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哲·巴鄂托着负伤的身体艰难地爬行着,他用魔力托举着身体,爬上巨木的楼梯,将流出的血液阻隔在木门之外。
他的手脚全部被切断了,仅存的色彩魔药也已经被消耗恩道都身死,涅西雅身废,他们暴露了底牌,这一场剿灭作战可谓毫无疑问的失败。
但他并不气馁,仅因查理在破碎空间前,对他们说的一句话——
“你窥见了真理。”
想到这里,朴哲·巴鄂不由自主大笑起来,他的心情从未如此畅快,这岂不是……岂不是令他更振奋了吗!
他带着无比亢奋的心情回收了恩道都的虚幻物,这令他对自保更添信心。
他耐着疼痛,用断臂取出一截木头人,用牙齿将木人脖子上的红绳解开,一瞬间,木人的四肢齐齐断掉,而朴哲自己的手脚也瞬间回归完好。
他镇定自若地站起来,理了理衣衫。
朴哲居住在雪山,这里人烟稀少,或者说,他必须要躲避人群才行,虽然皇帝的项圈对他的影响越渐微弱,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人群面前。
但他今后的活动只会越来越活跃,毕竟他已经找到了欺骗项圈的方法。
他的合理之线无法影响高于自己位格的东西,但加上那股只有他与库马里领悟到的,不知缘由的特殊魔力,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欺诈,也就是说,只要不活跃到闹至佩恩王耳旁,他便是半个自由之身。
而所谓的事业,也必然是与特殊魔力相关的。
“只要能找到那个地方,并摧毁祂的话……”朴哲大笑着,“所谓的终结之日,那一天,就不会到来了吧!”
“还不够,我的魔力还不够啊!”
……
“没钱了?”奇兰克突然嗤笑道,“让你挥霍十万拍买碎片,现在已经连买甜点的钱都不够了?”
终于抓到查理的软肋,奇兰克不留余力地嘲笑道,“啊哈哈……要是谢利·珂拉赞知道你逞强后是这副窘况,一定会笑得喘不过气来的吧。”
“谁叫你每天都要吃贵族甜点,只进不出终归会挥霍完的。”
“所以你是来找我做什么的?要知道,我可也没有多少金钱,但如果是几十镑的话,我还是可以资助一下的。”
查理沉默了,“……不需要,只要介绍给我途径就好。”
“快速赚钱的途径吗……”奇兰克也认真起来,“如果是你去担任保镖的话,每一天的日薪大概会达到天价吧。”
查理会想着曾经保护卡布罗的经历,心情尤为复杂,他在抉择后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再去担任保镖了。”
“那就去猎杀怪物?售卖晋升所需的怪物材料?”奇兰克提议。
那岂不是和打工人以及商贩一样了吗?查理依然不满地摇了摇头。
还必须足够体面吗……真麻烦啊……奇兰克感到有些怒了,“那这位收藏家先生,不如把你的虚幻物挑挑捡捡卖掉好了,这样你一定能一夜暴富的。”
听听,这是什么鬼话?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变卖你的魔药,或者以上次的事勒索你们对我进行赔偿?”
奇兰克脸都绿了,他确信查理真能干出这种事,为了掩饰尴尬,他咳嗽了两声,“咳咳,你……你反感纯白教会吗?”
“并不,怎么?”
“纯白教会最近在圈内张贴告示,他们欢迎强大的个人秘法师帮忙抓捕罪犯,根据他们张贴出的悬赏,你可以自由选择猎物。”
“说实话,虽然审判歌庭非常抵制这种相当于同意了个人秘法师存在的行为,但就我来说还是非常欣赏这种分担工作的办法的,如果你不反感的话,不妨尝试与他们建交。”
纯白教会内部公正,对待女神的态度犹如母神降世,由不得对女神的半点亵渎。但比起审判歌庭的“绝对规则”,他们却更显得开放的多,也更加与时俱进。
“而且对于你,纯白教会也更想多加接触,毕竟他们也想多一位朋友,而且也没有……我们这么多顾虑。”奇兰克说话的状态忽然变得心不在焉,就像在思考些什么。
查理没有在意,他点了点头,随即一敲手杖,离开了这里。
下一秒,查理瞬间来到了一座纯白色的辉煌建筑前,这座建筑无不在展示着圣洁与威严,查理却并没在意建筑的外表,直接上前敲响了教堂的门。
他并没有选择直接推开,也没有用手杖穿墙而入,查理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一位粽卷发的小伙儿给他开了门。
“啊,您好,请等一下,”小伙儿看不清查理的脸,在他眼中,门外站着的只是一个一人高的模糊黑影,小伙儿将眼镜用衣袖擦了擦,一戴上后,他的眼前瞬间晴明,也就是这时,他与查理那对绿色眼睛对视!
