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鄞诺说的很自信,温小筠还是一百个不放心。
鄞诺这个家伙除了嘴巴欠,还有一个更叫人揪心的缺点,那就是太过逞强。
尤其是在她的面前,无论遇到了什么危险,他身上又带着怎样严重的内伤,他都会不要命的冲在前面,一个人去面对所有。
如果是以前的鄞诺,温小筠才懒得管他的死活呢。反正不论是死还是活,都是他自找的。
她能忍住不去趁他病要他命的推波助澜一把,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曾经的她,比任何人都想弄死这个嘴欠的家伙。
然而现在却远远不一样了,鄞诺是她的兄弟,战友,亲人,更是知己同伴。
她又如何能狠得下心放他一个人在外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
“什么好方法,你不妨说出来,”温小筠板下脸来,冷冷的盯着鄞诺,目光犀利迫人,“如果是好方法,我自然放你走。否则就是天塌下来,你也要先给我睡一会儿再走。”
看着温小筠严肃的表情,鄞诺无奈的笑了下,“真是拿你没办法。”一瞬间,鄞诺很想抬手刮一下温小筠的鼻尖,可是手都已经抬到一半了,他又死死攥成了拳头,背在了身后。
他已经够奇怪的了,绝不能再在她面前露出马脚。
他有些心虚的把头转向别处,哑声回答着她的问题,“捕头出任务,通常都是骑马去。我呢,只要在出门时‘崴’下脚,就能换来一点特殊待遇——坐马车。因为想用一堆小案子缠住我的人绝对不会允许我因为一点小伤就推脱不去的。
既然去,就得允许我这点小要求。只要有了马车,路上我自然能睡觉。即便是到了勘察现场,那些小案子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难。到时候三下五除二都解决了,我就能再坐马车睡到另一家。”
闻听此言,温小筠思路顿时开朗起来,抬手开心的锤了鄞诺一拳。“要说还是你有办法。”鄞诺转眸望着温小筠,忍俊不禁的温柔一笑,终于抬手胡噜了下温小筠的头,“好了,去吃早饭吧,人家猫耳朵辛苦给你送来的。别辜负了人家一番辛苦。”
说着他一手扶腰间雁翎刀,一手拎着食盒,转身就要走下台阶。
温小筠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了一句,“不然你也跟我吃点东西在走呢——”
鄞诺头也不回的扬手摆了摆,“马车上自然有我的那份,你只管好好休息,多吃些东西。”
说完他大步走到院门近前,推开门扇,走出的院子。
看着鄞诺这风风火火的背影风一般的离开,温小筠心里不觉有些空落落的。
不过即便情绪不高,她也没忘记转身快步奔到院门前,将院门关好拴紧。
虽然这是鄞诺给她准备的院子,一个人在里面,还是感觉莫名有些害怕。
等到她走回卧房后,将房间门也重拴好后,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
之后她一转身,就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另一件雕工精美的食盒。
她走到桌前,打开食盒,想要先吃点东西再说,可是食盒盖才刚被她放在桌面上,手上动作就僵住了。
她忽然发现屋子里有一点不同寻常处,她放下食盒,警惕的一点点转头,左右仔细的查看着屋中环境,寻找一圈后,才在炕头衣柜箱上发现了一个小荷包。
温小筠眉头皱紧,走到近前拿起那只荷包,凑到面前谨慎的嗅了嗅。
谁知不嗅不要紧,这一嗅,立时叫她双眼倏然一亮。
她终于发现这个屋子的问题所在了。
之前屋子里一直飘荡着一阵若无若无的凉凉香气,而这香气的来源就是这只荷包。
那是一种像是薄荷又像是香片,更像是天然琥珀独有的清香气息。
那香气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那人就是白鹜。
温小筠攥着香囊转身就往门口方向跑去,啪啦一声拉开门栓,霍地推开门扇,她跑到院子中央,目光急急的扫过院子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墙头房顶她都检查了一个遍。可是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温小筠的眉心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虽然按照香气飘散的速度推断,白鹜应该刚来不久。
可是凭着他的性子,如果可以见自己,刚才无人时就会现身来找她。而他现在没有现身,便肯定又不方便现身的理由。
再者说,如果周围真的有人,凭着鄞诺的耳力,一定能够发现些端倪。
意识到这个事实,温小筠顿时垂下头来,她失望的转过身,想要再回到屋子里去,却发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在找人吗?”那人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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