍饥挨饿的日子，可那时的半块饼，却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吃进嘴里，似有种不同以往的味道。
他也分了一半给吴岩，吴老头十几年都没吃过正经东西了，蓬乱的头发都好像因这一块饼快乐起来，恍惚让人觉得他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三个人没蹲到什么钻进来的小动物，倒是暂以一块饼压制住了饥饿。
没那么饿得心慌的感觉了，叶卓言便开始在这个石室里四处查探。吴岩前辈所说不错，这里确实没有出去的通路，几处可供通风的石洞，都只有巴掌大小，且以坚硬的岩石围拢而成，凭人力想打开，几乎不可能。
不过这石室里倒也有些好玩的，这吴岩前辈一个人在这，竟用石头做出个架子来，上头架着他的剑，被擦拭得干净如新。
叶卓言练剑法，自然也爱好剑，他移不开视线去，纠结了好久，小心翼翼探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那柄长剑的剑鞘。
没想到，就这一下，竟然也被发现了！
“想看就拿起来看啊！”吴岩已经在那边地上坐了下来，旁边支起一个小网来，等着倒霉的小动物自投罗网。
叶卓言的手“蹭”地缩了回来，尴尬地立定站住：“只是一时好奇……”
“紧张什么，我瞧你也使剑，使两招让我看看。”吴岩倒好像来了兴趣。
“前辈面前，那不是班门弄斧吗……”叶卓言刚才可是偷偷问了梁远州的，这位栖山剑吴岩，当年可是江湖公认的高手呢。
吴岩撇了撇嘴：“这时候倒谦虚起来了，我可告诉你，当年等着当我徒弟的，可大有人在呢，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也是一种缘分，老头子想教教你，你倒是有了架子。”
“不是不是……”叶卓言连忙摆手，“我们连扬名武会的头名还没拿到呢，哪敢托大……”
“那就使几招，让老头子看看如今的江湖都是什么样了！”吴岩说着，也不知从哪摸出个碎石子来，只轻轻一弹，便正往叶卓言眉心飞去。
“卓言！”梁远州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了。
不过叶卓言速度也快，他顺手就从旁边将那栖山剑抽了出来，当一声，小石子被弹了出去，可叶卓言自己却也愣住了。
“吴前辈，我……这……这剑拔/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叶卓言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柄断剑，那一瞬甚至有点恍惚。
吴岩却哈哈大笑：“早些时候就断了，想从这岩壁里劈出一条路来，谁想倒把剑折了。”
“是把好剑，可惜了……”叶卓言垂眸看着手中的断剑，有些惋惜，又不免为吴前辈的处境叹息。
吴岩却不甚在意，只道：“再好的剑，搁在那里，也成了死物，只有在对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来。剑的灵，不在剑，而在人。”
叶卓言微微怔住，他抬头看向吴岩，却见吴岩脸上戏谑的神情已消失了，他目光平淡无波，却又好像深不见底。
“不在剑，而在人……”叶卓言自语。
吴岩笑道：“栖山剑还从未认过新主，它既信得过你，愿意到你手中，不妨使来瞧瞧！”
*
已是午后，整个庄园几乎都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梁远州和叶卓言的身影。颜折风急得连自己被怀疑成杀人凶手的事也顾不得了，可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反而因为叶卓言他们名次太高，倒有很多看热闹的，只等着到了比试那日还找不到人，这两个罕逢敌手的不战而败。
“林绝弦，你觉得他们还能在哪呢？钟庄主都让御剑山庄的弟子来找了，可还是找不到，好好的人，怎么会消失了呢？”颜折风满地打转。
林绝弦却淡然多了，他顺着那条布满了短箭划痕的小路来回走了许久，思考了几乎半日，最终，还是觉得答案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林绝弦？”久未听到回答，颜折风凑过去，在林绝弦面前挥挥手。
“你觉得钟庄主此人如何？”
“啊？”颜折风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能有空管他啊！”
“虽说并非完全可信，可到底也是江湖前辈，大概还要装装样子。”
“什么意思？”颜折风不懂了。
林绝弦目光悠远，看着那条罕有人迹的小路延伸的方向，视线落在远处的山丘密林之上。
“据闻御剑山庄有一处禁地，连弟子都不可入内，不知钟庄主，愿不愿意破例了。”
