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严谨和几兄弟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师墨看他们个个都满脸胡茬,比流浪汉好不了多少的形象,知道他们这几天忙得不轻。
赶紧先给他们烧水洗漱,然后做些热乎的吃食,吃饱喝足,再睡一觉。
醒过来后,大家才坐在院子里闲聊。
“盗墓团伙都交代了,这是一个富商陵墓,就是为了防止被人撬,特意选了个山清水秀,人烟稀少的地方,没想到,时代变迁,陵墓的主人怕是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整天都在他的墓穴上敲石头。”说起这个,侯力还觉得挺好笑,那些古人就喜欢把墓穴修得比宫殿还豪华,还陪葬大量宝贝,这不是摆明了让人赶紧去偷嘛。
明明怕被人找到,却又偏偏留下线索,这不是典型找死吗。
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也不怕别人知道,几人说出来,倒是不用顾忌。
徐成海道,“这伙人里人才不少,其中就有一个专门研究古书的人,从书里分析找到不少墓穴的位置,为此发了不少财。段家是被他们后来拉入伙的,但段家之前干的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开烟馆卖大烟,害了不少人,儿子儿媳和其他所有家人都是死在大烟上。眼看段家就要绝后,才幡然醒悟,关了烟馆,带着唯一的孙女到处讨生活,后来就遇上了盗墓团伙,加入他们,开店做销脏的活。他们被下放,这其中可是走了不少关系,牵扯出了不少人,不过这事不归我们管。”
师墨听得咋舌,感觉每个人都是能人,“方、陆两人呢?”
王辰忍不住嗤了一声,“那俩货就是个怂蛋,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出现了幻觉,老嚷嚷着有老虎,老谭带着人找到他们的时候,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呢。”
深藏功与名的心机虫听到这个话时,在小康康的小揪揪上扭了好几个花样出来。是我,就是我,不用太崇拜。
师墨撇了眼心机虫,这货倒是听话没伤人,就是差点把人吓傻了。
“不过,那两人是真畜生,”曲中杰道,“别看他们盗墓是小打小闹,但心是真狠,听说去年夏收里,淹死了一个无意间听了他们谈话的孩子,段家小姑娘就是看到他们故意淹死人,才吓得去了半条命的,现在还躺医院呢。段家老两口关了进去,小姑娘无亲无故,连医药费都没人付,怕是在医院也待不长。偷听的那个孩子更无辜,不过五六岁,其实也就是路过,哪有偷听,什么都不懂,能听到什么,就这么被害死了。”
师墨默了默,还记得去年那孩子被淹死,他的父母亲人哭断肠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来跟孩子家人说明情况,说明吧,又揭了一回伤疤,不说明吧,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不管怎样,都让人难以接受。
方、陆两人做这样的事怕不是第一次,凭着他们这么狠的心,枪决才是归途。
段家老两口怕是也出不来了,毕竟炸药是他们埋的。
王家大队的几百号人,如今都还在水深火热中,靠着大家的救济和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一些物资过活。天寒地冻,头无片瓦,衣不蔽体,地没化冻前,王家大队的人都只能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生扛。这些苦难,和那些伤亡的人,都是老两口的血债,必定要他们血还。
“古墓怎么安排的?”
严谨道,“已经被看管起来了,等上面派专业的考古学家团队来进行勘探挖掘。”
师墨想,往后王家大队怕是要热闹起来了。“阿谨,我们出钱,去找个人照料一下段家的孩子。”
“行,这事我安排,你别操心。”
“上面有没有说让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师墨问。
侯力嘿嘿笑,“过年都在执行任务,上头心疼我们呢,让我们过了大年再回去,这段时间自由安排。”
师墨挑眉,“那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七兄弟不好意思的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徐成海站出来,“我们准备在这打扰嫂子几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怎么不可以,欢迎还来不及呢,就是过年,你们不用回家看看家人吗?”
几人摇头,“我们都没成家,而且就几天时间,根本不够。”
师墨笑,“那行吧,正好我这里有点事需要你们帮忙。”
七人大喜,他们就怕吃白食,没脸,干活好啊,“什么事,嫂子尽管说。”
“地窖里有些猪蹄和各种野味,你们帮忙收拾出来吧,猪蹄我给你们卤上,其他肉用来做酱菜,到时候你们喜欢什么拿什么,管够。”
“这事好啊,嫂子放心,保证弄得干干净净的。”
“行,在地窖,你们先搬出来处理,我们再去买些东西。”找到免费的劳动力,师墨很高兴。
酱菜本来早该做的,只是严谨一直没回来,她解释不了东西的来源,自己一个人也处理不了这么多东西,她的所有计划,都暂时搁置了。
如今来了这么多免费劳动力,肉的出处也有了,做多少都行。
七兄弟积极得很,打打闹闹的去搬东西。
师墨带着俩崽子和严谨出门,说去买缸。
缸是要买的,还有就是送货。
和贾票约好了,在山脚,缸也顺便让他带来,带了整整一百个,不管用不用得完,买来囤上。
信还是心机虫去送的,以前没想到,现在用起来倒是方便。
师墨算着时间过来,赶在贾票之前。
时间差不多,才把东西放出来。
各种猎物,野菜,水果,鱼、各种野鸡、野鸭、野鸟的蛋,还拿了不少海鲜干货,海鲜以往不好卖,但今年收成不好,物资更匮乏,吃不惯,总比饿肚子好,肯定有人要的。
严谨看每一样都堆成了小山,又忍不住脸黑,这架势,没少往山上跑啊。
师墨一见男人脸色不好,赶紧装傻充愣,抱着男人手臂晃,眼睛眨啊眨。
严谨叹息一声,小媳妇越来越不好管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让自己受伤。”
师墨诚恳认真,乖巧懂事,拍着胸口点头,“我保证不受伤。”
俩崽崽看看师墨,又看看严谨,特别有眼色的抱住爸爸大腿,“爸爸,我们会看好妈妈的。”
师墨嘴角抽抽,俩小白眼狼,到底谁看谁?
严谨戳戳他们的小脑袋,笑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你们妈妈一样,尽不让人省心。”俩崽子有多喜欢大山,他这个当爹的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还不就是怕他不允许师墨上山,俩崽子也不能去,才讨好卖乖。
俩崽崽龇着小米牙乐,肉嘟嘟的脸蛋在严谨腿上蹭,小屁屁上要是有尾巴就更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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