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的黑色车队行驶进山,十一点炙热的太阳光映照整片山林,
劳斯莱斯幻影座驾内,冷气的温度偏低气氛格外沉闷压抑,
“爷,霆哥那边的事,原订也在下午的行程……”
沈白的话点到为止,爷和夫人吵架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多问。
霍御头也未抬,眸光始终定格在掌心里的手机,亮着的屏幕里是和宋卿的聊天记录页面,
“推了。”
菲薄的唇轻启,沉稳平缓的声线很淡。
沈白恭敬应下,没开口劝也没再说什么握着方向盘专注开车,
爷决定的事不是他能左右的,何况比起外面的事家里的事的确更重要。
黑色的车队平稳地行驶进庄园,明线暗线里的人都齐齐松口气,
爷回来就好,虽说是爷的吩咐,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这些人是不愿意和夫人起冲突的,
夫人是爷的女人,而他们都是男的实在不合适起什么肢体接触,
还要请示一下沈特助,聘请几个女保镖往后也比较方便。
“爷。”
车队行驶进庄园的动静并不大,架不住明线里的这群人这一声爷特别大,
十几个人都是接到通知纷纷从山上山下开车过来,齐聚在隔壁小别墅里的。
主楼餐厅这边,
宋卿舀汤喝的动作停顿,修剪精细的眉尖挑起显然对此很不解,
青花瓷汤匙放至红唇边,看向端最后一道菜进餐厅的吴阿姨似不经意提及,
“阿姨,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我听声音,隔壁好像来了很多人?”
吴阿姨把白灼芥兰放在餐桌上,脚步又往后退三四步这才笑着回答,
“夫人,今天隔壁是来了许多人,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就上午十点半多一点那会来的,
我看那车啊,从山上开下来的有,从山下开上来的也有,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阿姨也不是很懂这些阵仗,更没去了解过什么所谓的京城圈,
她就知道儿子在先生身边做事,先生经营着京城最大的一家集团公司。
“十点半多一点?”
宋卿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时间点,视线已经和踱步出现在餐厅门口的男人对上,眸底的笑很有深意,
吴阿姨丝毫不察,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点头顺口就把话接下去,
“是啊夫人,是十点多那会,那会儿我正择菜,出去看了一眼。”
一个余光的功夫吴阿姨瞧见了出现在餐厅门口的霍御,面上一喜,
“先生您回来刚好,我这菜都做好了,您这正好能陪夫人一起吃午饭。”
“辛苦了。”
霍御有礼颔首,俊美清贵的面容神色从容得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份内的事。”
吴阿姨摆摆手说着乐呵呵离开餐厅,这做好热腾腾的饭菜人就赶上回来吃,也是件高兴的事。
吴阿姨一离开,光线明亮的餐厅里就只剩下夫妻两个人,
霍御身形高大伟岸,西装裤下修长的双腿迈开稳步走向宋卿,没有当即坐下只是无言地站着,
近一米九的身高投射下大片淡淡的阴影,把女人笼罩其中,有种变相在宣誓主权的错觉,
选择隐瞒她的这一盘棋他下得或许算不上周全,却有许多种方法能在快要暴露时圆回来,
独独没想到,最后却败在自己下得一步棋上,这步怕她无声无息从他身边离开而投下的棋子。
眼下男人的沉默等同于默认,青花瓷样式的汤匙重重放回配套的汤碗里,
宋卿气极反笑,下颚微仰抬起美得放肆夺目的一张脸,不闪不避地与霍御狭长漆黑的眸对峙,
“老公,不准备和我说点什么吗,嗯?”
行啊,这男人可真行!
让她猜猜,狗男人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呢!
是昨天中午,亦或是无意识摩挲拇指的那次,再或者是更早以前!
霍御凛然立体的眉骨,一闪即逝的挫败之色,宽厚温暖干燥的大掌覆在女人柔软的发顶,
“别气。”
宋卿啪一下不客气地打掉施压在自己头上的手掌,从座椅蓦地站起,
踩着细高跟绕开男人身形的阻挡就想一走了之,被欺骗的怒火可想而知,腰间兀地一紧,
精壮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揽在腰肢,禁锢的力道之大根本挣脱不了。
“松!手!”
宋卿没有费自身的力气去反抗,因为她知道那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昨天在拳击台尽管霍御没出手,她也能初步做出判断这男人的身手是有多强悍,
更不用提两人昨天一下午的情感宣泄,至今她的双腿都还有轻微的一点麻,
且为了彰显她想通了的大好心情,脚下踩着的是六厘米细的不能再细的细高跟。
“卿卿。”
霍御眼睑低垂看不清那双深眸底此刻汹涌的情绪,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自喉间溢出晦涩的两字。
“不许叫卿卿!”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宋卿牙齿缝里挤出来,她原以为只是她一个人疯了现下看来南宫御也疯了,
她打小馋他身子在这异世界趁人之危吃掉他也就算了,南宫御呢?
从始至终都未曾动过心的人,不是疯了怎么会没制止她跟着她疯,
和她结婚,和她接吻,和她做!
甚至到现在都一口一个卿卿,满腹柔情满腔深情,这不是她记忆里性情寒凉的没有心的大渊皇,
不是她十年如一日欢喜着的狗男人,南宫御的心是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坚冰,
任凭她二十几年的努力,都捂不热也融化不了一星半点,
精心地策划布局欺骗她只能是什么,只能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南宫御,你松不松手?!”
外面小白一群人的动静还在她不想闹得太难看,怎生霍御就跟听不到一样,
禁锢揽在腰肢的手臂不放人也未发一言,健硕颀长的体阔仿若一尊雕塑,
整个人兀地被拦腰抱起宋卿甚至来不及怒斥,就迎上男人不知何时爬上血丝的双眸,
被隐瞒欺骗的气归气,爱意是被满腔的怒火盖住不是消失,
心被尖锐细长的毒针蛰下,霎时发紧生疼得一窒,嗓尖发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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