颜折风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看见那一片瞧上去没一点奇怪之处的山林：“你意思，叶卓言和梁兄，他们在那片林子里？”
果然如林绝弦所说，御剑山庄庄主钟勤，便是为了那几分江湖前辈的面子，也还是决定破例带着人入禁地里找一找。
只是在颜折风夸这位庄主颇有仁心的时候，林绝弦不凉不热地道：“也不知是真仁心，还是那禁地有什么秘密，怕让两个外来者占了先机。”
不过，那都是第二日的事了。
毕竟那位庄主连自家弟子出了事都不见着急，更遑论两个外人了。
第二日一早，钟勤就亲自带着人一道去往后山禁地，颜折风和林绝弦自也跟着。江选作为首徒自然也在，一路上没少褒贬颜折风。只可惜颜折风心眼实，大半的讽刺挖苦都妹怎么听出来，倒是江选自己气得不轻。
林中晨雾初散，隐隐能听见鸟雀之名。这里显然很久都没人来了，原先的小路早已被枯枝腐叶遮盖掩埋，几乎看不出痕迹来。而也正因此，叶卓言和梁远州当时留下的痕迹，便好辨认了许多。
“这禁地之中，有先师留下的机关，诸位还请跟紧我，不要触发了机括伤及性命。”钟勤边说，边熟稔地穿行在林中。
颜折风听言，不由神色一凛。这里头若隐藏着机关，叶卓言和梁兄，不会中了什么要命的陷阱吧？
林绝弦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在他耳边道：“死倒也未必比活着容易多少。”
颜折风本能地颤了一下，不知怎么，林绝弦这话，竟然他仿佛脚底生出一丝凉意。
他像是在说叶卓言他们，可好像也是在说自己。
颜折风不敢问，他抿紧了嘴，紧紧抓着自己的一支长箫，以备什么突发情况。
一直走到一处地势稍平坦些的地方，钟勤停了下来，他身边跟着的御剑山庄弟子便也都停了下来。
“庄主，此处痕迹消失不见了……”一个小弟子回禀。
林绝弦和颜折风自然也发现了。颜折风忙问：“钟庄主，敢问这里，是有什么机关吗？”
钟勤的表情看不出什么阴晴来，只是打量四周一番，气定神闲地道：“这也说不好，不过既是消失在此处，依老夫看，倒是可以从另一个地方探寻，说不定能有收获。”
“这么说他们还有可能活着？”颜折风有些激动。
钟勤却并不甚给他面子：“进得这个地方，若是没有人引着，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他说罢，就抬脚换了个方向走去，看起来丝毫不因参加扬名武会的人可能遭遇意外而担心。
颜折风心里有点不舒服，只是钟勤怎么也算前辈，他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钟勤再次停下来，便已是在一个破旧的石像之前了。
那石像足有三人高，座落于山林深处，只是不知为什么被削掉了一半，破破烂烂，不仅有裂痕，周围还丛生杂草。
莫说颜折风他们，便连江选都没见过这个地。
“这是雕了个什么？”颜折风小声问身边的林绝弦。
林绝弦不知怎么竟是冷笑了一下：“天门重剑，该是当年御剑山庄初创时留下的。我也只在书里看过。”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坏了也没人修？”颜折风愈发不解。
可钟勤似乎对此见惯不惯，他径直走过去，一掌劈在了那柄巨大石剑之下的圆台上。
随即，轰鸣的巨响伴随飞散的烟尘，直将林中鸟雀都惊起，众人都吓了一跳，直以为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都要塌陷下去。
待他们魂归神定，却见钟勤庄主已一个人走进了地上轰然打开的地洞之门。
“这底下还修密室了？”颜折风大惊，他还以为他们歧衡山上的山洞已经修得更多了，没想到还能往地底下建门。
林绝弦却没跟他感叹，连忙跟了上去。
石制的楼梯通往地下，走了并不多久，就能看到里头隐隐传来的亮光，颜折风一心只想救人，不曾注意到钟勤的异样，林绝弦却是敏锐地发现，那位钟庄主，在见到亮光之时，明显错愕了一瞬的神情。
及至这楼梯的尽头，又一巨石横亘面前，跟随的人都没看清钟勤那让人应接不暇的手法，那门就伴随着机括转动的声音，缓缓向旁边移去。
原本从缝隙里透出的光亮一下子倾泻了出来，外头的空气涌了进去，灯火紧张地跳动了一下。
“叶卓言！梁兄！”颜折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被绑在一块的叶卓言和梁远州，只是他们身边不远，却还站着一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老人。
“你可活得真久啊。”
颜折风听见钟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
而那位老人，扛着一柄剑忽然笑了起来：“可惜不如你活得光鲜。”
