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哥,请坐!饮咖啡还是茶?”丁永强邀请雷洛坐下,显得很是恭敬和客气。

    雷洛坦然受之,毕竟丁永强以前在他手下做过,两人也算是上下级关系。

    “来杯咖啡吧,提提神!”

    “好的,洛哥!”丁永强朝旁边站立的一名女职员使个眼色。

    女职员忙躬身退出,去帮忙准备咖啡。

    雷洛看着女职员苗条背影,朝丁永强坏笑道:“不错哦!身材凹凸有致的!”

    丁永强还没说话,旁边一人道:“雷警司,麻烦你讲话文明点!这里不是香港街头!”

    雷洛一愣朝那人看去,却见那人是个毛头小子,好像叫什么叶振环。

    “你叫叶振环?”雷洛看了看对方挂在脖子上的职员证。

    “是又怎样?想投诉,随便!”叶振环很不爽雷洛这种大贪污犯!

    雷洛咬着雪茄笑了,抽一口,吐出来,夹着雪茄指着叶振环道:“我记得你了!黄竹坑警校连格斗教官都被你打倒!”

    叶振环揩了一下鼻子:“换做你,我照打!”

    雷洛笑容收敛,表情冰冷:“年轻人,讲话不要这样冲!对你没好处的!”

    叶振环刚要开口兑呛,丁永强打圆场道:“洛哥,伱别和他一般见识!后生仔,就个嘴巴犀利!阿环,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出去先!”

    叶振环撇了撇嘴,狠狠瞪了雷洛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挑,这小子还敢瞪我?傻强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大没小!”雷洛从座位噌地站起来,怒道。

    丁永强忙上前安抚雷洛,按着他坐下道:“我讲了,他就是愣头青,不懂事的!”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早对他发飙!”雷洛咬着雪茄,坐在椅子上气呼呼道。

    这时女职员送咖啡过来,丁永强让雷洛先饮咖啡,然后说自己还有其它事情先行走开。

    雷洛在室内坐了七八分钟,一杯咖啡差不多饮完,还不见丁永强过来。

    雷洛有些不耐烦了,刚要起身,房门却被人推开,然后两個身穿职业装的男女出现在他面前。

    “丁永强呢?”雷洛问道。

    “你问丁组长是吗?他有事情去外面出勤!”男子回答。

    “你又是谁?”

    “我叫陆志廉,她叫谭美丽,我们是廉政公署特派员,隶属于审讯组!”

    “审讯组?”

    “是的!”陆志廉笑笑,“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人负责对你进行审问!”

    “扑街!”雷洛怒骂。

    ……

    一个小时后。

    雷洛脸色阴沉的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前讯问自己的廉政公署职员说道:“我讲多次,猪油仔是我手下,不过他做过乜事我却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信,猪油仔绝不会杀人!你看他平时笑嘻嘻的,心软的狠,平时连鸡仔都舍不得杀!”

    “还有啊,”雷洛顿了顿,“你们这样针对我是几个意思?把我当犯人审问!”

    西装笔挺的陆志廉笑了笑,把手里的钢笔放下:“我想雷先生误会了。第一,我们并没有认定猪油仔是杀死斗鸡强四人凶犯,我们只是怀疑;第二,我们邀请你过来是协助调查,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

    “既然对我没意见,那么你们就客气一点!我忽然记起来老婆今天煲汤等我回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回去汤凉不好饮!”说着话,雷洛站起来做出要离开姿势。

    陆志廉起身:“唔好意思,雷先生!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还有什么问题?”雷洛抬眼盯着陆志廉,眼中慢慢起了怒火,“你是不是以为我很清闲?配合调查?我配合个鬼呀!你信不信,惹怒了我让你分分钟没好果子吃!”

    “雷先生,请控制好你情绪,这里是廉政公署,你每讲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陆志廉丝毫不惧。

    雷洛丝毫没有被廉政公署的名头吓到,双眉一挑,不屑的说道:“廉政公署很了不起吗?我能来到这里是看石志坚面子!你们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讲话?”

    “廉政公署的确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廉政公署可以以某些合理理由,拒绝你现在离开!另外,比起香港其他部门,廉政公署不受任何部门支配,不需要证据确凿,只需要对雷先生你有所怀疑,并且拿到部分证据,就能要求你配合我们调查,而且你不能拒绝。”陆志廉语气笃定道。

    雷洛被这个年轻的廉政公署特派员搞到心头火气,摸出一支雪茄嚣张地当着陆志廉两人面儿烤着,狠狠抽了一口,朝对面端坐着的男女吐过去:“你们只不过是廉政公署特派员,说好听点和我一样是吃皇粮的,说难听点你们就是吃屎狗!为了那些鬼佬来欺负我们自己同胞!”

