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琼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进了屋,顾子南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她的肚子上看。
“看什么?怪不好意思的。顾哥,你不会是因为我而专程来一趟的吧?”
“你说呢?方琼,事情可不能这样干,这个孩子不能要。”
顾子南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一脸严肃地说。
“我也知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他是条命啊,他是我的孩子,我得把他生下来,这有错吗?”
何方琼的表情比他还严肃。
“这当然没有错,问题是他是李成才的孩子,李成才是怎么对你的?强烈、关押,这样的男人你给他生孩子?这要是被你爸知道了他还不得气疯。”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把何金宝搬出来,希望能起到一点震慑作用。
那想到何方琼不屑一顾地说:“他?他才不会关心我的死活,在他眼中只有钱,他要是心中有我这个女儿,也不会逼我嫁给一个老男人。顾哥,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发表意见?”
顾子南哑口无言。
何方琼的话在理。她虚岁十九岁,属于有能力行为的人,她的事用不着别人指点,可是这件事他装聋作哑根本做不到,这件事和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好,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这件事的后果你自负。为了你这件事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你好好考虑,我还有事不能再耽搁。”
“不对吧,你不去看看王若芸?她可是对你特别的在心啊。”
何方琼说着朝他挤了挤眼,一副嘲弄的样子。
“看过了,她挺可怜的,年轻轻的就要完了。”
“我说呢?你对她还是很上心是吧?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来看望她,不一般。”
何方琼的话中醋味很浓。
“不提她了,张小成怎么样?保洁员新招到人了吗?”
顾子南不可能不把张小成关心一下,他担心他这颗不定时炸弹会不会在某个时间爆发。
“他很好啊,公司新招了两个保洁员,一男一女,他是领导。”
张小成提了职?王家梁可真行,用这样的人也就罢了还给他待遇。
“不错啊,现在是孙妙方当总经理,对你怎么样?”
何方琼说:“对我没的说。只是她一上台,换了好几个主要部门的领导,重新招聘了一些年轻的。顾哥,你要是乐意回来,她肯定举双手欢迎。”
一朝君子一朝臣。
孙妙言用的肯定是自己人,她这样做为了什么?是要夺权吗?
这个念头在他大脑中闪了一下,才想到何方琼后面的话。
“我回来干吗?我现在正在自己创业。要不要将你怀孕的事告诉你爸?这是大事,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何方琼表情大变:“不,不要告诉他。”
顾子南见何方琼既要生孩子又要瞒着何金宝,不高兴的说:“方琼,我不同意你这样做,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女儿,找女婿是大事,生孩子更是大事,你瞒着他们这不是让我作难吗?我可是答应要好好照顾你的。”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是照顾我了,难道不是吗?”
何方琼看着他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方琼,李成才这个狗东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子了,竟然敢动你?这件事你不能怪我。”
说完,顾子南给何方琼倒了杯水。他对她心存愧疚,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阻止不幸继续发酵。
“说这些有用吗?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先是我爸要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逃到海州就遇到李成才这个人渣。你相信命不?”
顾子南看着窗外,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没有一个好的结论。
命运弄人。让他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王若素,在绝望的时候遇到施君宜,每一次都是绝处逢生。短短几个月时间,不时的有人离世,这到底是为什么?命好?命不好?
好与不好都是相对而言的。一个一文不名的人一夜之间由穷光蛋变成了富翁,这算不算好命?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又坚称这是他的孩子,这算不算悲哀?
“方琼,我不信命。我觉得一个人的努力是最重要的。悲天悯人是愚蠢的,李成才是个人渣,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只要存在一天你就和他有扯不完的关系。所以,因为这件事我连夜赶回来劝你,希望你能冷静思考这个孩子的去留。毕竟他不是一件东西,身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顾子南的话万变不离其中。
何方琼怀了李成才孩子的事他想了很久,很明显,在这件事中她是个弱者,三年以后李成才出来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那他还不得得意成了皇上?孩子长大后知道是何方琼将他送地了监狱也不会原谅她,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会让她很被动。
何方琼心不在焉地打着手机游戏,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
“我得回去上班了,我是和孙总请了假的。顾哥,你不是女人,没法体会一个初为人母的女人的心情,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
何方琼说着站起身来,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多了一份自信和坚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女人的成熟。顾子南一阵烦燥,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这是为什么?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失望地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那个人。镜中的人胡子拉碴,头发零乱,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
人是会变的,他不也是一样?
算了,既然她要选择一条不归路,他也奈何不得。余昕怡何尝不是,她选择了和温国华在一起,那是她的事,没有人能帮的了她。
管好自己就好。
他给王若素打电话告了别,然后买了一张返回安西的机票,于当天返回到安西。那些人于他而言,都是生命中的过客。唯有把自己的事办好,才是为自己而活着。
王大中的电话如期而止:“子南,勘探队已经找好打井的位置,接下来得联系钻井队,你看我们是自己买钻机还是让钻井队人机一起提供?”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一些。”
在暗夜的大街上,顾子南的声音特别大,仿佛怕对方听不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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