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太妃和南宫海棠自然也看见了宋卿和圆儿,见两人没有行礼,
似乎被她们身份惊愣在原地的样子,南宫海棠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闫太妃更不用说了,甚至还和两人和气地略点头笑了笑,
“草民参、参见太妃娘娘,参见公、公主。”
宋卿不欲在两人面前暴露身份,却也没有给两人下跪的想法,
只装做平头老百姓第一次见着太妃公主,诚惶诚恐不懂礼数弯腰行礼,
其实无论是祭司的身份还是皇后的身份,她都没必要给闫太妃行礼的必要,
无他,
只因大渊尤为注重妻妾位份之分,否则也不会有正宫皇后才算是皇室中人的这一说法。
“草民、草民……”
圆儿为难死了,她现在是跟着娘娘一起的,娘娘没跪她若是跪了岂不是显得娘娘一个人太突兀,
可若是不跪她一个做奴婢的宫人面对太妃娘娘委实不该,犹豫结巴着时,
南宫海棠不耐地打断,见不得两人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行了,你们买你们的当母妃与本公主不存在就行,转过身去继续挑,真是的,烦死了!”
婉柔姐姐死了,宋卿那个惯来会魅惑人的人如愿以偿地成了大皇兄的皇后,
一桩桩一件件如何能让她不烦,皇兄真的是太残忍了,
婉柔姐怎么说也是他后宫的女人,还真心实意喜欢他那么多年,
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凄惨下场,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棠儿。”闫太妃不赞同地出声,语气比适才明显重了一些。
“母妃孩儿知道了,您快将给父皇的玉佩拿了,我们快走吧,这天冷死了孩儿风寒还没好全呢。”
“你啊。”
宋卿轻易地捕捉到其中玉佩与父皇这两个字眼,稍略思忖,
不是太能明白闫太妃无缘无故定一块玉佩给已故先皇的举动,毕竟近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两母女并没有逗留在斋宝阁多久,如南宫海棠所愿拿了定的玉佩就离开,
对宋卿和圆儿刚刚面对闫太妃和南宫海棠的反应,伙计有心想要发难,
可当看到宋卿选中了店里上上品的玉镯子和玉佩朝自己走来,那点不满顷刻间烟消云散,
堆起商业性谄媚狗腿的笑,一边赔笑一边弯腰连声恭维,
“两位公子好眼光,这碧玉镯子和苍松玉佩皆是我店上上品物件,
也只有像您二位这样的达官显贵,才配得上这样名贵的宝物。”
伙计自认为隐藏极好的表情变换,却是让宋卿和圆儿一分不落的收入眼里,
前者日复一日浸在明争暗斗争权夺势的朝堂,后者则是日日行走在勾心斗角的后宫地界,
伙计这点小心思还不够他们看的,宋卿没有说什么的意思,
圆儿自不好逾矩给皇后娘娘多生是非,翻了个白眼掏出荷包付钱,
主仆两人很快带着碧玉镯子和玉佩踏出斋宝阁的门,转眼的功夫不见人影。
日头见大,
晨起的最后一丝入骨的冷自意退散,十里长街的人也逐渐多起来,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一辆打眼一看朴实无华低调的马车,速度平而缓的朝皇宫方向行去,
赶马车的是从暗处出来的帝影,马车是她们临时从集市上买来的,
为此帝影特地从成衣铺子里买了一身成衣来穿,此刻赶着马车内心毫无波澜。
从充当皇上与皇后娘娘间传信的信鸽,再到现在的车夫,
他已经明白自己渐渐不再只是一个杀手,从被皇上派到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一天起,
就注定了他今后杀手人生的不平凡,车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看还有新衣服穿,人生在世总是要学会宽慰自己。
马车内,
圆儿坐在旁,眼睁睁看着宋卿将一颗颗酸不溜秋没熟的青李子往嘴里送,
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只感觉两家腮帮子不受控制地淌酸水,
“娘娘,您吃着就不觉得酸吗?奴婢刚刚吃那一颗舌头都麻了,
这会儿都还没缓过来,要不您还是吃吃这李家糕点铺的红豆糕,也好压一压那酸味。”
她记得大人以前是不爱喜欢吃酸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喜欢了,
这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嘴里送,就跟尝不出酸味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有喜了呢……
等等、
圆儿脑海里飞速闪过什么,看向又拿起一颗青李子往嘴里送的宋卿,
心霎时就跳得飞快,也不说话了就在旁默默地观察起来,
越看,圆儿这心就越跳得厉害,直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终是碍于尊卑有别硬生生把好奇心憋回去,那滋味别提是有多难受了。
马车抵达皇宫宫门口时,
恰好赶上下朝出宫成群结队的大臣们,不想引起过多的关注,
宋卿带着圆儿下了马车,按照惯例地接受宫门口守卫的盘查,
负责皇宫门口的守卫,接过两人递过来的祭司牌子和宫女牌子,
再抬头看向两人一身男子装束打扮时,表情就挺一言难尽,
当然也没有让两人就这么进的宫门,还是给身后其中一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能很快下去又回来,冲着拿着象征身份牌子的守卫点点头,
守卫这才恭敬地把两块牌子归还,同时挡在两人面前的兵器也拿开,
“二位请。”
金色的晨光笼罩整座金碧辉煌的皇宫,衬得这座皇权中心的宫殿,
愈发的威严凛然不容侵犯,此时此刻皇后的凤鸣宫内,
颜色烈焰玫瑰花包围的前院内,停留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
德宏臂弯里夹着拂尘站在廊道处朝宫门口巴望,在等谁不言而喻,
宋卿带着圆儿踏入宫门时,老人家苍老的脸上就是一喜迎上来,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娘娘,皇上估摸着您该回来了让老奴传了膳,在膳厅里等您呢。”
宋卿挑了挑眉,有心打趣德公公怎么一眼认出自己的,
想想在里面等自己的南宫御,开口让人起来就大步进了膳厅,
多少是有十几步路的距离,看见出现在膳厅门口负手而立高大伟岸的男人,
娇艳欲滴的红唇翘起,魅惑君王的妖后脸左边眼尾的夺目泪痣漾甜蜜,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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