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一个个接过包裹,又接了一沓信件,随后把自己准备好的包裹信件递给邮寄员,这次不多,不用大黑送,邮寄员绑在自行车上就是。
送走邮寄员,师墨母子三人把东西搬进堂屋,坐一起拆包裹看信件。
包裹是严谨的战友们回寄的,不多,也不贵重,是当地的一些土特产,聊表心意。
也有信件,上面说了很多感激的话,知道严谨出任务去了,安排这些的是师墨,特意感激了一番。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哥哥的信件。
他们现在的情况除了信件,也没其他东西能寄。
不过徐木林和马志翔倒是给他们寄了些东西来。
拆开完信件和包裹,一一收捡好。
晚上的时候,把两个哥哥给爸妈写的信送过去。
天气越来越热,石头小院的母子三人感受不到,其他人却彻夜难眠,热得在炕上翻来覆去。
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就会满头大汗的被热醒,今年的夏天尤其不好过。
实在没办法,只能出门,走到村子里的大树下,三五成群,摇着扇子纳凉。
“原以为好日子来了,哪想啊,又是新的苦日子。”
“勒紧裤腰带过吧,总能过得去的。”
几个老汉晃晃悠悠说着闲话,妇人们说的又是另一个话题,谁家媳妇不下蛋,谁家老虔婆黑心烂肺,哪个小娼妇到处勾搭人。
说得涂抹横飞,一直到月上中天,温度有所下降后,才各自散开回家睡觉。
翌日,严家大队要把成熟的豌豆胡豆收回家。这不是主粮,间种在地里,增加收成的。
不管多多少少,总能填肚子。
收回家后,严大智就做主,每人每家都分一些,想多要的,就用工分换,吃个新鲜。
不过,师墨没有,她家没人上工,也就不会有口粮分。
季慧芳想着他们母子三人,一样给送了三斤来,也就是尝个鲜。
豌豆胡豆这一类的粮食,算作粗粮,平时就是磨成粉,或煮糊糊吃,或做成饼吃。
有时候孩子嘴馋了,炒一把,当零嘴吃,嚼起来很香,就是费牙。
不过,师墨倒是想到了凉粉,豌豆凉粉。
以前在京都,有一家很正宗的豌豆凉粉店,她几乎隔一天就要去买一碗,很好吃。
“婶子,谁家有石磨啊?”
这事季慧芳都不用想,直接开口,“打谷场有个公用的,还有就是卖豆腐的方宝来家,咋,侄媳妇想磨什么?”
师墨也不怕季慧芳念叨她没事找事,笑道,“我想磨些豌豆粉,做凉粉吃。”
“那可费事了。”
师墨笑笑,“没事,反正我整天在家没什么活,就捉摸吃的。”
季慧芳对师墨很纵容,一是,是个隔了两层的侄媳妇,不好管太多。二是,自家堂侄子捧手心里疼的人,他们做长辈的肯定不能在中间挑事。三是,师墨在孝顺懂事上,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行,你自己不嫌费事就好,方家那就别去了,方宝来媳妇是个小气的,没得听她那些碎嘴的话。去打谷场,用公家的,不过,这会村子里都排着队等磨粉呢,一时半会闲不下来,你得多等等。”
等啊?
“婶子,哪有卖石磨的吗?”
季慧芳张张嘴,这败家媳妇又来了,两口子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口石磨可不便宜,咱也不着急吃,等一等也使得的。”
师墨笑,“没事,也不是仅仅只用来磨豌豆粉,以后也可以磨其他的,有一个方便,贵一些也无妨,石磨能用很长时间的。”
得,季慧芳就知道这是铁了心了,“隔壁王家大队有个石场,他们大队经常会做些石器换吃用,你想要啊,可以去隔壁大队说一声。不过,你别自己去,小谨不在家,你一个女人家跑出去,容易遭长舌妇嚼舌根,等下工了,让你大堂哥跑一趟。”
师墨也不是非要往外跑,点头应了,“那就辛苦大堂哥了,到时候是需要钱票还是其他东西,堂婶跟我说一声,我好早早的准备上。”
“知道了,你在家好好看着俩孩子,天热了,现在又不上学,村子里孩子多,都往河边跑,不安全,安安康康还小,别让他们跟着一起,不小心掉河里,捞都捞不上来。”
“我看着呢,婶子放心。”
季慧芳来去匆匆,师墨弄了些豌豆,种空间里,长好了吃嫩豌豆,还能吃豌豆尖。
村子里的人为了产量能高一些,舍不得掐豌豆尖吃,更不会在它还是青绿的时候吃。
种了小半斤的豌豆,足够了。
出空间后,俩崽子还没回来,师墨放出精神力,满村子找。
看到俩崽子和哥哥姐姐们在地里捡遗落的豌豆粒,背着的小包包都装满了,小胖手上全是泥,衣服小脸也脏兮兮的,笑得倒是灿烂。
这会也不是太晚,师墨不打算让他们马上回家,就让他们再玩一会。
转身进了灶房,吃不成凉粉,可以吃凉面,正好刚刚季慧芳送来两根黄瓜。
太阳开始落山,大黑小黑得了师墨的命令,叼着俩崽子回家。
村子里也响起了吆喝孩子的声音,一群熊孩子,无视爹妈的喊声,满村子乱蹿,得到一连串的喊骂。
“妈妈,康康和哥哥回来了。”
小丫头还没进院子,就迈着小短腿往里跑,扯着小嗓门喊。
师墨笑着迎过来,看两个花脸小崽子。
“是谁家的小花猫啊?”
小丫头抱着师墨的腿蹭,“是妈妈家的,康康不是小花猫,哥哥是小花猫。”
安安小哥哥板着的小脸有些龟裂,默默的擦了把小脸蛋,嗯,很好,胖嘟嘟的小脸上,又多了两道泥痕。
小家伙不自知,以为擦干净了,悄悄的挺起了小身板。
师墨把小东西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暗笑不已。
揉了把小丫头的脑袋,“康康和哥哥一样是小花猫呢,不信去照镜子。”
小丫头一愣,哒哒的跑到小哥哥面前,把胖脸蛋凑过去,“哥哥,康康的脸脸有没有花花?”
小哥哥听了妈妈的话,已经把悄悄挺起的小身板缩了回去,看了眼妹妹,违心的摇摇头,“没花花,”就是有点花而已。
师墨觉得自家儿子真是太可爱了,“好了宝贝们,快去洗洗小手,把小脸蛋也洗干净。妈妈给你们端热水,拿衣服,洗香香。”
“知道了。”
俩小家伙手拉手,跑去洗白白了。
师墨以为石磨还要等一等,没想到第二天晌午,严利山和王建军就扛着石磨送来了。
“弟妹,这个放哪?”
师墨大喜,“辛苦大堂哥和王同志了,麻烦放水井边,那里刚好有个石台子。”
“行。”
石磨虽然不大,但挺沉,两人一人扛一半,气喘吁吁。
按照师墨的要求,放在井边的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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