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后,孟南枝把潼潼交给李婶,李婶则是陪着潼潼回到了房间哄他午睡。
房门刚刚关上,孟南枝便拨通了禹豪雄的电话。
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到,电话没有响多久便被接听起来。
“孟小姐找我?”
语调上扬,带着丝戏谑。
孟南枝可以笃定,禹豪雄是故意的!
“我要见你。”
“孟小姐这爽快的性子我喜欢,你要见我便见。”
电话挂断,禹豪雄将约见的位置发送过来,孟南枝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别墅。
孟南枝驱车抵达了禹豪雄约见的位置。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无论是外面的摆设,亦或是馆中的桌椅板凳皆是红木檀香,仿佛一瞬间让人穿越了一般,代入感十足。
除此之外,空气中萦绕的不是高档香水,也不是绿荫气息,而是阵阵悠远却又清浅的茶香。
若是以往,孟南枝必定会细细打量斟酌一番,可如今她却没那个心思。
小厮将孟南枝带入了包厢,禹豪雄早已在此等候。
进门坐下,孟南枝单刀直入:“你把潼潼怎么了。”
禹豪雄一边沏茶,一边回应:“孟小姐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潼潼如今已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们寸步不离,我能把他怎样。”
话虽如此,禹豪雄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那笑容似是在挑衅,也是在挑战孟南枝最后的忍耐。
孟南枝双手拍桌,厉声呵斥:“昨天去卫生间找潼潼的人是你,他是在见了你之后才变得异样,这些年来你究竟给潼潼灌输了什么思想?”
“为什么他会说出要夺走青腾集团这样的话,为什么在情绪爆发的时刻必须要喝咖啡才行!”
孟南枝那圆润的杏眸此时却凛冽地凝着禹豪雄。
禹豪雄见她如此暴躁,嘴角的笑意便愈加大了起来。
伸手将沏好的茶推到孟南枝面前,淡淡道:“静下心,我们好好谈谈。”
孟南枝双手紧握,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你想谈什么。”
“自动让出潼潼的抚养权,把他交给我,我保他一世无忧。”
“做梦!”
孟南枝果断反驳。
禹豪雄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脸上依旧淡定如常,只是他抬眸看向孟南枝的时候眉眼间夹杂着一丝阴寒。
“若你执意将他养在身边,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这话说的淡然,可实则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孟南枝对上那阴寒的眸子,毫不退缩,也没任何的畏惧。
“他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
“即使他像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得喜怒无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病,你也能容忍?又或者说,你忍心看他一辈子就这样?”
禹豪雄这一席话下来孟南枝却无任何的动容。
她很清楚,把潼潼带在自己身边,她有千万种办法能护着他。
可若将潼潼交出去,或许潼潼从此之后不会再犯病,可他却会面临比犯病更危险的境遇。
她有脑子,不会以为潼潼好的名义而将他推入无边炼狱。
“我不会让他一辈子都这样,你太低估一个做母亲的决心了。”
孟南枝眉目坚定,就连禹豪雄也都有片刻的动容。
他张嘴还打算说些什么,孟南枝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杏眸扫过,当看到李婶的字样时孟南枝心中一惊,慌忙按下接听键。
“李婶怎么了?是潼潼不舒服了吗。”
“没有没有,孟小姐你别着急,就是潼潼睡醒了之后发现您不在有些闹小情绪,吵吵着非要去幼儿园找可心玩。”
孟南枝听闻这话松了一口气:“你跟他说我马上就回去了,让他再等等我。”
“好好好,那孟小姐您先忙。”
电话挂断,孟南枝淡然的看了禹豪雄一眼。
“我已不是当年的我,别再觊觎我的孩子。”
丢下这话,孟南枝起身离开。
禹豪雄看着孟南枝愈走愈远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虽越来越大,可眼中的寒意却也越来越浓烈。
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
孟南枝,你当真以为你能治好他?
禹豪雄冷哼一声,放下茶杯大步离开,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
他突感情况不妙,步步后退。
“你们是谁!”
黑衣人没有回应,似是听不到他的话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将禹豪雄压到原本的座位前坐下。
禹豪雄刚准备继续询问,却不料那红木门前却出现了一道高峻的身影。
禹璟凡大步朝着他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禹豪雄。
“禹,禹总你怎么来了。”
禹豪雄眼底的愤怒瞬间变成了尊崇,但这尊崇中究竟几分真假,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禹璟凡侧眸看去,淡然道:“潼潼说恨青腾集团掌舵人,一定要夺回青腾集团,这话是你教的?”
语气虽是淡然的问句,可话中的意思却已经笃定。
这思想若不是禹豪雄强加于潼潼身上的,又能是谁!
毕竟这六年来,禹豪雄才是和潼潼朝夕相处之人。
“禹总误会啊,天大的误会!我怎么可能教潼潼那种话呢,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些年来我一直拿他当亲生儿子去对待,根本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不过或许是母胎中带出来的病,这孩子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在我身边的时候也犯过病。”
“本以为他找到孟小姐这个生母情况会好转,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又犯病了,虽然现在他不在我身边,但我却是真真正正的心疼他。”
禹豪雄一席话下来尽显自己的忠诚。
禹璟凡将他的惺惺作态尽收眼底,但却并没有戳破。
薄唇轻起,只丢下一句淡然却又凛冽的话。
“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心眼。”
丢下这话,禹璟凡也离开了茶馆。
待身后的黑衣人退下,禹豪雄这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
似是忍耐到了极致,他像是疯了一般将桌上的茶杯器具皆丢在了地上。
清脆的破碎声,令他的愤怒燃烧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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