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海哥,趴到嘴上吻几口。”秦军做着人工呼吸的动作,对王大海说。

    王大海把刘春花平放到草地上,一手捏住刘春花的鼻子,另一只手托住刘春花的下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嘴对嘴将气吹入,吹完一口气后,离开嘴,同时松开捏鼻子的手,两手并在一起压刘春花的胸部,帮助呼吸。

    “海哥,太大意了。”秦军观察到刘春花惨白的脸色慢慢地起了红晕,松了一口气,想到事情发生的过程,埋怨道。

    “不能让一个人留在危险的地方。”吴兵接着话题,一针见血暗示王大海的疏忽。

    王大海对于吴兵与秦军俩人的埋怨沉默不语,埋头帮助刘春花恢复呼吸,秦军想到刚才搬下那个轻轻的箱包,那个让刘春花义无反顾地走上绝路的特殊箱包,对吴兵感叹:“罪魁祸首是那个箱包。”

    “罪魁祸首,是女人的疑心。”吴兵知道箱包里装的什么,反驳秦军的观点。

    “要求对方宽容,不如先约束好自己。”秦军为刘春花辩护,暗想王大海富起来后,在感情上可能做了对不起刘春花的事。

    “如果俩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怎么行呢。”吴兵认为刘春花的心胸有点狭窄。

    “女人的疑心只是太过在乎那个男人了,怕失去所以总是怀疑,如果不在乎,她会关心那个陌生而特殊的箱包吗?”秦军想了一会,说出刘春花之所以起疑心的理由。

    “可以理解,但有点过了。”吴兵坚持他的看法。

    秦军想到刘春花打开箱包,王大海惊慌失措的神情,心中肯定瞒着事,从没有看见过王大海如此的躲躲闪闪,王大海什么风浪没有见过,百分之百是第三者插足,智商低到零的欲盖弥彰。秦军抛开心中的顾虑,不管王大海是否接受,他气愤地对吴兵说:“箱包里装的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能这样认为,这是董事长很早的一个心愿。”吴兵想到监狱里朱兆有不分昼夜遥望铁窗深远的天空痛苦的表情,感叹道。

    “是不是见不得阳光的龌龊心愿。”秦军不明真相,忿忿不平地追问。

    “你把董事长想得太肮脏了。”没有经过王大海同意,吴兵不敢说出真相。

    “一个好好的人,带着相逢的喜悦来接董事长,却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还能让我想什么?”秦军忍不住心里话,以王大海发小的身份,竹筒倒豆子,毫不保留地数落王大海的不是。

    “这件事不能完全怪罪董事长,准嫂子太没有责任感了,想死就死,一走了之。”吴兵针锋相对地批评刘春花的轻率行为。

    “人有时候宁肯独自悲伤,也不愿意破坏掉美好的回忆。”秦军想到刘春花苦苦地等待,却等来这样的结局,突然抓住吴兵的肩膀认真地问:“箱包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吴兵左右为难,王大海没有发话怎么能说出箱包里装的是朱兆有女儿的骨灰,在秦军一再执着的追问下,他忍不住还是说:“是一个女人的……”

    “是送给一个女人的礼物?”秦军把吴兵拉到一边,问。

    “不是,是拿回一个女人的……”吴兵不能自圆其说,

    “送或者拿都是一回事,不要再绕弯子吞吞吐吐,如果我们忠诚海哥,就不能再让海哥做糊涂事。”秦军直白地告诫道。

    吴兵带着沉重的语气,伤感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曾经的一个牢友,也是德豪公司的前任董事长朱兆有,他的女儿公派去英国留学,当知道父亲入狱的消息,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一时受不了,又不能及时赶回国内联系处理父亲的案子,整日脑子里忧心忡忡,在一次驾车行驶过程中,思想不自觉地走了神,直接撞到高速的护栏上,小轿车翻到护栏外的深沟里,当场气绝。”

