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擅自做主且不告而辞,是不是不太好?
沈月华倒也没担心其他的,就怕以后若是被有心人发现,用这个做文章的话,萧玉宸那头没有提前得了信儿的话,怕是会为难。
但,真的要告诉他吗?
万一萧玉宸不放行呢?
她倒是没有脸大的以为萧玉宸还没放下她,或者是有出于私心的可能,毕竟,那天她将话都说得那么狠绝了,还摔碎了他的簪子,怕是萧玉宸的心也该在那一瞬间被摔死了。
更何况,他都亲口跟她说过了——好,他知道了。
这句话在沈月华看来,无异于诀别。
而且,往日里,不管是萧玉宸有意还是无意的,她总能遇见他,这几日并没有。
想来,他是真的放下了。
如今她只是站在一个储君的立场想,怕是他也不会乐意放心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嫡女去敌国。
沈月华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先去了再说,等算好时间,她差不多要到北齐了,再让人给萧玉宸递个信就好。
这样一想,沈月华长长的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外间响起了负责跑腿的春桃的声音:“小姐,隔壁陈公子递了帖子。”
陈誉?
听到这话的时候,沈月华有些意外。
自从南墙被推倒之后,陈誉哪回来将军府不是直接走南墙,人先过来了再说,还用递帖子?
她虽然嘴上说着要养两条恶犬,但到底也只是吓唬吓唬他。
毕竟,沈月华还是比较看好他,为了大表姐姚柔,她也乐意为他谋划谋划。
沈月华应了一声,没有叫春桃进来,而是让萧长萍起身去门口拿了那帖子进来。
毕竟,她们面前摆了这么多东西,她脸上还涂了一层妆容,让旁人看见了不好。
“小姐。”
萧长萍转身去拿帖子的功夫,沈月华已经取了铜镜仔细瞧。
才这会儿的功夫,萧长萍就给她画了一个简单的妆容,遮住了她原本白皙的皮肤,秀气的眉峰也加粗了一些,虽然轮廓还是她的,但乍一看,就像是换了一副皮囊。
“如果再在脸颊边稍作修饰,再换身行头的话,效果会更好。”
萧长萍抬手将帖子递给了沈月华,便凝眸打量沈月华的妆容。
“嗯,已经很好了。”沈月华赞不绝口道:“即使是这样,我都已经很满意了。”
这般小麦色的肌肤,再配上一套粗布麻衣,若不细看,便是熟人也很难一眼认出她来。
只可惜,这都是出自萧长萍之手,沈月华才开始学,要自己画出这般模样来,还得下一番苦功夫。
但她也不气馁,对萧长萍报以感激的一笑,便接过了萧长萍递过来的帖子。
待展开看了一眼之后,沈月华忍不住挑眉道:“又是竹间茶楼。”
陈誉邀请她去竹间茶楼喝茶。
分明就住在隔壁府上,平时都没有讲那么多规矩,偏生今日要单独约了沈月华出去。
沈月华晓得,这是为了避开姚柔,以她对陈誉的了解,怕是来她这里套话来了。
也好,她在去北齐之前,也正好有几句话要交代陈誉。
沈月华接下了帖子。
看着上面的时间,但陈誉怕是已经等在茶楼了,沈月华也不好再耽搁,迅速洗去了面上的妆容,又收拾了一番,这才带着春桃出门了。
半个时辰之后,沈月华站在竹间茶楼的门口,看着这一成不变的匾额,一时间感慨万千。
算起来,她这是第几次来了?
也不怪她跟这茶楼有缘,实在是它就处在京都最繁华热闹的百福大街上,再加上这里的一层大堂喧嚣热闹,满是市井气息,而二层却恰恰相反,安静雅致,两相对比,便别有一番滋味,是以京都的权贵中,许多人都喜欢在这里喝茶,看街景,听楼下的人情百态。
这一次,沈月华也是报了陈誉的名字便被跑堂的小二引去了二楼一间靠窗的雅间。
竹帘已经被人打起,陈誉含笑坐在案几前,远远的才看到沈月华从楼梯间露头,就含笑招呼道:“沈家丫头,这里。”
时隔多年,刚重逢见面的那会儿,陈誉也这样称呼沈月华,但不知道怎的,沈月华觉得那时候跟现在对比,这语气完全不同。
现在的陈誉面上带着笑意就差没有把“长辈”“慈爱”这样的字眼挂在脸上了。
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面上带着疏离和嫌弃道:“陈公子。”
陈誉何其敏锐,当然感觉到了沈月华的嫌弃,不过他也不在意,亲自起身迎了沈月华进雅间,又请了沈月华落座,再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沈月华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她看着很是殷勤的陈誉,直言道:“陈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吧。”
闻言,陈誉微微颔首,这才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热茶,含笑道:“我想说什么,沈家丫头应该猜到了才是。”
言罢,不等沈月华开口,陈誉又道:“我是真心喜欢阿柔的。”
“我知道,她有顾虑,有心结,迟迟不敢踏出这一步,我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是……能早点儿把她娶回去,我心里才踏实,也省得给你讨麻烦不是?”
这话沈月华爱听,她点了点头,捧着茶盏,挑眉看向陈誉道:“那你既然知道大表姐的顾虑,就该想法子除去她的顾虑,给她心安才是,跑来找我做什么?”
“我的姑奶奶——”
陈誉叫苦不迭道:“我法子都用尽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在第一步就给我打回去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只能找你了。”
说着,陈誉又推心置腹的将自己之前跟姚柔说过的那些不在乎她过往的经历,不在乎他们以后是否有孩子,甚至将来的打算,都跟沈月华说了一番。
最后,陈誉皱眉,一脸苦恼的看向沈月华道:“所以,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就怕她哪天一个不高兴就回云城去了,到时候我便是想追去云城,只怕你家那位……”
“咳咳咳——”
沈月华正专心听着陈誉的话,不曾想陈誉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她又羞又恼又气,情急之下一个不察,给茶水呛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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