    陆志廉笑了:“唔好意思,雷先生!首先廉政反贪这种事情和民族大义不挂钩!石先生话我们知道,做错事就要认,认了就要罚!如果你没做错,当然不用怕!最后,我虽然和你是同胞,不过我出生在英国,并且拿的是英国护照!准确地说,我不是香港人!”

    “那就是卖国求荣咯!你看看自己,黑眼睛,黑头发,连祖宗都不认得,你算什么东西?”

    “雷先生,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做人身攻击?”

    “随便你怎么想!”

    陆志廉耸耸肩:“我再次申明,我是华裔,我也不需要卖国求荣!因为在我们廉政公署眼里,不管你是鬼佬,还是中国人,无论贫穷或着富有,全都人人平等!因为我们不需要靠某人派规费生活,也没必要去逢迎!我们只追求一个原则,那就是事情真相!”

    “石志坚呢?我要见石志坚!”雷洛怒了,第一次觉得小鬼难缠!

    “你要见石先生是吗?那么请协助我们完成最后一个问题先!”陆志廉依旧语气笃定,像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机械人。

    雷洛翻白眼,立在原地几分钟后,慢慢走回座位前坐下,扬扬眉毛道:“ok,你们问乜?”

    “这是我们搜集过来的账本,还请雷先生解释一下上面的内容。”陆志廉把一份账本取出来递给雷洛。

    雷洛扫了一眼,正是猪油仔被搜走那本,之前陈志超还拿着它耀武扬威,没想到现在却在这个年轻人手里,果然这个廉政公署有点意思,连个小兵都有这么大权力。

    雷洛耸耸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更不清楚里面内容。”

    陆志廉笑了,“不过账本上面都有雷先生你的名字,这又该如何解释?”

    “是吗?香港叫雷洛的又不止我一个!何况我们姓雷的好大方的,经常收一些干儿子,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姓!”

    陆志廉丝毫不怒:“那么雷先生,这账本后面你的签字又如何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可是大名人,有人故意学我签字也很正常呀!就像我老婆好钟意李小龙,我爲了哄她開心就学李小龙签名照,难道这也不行?”

    ……

    又过去半个多小时。

    雷洛被询问的有些疲惫了,而那个陆志廉却依旧很精神,那个叫谭美丽的则一直负责记录笔录。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雷洛也豁出去了,咬着雪茄斜靠在椅子上,翘着腿一副你奈我何模样。

    陸志廉表面镇定内心其实也疲惫不堪,雷洛是什么人?香港警界大佬!又是当警察出身,反侦察能力超强,从他嘴里根本就套不出来半点有用东西,甚至好几次他们还差点被雷洛带沟里去!

    “好了,雷先生!我们想要询问的已经问完,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是吗?完了?不問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交代!”雷洛反倒拽起来,“要不要我帮你们梳理一下我身边的人际关系?从边个开始,对了,从你们大佬石志坚开始-----”

    雷洛还没讽刺完,就听一个声音道:“洛哥,别玩了!”

    雷洛头也不回,“怎么,你总算舍得露面?我还以为你石志坚要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石先生,你好!”

    陆志廉两人起身朝石志坚问候道。

    石志坚点点头:“你们出去先!我和雷先生有些话要讲!”

    “是,石先生!”

    陆志廉两人取了口供等物一起离开,离开的时候还把门带好。

    很快,整个审讯室只剩下石志坚和雷洛两人。

    雷洛转过身,眼神不忿地盯着石志坚:“你几个意思,把我骗到这里来当猴耍?”

    石志坚看着怒气冲冲雷洛,笑道:“洛哥你可不是猴子,我也不是如来佛祖,怎敢耍你?”

    “哈,讲的比唱的好听!今天在警局你突然出现,我还以为你要救我,谁知道却把我关在这里审讯!”雷洛恶狠狠道,“阿坚,我看错了你!”

    石志坚拿手环指一周:“你看没看错我,没关系!你千万不要看错这个地方!”

    “乜意思?”

    石志坚笃定道:“我让你过来,让人审讯你,就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情!不管你官有多大,也不管你有多威,只要贪足一蚊钱,就会被盯死!一句话---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廉政公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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