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着穗子相处久了,别的没学会,把檄文整明白了。

    穗子几乎每次有大招放,都得整个形式上的“檄文”。

    战前檄文,振我威风,曝敌混乱。

    要的就是个师出有名。

    把人坑了都不能让人留下话把骂她,被她卖了还帮着数钱。

    穗子跟他说这些,无非是想让于敬亭给她接下来“损人”的举动,找个合理性。

    “你知道二大爷为什么这么针对咱家吗?”于敬亭自问自答,“因为他大腿根那,有一块伤,那伤有十年了,跟咱家有关。”

    穗子捂嘴,一双美目惊讶地看着于敬亭的薄唇,眼神分明再说,你咋寻思往哪儿咬的?!

    于敬亭被她恶心到了。

    “小野猪精!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动不动就咬人?”

    他鼻子上被她咬的印子才刚消!

    “呵呵,你不咬人?”穗子的小手若有似无的划过小腿,腰,最后停在心口。

    讲真,这要不是没拉窗帘,她现在就能把衣服脱了,这个逮到哪儿就啃哪儿的男人,留下的“罪证”可太多了!

    于敬亭干咳两声。

    “我只啃我自家小娘们,那种皮糙肉厚的老男人,我才不啃呢。”

    就那种不讲卫生的老男人,一嘴下去,说不定能啃二斤皴下来,玉e!

    “那你为什么说,二大爷腿上的伤跟咱家有关?”

    “咱爹刚没的时候,总有人想要翻墙进来,咱娘就养了铁饼和铁球这俩大鹅。”

    鹅看家护院的能力是非常厉害的。

    咬了不少人。

    “艾玛!你是说!!!”

    穗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的。

    她早就知道二大爷不是好人,可想不到他当年竟然还想做这种事。

    二伯哥半夜翻死了丈夫的弟媳妇的院子,这样干嘛?!

    穗子恶心过后,又是一阵后怕,肉乎乎的小身板不自觉地抖动。

    被这人性的恶所惊到。

    永远不要窥探人心的底线,因为在看不见的夜的深处,有些人的恶,佛祖都渡不了。

    二大爷就是笃定王翠花孤儿寡母,即便是被他占了便宜,也不敢声张出去。

    落下个勾搭二伯哥的臭名,这娘仨就别想在杨屯活下去。

    大半夜的翻墙,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只要强占了便宜,以后王翠花就是他囊中之物,想怎么玩弄都行。

    但二大爷低估了王翠花的战斗力。

    刚翻进来,就被铁饼铁球追着咬。

    彼时才十岁的于敬亭听到声音出来。

    看到蒙着脸穿大裤衩的男人,捂着腚跑,铁饼的扁嘴上有血。

    虽然蒙着脸,可是从身形和大裤衩的颜色,于敬亭猜到了可能是二大爷。

    转过天他特意去二大爷家,果不其然,看到他腿根有啄痕。

    “我有个问题!”穗子举手。

    于敬亭深沉,呵,小娘们,你终于发现你男人是个能守卫家庭的纯爷们了吗?

    “那个,人家腿根上的伤,你咋看见的?你扒人家裤子了?”

    透过裤衩看本质。

    “我能做那没品味的事儿?”于敬亭冷笑,这小娘们,思想很危险啊。

    先是说他啃那老男人腿上的皴。

    又污蔑他用那么low的手段扒老男人裤子。

    “所以,你到底干啥了?”

    “我告诉二大娘,他让李有财家的鹅咬了,因为他偷看李有财他娘洗澡。”

    “!!!”竟然还有李有财家的戏份!

    “然后,二大娘就把他裤子扒了,我就说么,这种没有品味的事儿,我是不会做的。”

    “......”所以,这就是你挑拨离间,让人家替你扒的理由?

    王翠花并没有看清是谁,这么多年也被蒙在鼓里。

    于敬亭知道怎么回事,却一直不说。

    只是这么多年,找到机会就恶心他俩大爷一下。

    大爷虽然没翻墙,但恶心事儿也没少做,他都记在心里。

    穗子很难不换位思考。

    如果她和婆婆的身份调换,她这般弱女子,遇到这种心肠烂到恶臭的坏人,她会怎么办?

    她又不会养大鹅,甚至还有些怕大鹅!

    家里的铁饼铁球都是姣姣在喂,穗子都绕着走。

    她胆儿这么小,肯定做不到婆婆养大鹅这么优秀。

    她大概只能弄点铁篱笆,晚上通上电,墙上再撒点玻璃渣子,墙里面再放一排老鼠夹子......

    穗子在脑子里排起了地形图,想了一圈,叹气。

    “我跟咱娘比,差远了啊。”

    明明养俩大鹅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偏偏要弄这么多,麻烦又费钱。

    胆儿小,真是可怕的事儿呢。

    于敬亭只看她这暗搓搓的小表情就知道,这小娘们又憋坏水呢。

    二大爷的罪孽又多了一层。

    穗子再下手就没有一丁点的负罪感了。

    “抽签时,你抢在他们两家前面,把黏在箱子上的一等地抓走吧。”穗子对于敬亭说。

    他不回答,只是看着她出神。

    “我是不是......让你觉得有点坏啊?”穗子忐忑地拢拢头发。

    在心上人面前,她希望自己无时不刻地保持完美形象。

    于敬亭看了她好一会,伸手把她的头发揉乱。

    “傻妞,咱娘给我算过,我可是能活到九十多高龄的。”

    “啥?”这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啥意思?

    “我不会让你跟咱娘当年似的,每天活得战战兢兢,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欺负你。”

    穗子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鼻子一酸,眼泪唰就下来了。

    这个坏蛋,怎么能在孕妇面前说这么要人命勾人魂的话呢,穗子抱着他把眼泪都蹭他毛衣前襟上。

    “所以,你这小野猪精,就放心大胆的吃你的卷饼,再胖点也压不死哥哥哎,说到压这个事儿,下次你上来?”

    是时候展示下,他超强的抗压能力了。

    负重作业,他可以的!

    穗子哭不下去了。

    “不许叫我小野猪精!”

    “哦,野猪小精?”

    “野猪小穗子?”

    “穗子小野猪?”

    嘴欠儿的男人,又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

    分田大会当天。

    乡亲们密密麻麻的聚集在生产队院前,每家派一个代表在院里抽签。

    剩下的人,都在外面围着看。

    最显眼的,就是坐在前排的街溜子老大......脸上的牙印子。

    “铁根,你脸咋了?知道今儿定生死,让你老婆啃一口,想求个好运来?”

    二大爷坐在于敬亭边上。

    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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