    “这与箱包有什么联系?”秦军不解地问。

    吴兵接着介绍:“生不得安宁,死还不能团圆,这是人生的莫大悲剧。朱兆有生前托付董事长在方便的时候,想办法让女儿叶落归根。董事长不想再让朱兆有的人生留下遗憾,让朱兆有的灵魂得到安息,所以就牵回了朱兆有女儿的骨灰。”

    “原来如此,那个特殊的箱包里是朱兆有女儿的骨灰。”秦军恍然大悟,惊讶地说。

    刘春花前脚跳入湖中,王大海后脚就跟上了,将刘春花迅速地救上岸,刘春花身体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是喝下去不少湖水,在王大海的急救护理下,吐完腹中的湖水,躺在草地上,意识逐渐苏醒,王大海在给刘春花嘴对嘴人工呼吸的时候,本想做出反抗推开王大海,但听到吴兵与秦军俩人的对话,刘春花就装模作样地躺在草地上,闲着双眼竖起双耳仔细地听。

    刘春花特别在乎和王大海一起的每分每秒,看见时心跳加快,不见时心情变坏,在一起相聚的时间又溜得太快,把心完全交给了王大海的时候,眼里就容不得沙子,在王大海越来越强大的时候尤其如此,当王大海的手擦过刘春花的脸庞时,王大海不但没有半句安慰的话语,却留给刘春花无言的背影,刘春花迷失了,绝望地想,苦苦的漫长等待,竟等来一个美丽的错误。

    当知道箱包里不是送给梦影的礼物时,刘春花的心里亮堂了,当知道王大海带着一个颗感恩的心,牵回朱兆有女儿的骨灰时,她亮堂的心里升起灿烂的阳光,王大海再次给刘春花做人工呼吸时,刘春花兴奋地张嘴咬了王大海贴上去的嘴唇一口。

    王大海悲喜交集,悲的是从水中救起刘春花时,痛苦地想,没能实现在狱中的诺言,一定要让刘春花过上好日子,由于他的大意,竟让刘春花走上绝路。喜的是刘春花安然无恙,这一口咬得王大海心里爽极了,不管这一口里饱含着的是恨还是爱,都是与王大海有关联,其他已经无关紧要。

    王大海抱起浑身水淋淋的刘春花娇小的身体,搂在怀中,张开被刘春花咬破的嘴唇,与刘春花冰凉的嘴唇触电般地吻在一起,王大海尽情地吻,从刘春花的薄唇到脸颊再到颈脖,王大海嘴唇上的鲜血沾着刘春花脸上的湖水,染红刘春花头上的每一寸肌肤。

    在一阵缠绵后,王大海抬起脸,用手拿刘春花的湿衣角,擦去刘春花脸上的血水,动情地说:“是我不好,没有坚持带你走到车旁。”

    刘春花吃惊地看着王大海满脸的血水,浸透冰凉湖水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无力地说:“我怕。”

    “不用怕,我们一起回家。”王大海站起来,将刘春花抱在怀中,走向吉普车。

    走到吉普车旁,王大海叫秦军打开后备厢,取出他去英国考察的箱包,从里面拿出王大海给刘春花买的牛仔裤、蝙蝠衫与风衣,遮挡住车窗玻璃,让刘春花就在后座位换上一套干净的新衣。

    “他们怎么办?”看到王大海从秦军手中拿回吉普车钥匙,刘春花不解地问。

    “已经安排好,他们俩人拿着那个特殊的厢包,搭乘大巴回滨江。”王大海坐上驾驶位,对刘春花解释。

    “我不是怕那个箱包,那里面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刘春花心里不想让吴兵与秦军俩人去换乘大巴车,在这偏僻的乡村,想找到一辆去滨江的大巴车,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刚才不是说怕吗?”王大海轻声问,掏出手帕,递给刘春花,示意擦擦未干的头发。

    “我是怕你。”刘春花接过手帕,擦着头发说。

    “怕我吃了你。”王大海笑笑,打趣说。

    “如果那样,我就心安理得的成了你心中的人了。”刘春花撒娇地回答。

    “那怕什么?”王大海一头雾水,追问道。

    “不要再搞企业了,想到朱兆有,想到朱兆有的女儿,我怕你……”刘春花突然抓住王大海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担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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