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听她说起自己省吃俭用将月钱都给他送回去,也是气到不行。
“巩治宜原先瞧着也挺好的,怎的如今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来?”一时间,竟是连巩大哥也不叫了。
秋林一边哭一边说道:“他们家嫌我生不出孩子来,我满打满算跟他在一起就住了三个月不到,三个月,我怎么生个孩子出来?他若是提前写信告知我,我也不是那起子不讲理的人,如今我满心欢喜,等着他回京,等来的就是这么个负心汉!”
苏九月看着她这模样,心疼极了,亲手给她倒了杯热茶。
“秋林姐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个女人……你见了吗?”
秋林摇了摇头,她的心中一团乱麻。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他如今中了举人,日后后院有人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她从前都想过的。
只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让她怎么忍?她这两年的等待与痴心,落在旁人眼中都通通成了笑柄。
她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苏九月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不然你先在我府上住下吧?待你想清楚了再说?”
苏九月是好心,但秋林却摇了摇头,“九月,谢谢你,我还是回去吧。我得去见他们,将此事掰扯清楚。”
她将眼泪擦干,又将那一杯茶水饮下,才对着苏九月说道:“九月,我便先回去了,多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她在京城里没什么好友,太医署的那些医女们,面儿上看着还行,但私底下不给使袢子就不错了。
苏九月起身送了送她,看着她独自一人离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道秋林回去了要怎么面对那两个人,又有什么要掰扯的。
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就正常,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心里便是再不舒坦,这事儿说破天去她也不占理。
她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屋子里。
等到夜里他们夫妻两人歇下的时候,苏九月才又跟吴锡元说起了此事,“那巩治宜也太坏了,他用着秋林姐姐的银子,去私底下纳了美妾,实在可憎!”
吴锡元听了也微微颔首,“是有些过分,说起来今日我还见了巩治宜,他正考了殿试出来。”
苏九月攥着拳头在床上一捶,咬牙切齿地道:“他倒是熬出头了,就是可怜了我秋林姐姐。”
吴锡元靠在床头上,大手拿过她的拳头捏了捏,“也不嫌疼。”
别人家的事儿他们这些外人能说什么呢?跟着秋林骂上一万句,那也是她夫君,到时候反倒闹得他们自个儿里外不是人的。
秋林回了自己的住处,将她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至于巩治宜留下的东西她也都单独分了出来,打算明日拿去当铺卖了。
便是当铺不要,送人也好,丢了也罢!总之,不能再放在她眼皮子底下膈应人。
她一边儿收拾东西一边儿哭,越想越觉得自己傻,当初怕他回京找不到自己,她便一直住在这里没搬走。为此,每日去太医署当值,她都要比平日里早起半个时辰。
夏日里还好一些,冬日里的京城那可真冷呀,但她也还是坚持下来了。
如今她再也不想留在此处了,她要搬走,明日一早就搬去找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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