饿得久了，什么东西吃进嘴里，也都是那么个味道，梁远州早习惯了忍饥挨饿的日子，可那时的半块饼，却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吃进嘴里，似有种不同以往的味道。
他也分了一半给吴岩，吴老头十几年都没吃过正经东西了，蓬乱的头发都好像因这一块饼快乐起来，恍惚让人觉得他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三个人没蹲到什么钻进来的小动物，倒是暂以一块饼压制住了饥饿。
没那么饿得心慌的感觉了，叶卓言便开始在这个石室里四处查探。吴岩前辈所说不错，这里确实没有出去的通路，几处可供通风的石洞，都只有巴掌大小，且以坚硬的岩石围拢而成，凭人力想打开，几乎不可能。
不过这石室里倒也有些好玩的，这吴岩前辈一个人在这，竟用石头做出个架子来，上头架着他的剑，被擦拭得干净如新。
叶卓言练剑法，自然也爱好剑，他移不开视线去，纠结了好久，小心翼翼探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那柄长剑的剑鞘。
没想到，就这一下，竟然也被发现了！
“想看就拿起来看啊！”吴岩已经在那边地上坐了下来，旁边支起一个小网来，等着倒霉的小动物自投罗网。
叶卓言的手“蹭”地缩了回来，尴尬地立定站住：“只是一时好奇……”
“紧张什么，我瞧你也使剑，使两招让我看看。”吴岩倒好像来了兴趣。
“前辈面前，那不是班门弄斧吗……”叶卓言刚才可是偷偷问了梁远州的，这位栖山剑吴岩，当年可是江湖公认的高手呢。
吴岩撇了撇嘴：“这时候倒谦虚起来了，我可告诉你，当年等着当我徒弟的，可大有人在呢，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也是一种缘分，老头子想教教你，你倒是有了架子。”
“不是不是……”叶卓言连忙摆手，“我们连扬名武会的头名还没拿到呢，哪敢托大……”
“那就使几招，让老头子看看如今的江湖都是什么样了！”吴岩说着，也不知从哪摸出个碎石子来，只轻轻一弹，便正往叶卓言眉心飞去。
“卓言！”梁远州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了。
不过叶卓言速度也快，他顺手就从旁边将那栖山剑抽了出来，当一声，小石子被弹了出去，可叶卓言自己却也愣住了。
“吴前辈，我……这……这剑拔/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叶卓言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柄断剑，那一瞬甚至有点恍惚。
吴岩却哈哈大笑：“早些时候就断了，想从这岩壁里劈出一条路来，谁想倒把剑折了。”
“是把好剑，可惜了……”叶卓言垂眸看着手中的断剑，有些惋惜，又不免为吴前辈的处境叹息。
吴岩却不甚在意，只道：“再好的剑，搁在那里，也成了死物，只有在对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来。剑的灵，不在剑，而在人。”
叶卓言微微怔住，他抬头看向吴岩，却见吴岩脸上戏谑的神情已消失了，他目光平淡无波，却又好像深不见底。
“不在剑，而在人……”叶卓言自语。
吴岩笑道：“栖山剑还从未认过新主，它既信得过你，愿意到你手中，不妨使来瞧瞧！”
*
已是午后，整个庄园几乎都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梁远州和叶卓言的身影。颜折风急得连自己被怀疑成杀人凶手的事也顾不得了，可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反而因为叶卓言他们名次太高，倒有很多看热闹的，只等着到了比试那日还找不到人，这两个罕逢敌手的不战而败。
“林绝弦，你觉得他们还能在哪呢？钟庄主都让御剑山庄的弟子来找了，可还是找不到，好好的人，怎么会消失了呢？”颜折风满地打转。
林绝弦却淡然多了，他顺着那条布满了短箭划痕的小路来回走了许久，思考了几乎半日，最终，还是觉得答案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林绝弦？”久未听到回答，颜折风凑过去，在林绝弦面前挥挥手。
“你觉得钟庄主此人如何？”
“啊？”颜折风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能有空管他啊！”
“虽说并非完全可信，可到底也是江湖前辈，大概还要装装样子。”
“什么意思？”颜折风不懂了。
林绝弦目光悠远，看着那条罕有人迹的小路延伸的方向，视线落在远处的山丘密林之上。
“据闻御剑山庄有一处禁地，连弟子都不可入内，不知钟庄主，愿不愿意破例了。”