“啊!啊啊!”他突然嚎叫起来,然后迅速原路跑了回去,边跑便喊着,“队长!啊!不!路佛德主教!”
紧接着,一声与奇兰克办公室尤为相似的暴躁声音传了出来,“安静!女神爱好宁静!你个聒噪的家伙,给我闭嘴!”
“不!主教!”那个人仍在辩解,“查理·德森!查理·德森找上门来了!”
“就算是佩恩皇帝找上门来,也不能打扰我的休息!”他依然暴躁地说到,但突然,声音安静了几秒。
“等等,你说谁?查理·德森?!”
很快地,那个主教翘起来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梳下去,揪着那个小伙儿的衣领,走出大门来迎接。
当看到查理人时,他的想法却是——还真是他。
这也难怪,毕竟这位主教到现在都还未想清楚查理为何突然大驾光临。
“你好,路佛德主教。”等待已久的查理率先开口了。
“等等,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即使纯白教会希望与这位可化敌为友的秘法师接触,但他依旧会保持全面警惕。
查理似乎叹了口气,“你旁边那位先生已经喊得人尽皆知了。”
路佛德这才猛然意识到,于是他狠狠瞪了那名小伙儿一眼。
随即,他彬彬有礼地介绍道,“很高兴与您见面,我是路佛德·迪克,这位是我的下属之一,普齐·托特。”
“请问您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查理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按照一开始的目的,表示自己想要接下悬赏,而是突兀地提出道,“先不说这个,请先带我参观下你们的教堂如何?”
“诶?”路佛德非常意外,“这……当然可以,”他拍了拍普齐的背,“就先由他来带您走一走吧,我先……失陪一下。”
普齐大惊失色,“主教?主教?”
然而,路佛德主教已经连忙离开这里,向上级汇报情况去了,而普齐·托特,责被悲催地留在了原地。
查理笑眯眯地拍了拍普齐的肩,“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普齐欲哭无泪,“好……好的……”
不愧是纯白教会,就连室内都装潢得一尘不染,这栋建筑不似主教堂那般充满神圣气息,反倒各处充满人情味,但在此之余,仍可以找到许多信仰的痕迹。
就例如……现在查理面前的这堵墙。
“这是什么?”查理问道。
“这……这是一堵挂满了画的……墙。”普齐小心翼翼地说道。
当然,查理问的并不是这个。
“继续。”查理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没有在意普齐的愚蠢回答,而是示意他顺着思路继续介绍下去。
“先生,您现在正对着的,正中间的壁画,是纯白女神的来历。”普齐磕磕巴巴地道,“它的意思是——女神从光明中来,随光明相栖,神的慈爱宽恕大地。”
画中是一名身着纯白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纯白的宛如光的化身。她处于画纸中央,似站立,似漂浮。
“嗯……”查理饶有兴趣地伸出手,在画像女神的脸上轻轻触碰。
“不行!这是对女神的大不敬!”普齐却是奋起,不要命地扑上查理的手臂,这才将他的手从画像上移了下来。
“好吧,好吧。”查理放弃般地对他说道,将胳膊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就在普齐松了一口气时,他猛然出手,竟将画像从墙上拿了下来。
“啊!你在做什么!”一边的普齐自然是看不下去,他大吼道。
被欺骗了的不满和查理对女神的亵渎所引起的愤怒刚刚爆发,却被查理一句话熄灭了。
“这写的是什么?”查理翻到画框背后,却发现画框后被人用墨水写了什么。
“维莉……温儿。”
普齐全身皆是一颤,“不要念!这是……这是女神的真名!”
查理并不在意,轻松一笑,“哈哈,这的确是。”然后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轻描淡写地将画像挂了回去。
“你说……将会是谁,把女神的真名写在了画像背后?”
“我不知道……”普齐不敢想象,“我只知道,女神的真名便象征着二十二符文的最初,随意亵渎者都会被……清除。”
他看向查理,“先生……您可能有大麻烦了。”
查理心不在焉地耸了耸肩,又指向另一幅画问道,“这又是什么?”
与上一幅画截然不同,画上描绘了深沉的黑暗,而这黑暗却像是被光芒逐渐吞噬殆尽似的,变得越发狭小,而黑暗的中央,是一团篝火,木炭红且燃得漆黑,并即将熄灭。
“如您所见,这是一团篝火。”
“我是问,这这幅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它在象征着什么?”
普齐这才仔细端详了这幅画,他的注意力总是被吸引在女神的画像上,却忽略了很多不起眼的细节,许久他才遗憾地摇摇头。
“我只能看出……女神大概不喜欢人造光,或是燃烧,女神祂……钟爱的是最纯洁自然的光芒吧。”
“……你是这样想的?”查理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
突然,身后传来串串脚步,查理转过头,路佛德主教已经汇报完情况,他慢慢走了过来,他说道,“不。”
他的表情诚冕而又深情。
“这幅画……代表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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