颜折风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看见那一片瞧上去没一点奇怪之处的山林：“你意思，叶卓言和梁兄，他们在那片林子里？”
果然如林绝弦所说，御剑山庄庄主钟勤，便是为了那几分江湖前辈的面子，也还是决定破例带着人入禁地里找一找。
只是在颜折风夸这位庄主颇有仁心的时候，林绝弦不凉不热地道：“也不知是真仁心，还是那禁地有什么秘密，怕让两个外来者占了先机。”
不过，那都是第二日的事了。
毕竟那位庄主连自家弟子出了事都不见着急，更遑论两个外人了。
第二日一早，钟勤就亲自带着人一道去往后山禁地，颜折风和林绝弦自也跟着。江选作为首徒自然也在，一路上没少褒贬颜折风。只可惜颜折风心眼实，大半的讽刺挖苦都妹怎么听出来，倒是江选自己气得不轻。
林中晨雾初散，隐隐能听见鸟雀之名。这里显然很久都没人来了，原先的小路早已被枯枝腐叶遮盖掩埋，几乎看不出痕迹来。而也正因此，叶卓言和梁远州当时留下的痕迹，便好辨认了许多。
“这禁地之中，有先师留下的机关，诸位还请跟紧我，不要触发了机括伤及性命。”钟勤边说，边熟稔地穿行在林中。
颜折风听言，不由神色一凛。这里头若隐藏着机关，叶卓言和梁兄，不会中了什么要命的陷阱吧？
林绝弦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在他耳边道：“死倒也未必比活着容易多少。”
颜折风本能地颤了一下，不知怎么，林绝弦这话，竟然他仿佛脚底生出一丝凉意。
他像是在说叶卓言他们，可好像也是在说自己。
颜折风不敢问，他抿紧了嘴，紧紧抓着自己的一支长箫，以备什么突发情况。
一直走到一处地势稍平坦些的地方，钟勤停了下来，他身边跟着的御剑山庄弟子便也都停了下来。
“庄主，此处痕迹消失不见了……”一个小弟子回禀。
林绝弦和颜折风自然也发现了。颜折风忙问：“钟庄主，敢问这里，是有什么机关吗？”
钟勤的表情看不出什么阴晴来，只是打量四周一番，气定神闲地道：“这也说不好，不过既是消失在此处，依老夫看，倒是可以从另一个地方探寻，说不定能有收获。”
“这么说他们还有可能活着？”颜折风有些激动。
钟勤却并不甚给他面子：“进得这个地方，若是没有人引着，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他说罢，就抬脚换了个方向走去，看起来丝毫不因参加扬名武会的人可能遭遇意外而担心。
颜折风心里有点不舒服，只是钟勤怎么也算前辈，他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钟勤再次停下来，便已是在一个破旧的石像之前了。
那石像足有三人高，座落于山林深处，只是不知为什么被削掉了一半，破破烂烂，不仅有裂痕，周围还丛生杂草。
莫说颜折风他们，便连江选都没见过这个地。
“这是雕了个什么？”颜折风小声问身边的林绝弦。
林绝弦不知怎么竟是冷笑了一下：“天门重剑，该是当年御剑山庄初创时留下的。我也只在书里看过。”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坏了也没人修？”颜折风愈发不解。
可钟勤似乎对此见惯不惯，他径直走过去，一掌劈在了那柄巨大石剑之下的圆台上。
随即，轰鸣的巨响伴随飞散的烟尘，直将林中鸟雀都惊起，众人都吓了一跳，直以为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都要塌陷下去。
待他们魂归神定，却见钟勤庄主已一个人走进了地上轰然打开的地洞之门。
“这底下还修密室了？”颜折风大惊，他还以为他们歧衡山上的山洞已经修得更多了，没想到还能往地底下建门。
林绝弦却没跟他感叹，连忙跟了上去。
石制的楼梯通往地下，走了并不多久，就能看到里头隐隐传来的亮光，颜折风一心只想救人，不曾注意到钟勤的异样，林绝弦却是敏锐地发现，那位钟庄主，在见到亮光之时，明显错愕了一瞬的神情。
及至这楼梯的尽头，又一巨石横亘面前，跟随的人都没看清钟勤那让人应接不暇的手法，那门就伴随着机括转动的声音，缓缓向旁边移去。
原本从缝隙里透出的光亮一下子倾泻了出来，外头的空气涌了进去，灯火紧张地跳动了一下。
“叶卓言！梁兄！”颜折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被绑在一块的叶卓言和梁远州，只是他们身边不远，却还站着一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老人。
“你可活得真久啊。”
颜折风听见钟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
而那位老人，扛着一柄剑忽然笑了起来：“可惜不如你活得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