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是霍十九的心腹,自然不敢随意猜测窥视,只是马车行进到半途中锦宁侯夫人居然跳车投湖自尽,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他因瞧见了这一幕未免忧心忡忡,当下只得听命将马车赶的飞快,希望快速到达武原博大街的宅院。

    帘幕内,霍十九颤抖着脱去她沾水湿透变的沉重的棉衣,很快将她衣裳剥了个精|光。

    她的光滑的身子触手冰凉细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只是累累伤痕在她手臂、肩甲、背脊、身前都留下了疤痕,甚至是她丰满浑|圆之处也有粉色的疤痕横过。如此完美的酮体,却因嫁给他后屡次涉嫌而毁的体无完肤,今日更是害得她受池鱼之殃,中了这种耻辱的药,逼得她那般强势的一个人竟去跳湖。

    霍十九心疼不已,扯过自己的大氅将她包裹住,紧紧抱在怀中。到如今他还在颤抖,不知是因为他身上衣裤湿冷,还是被方才的那画面吓到。

    下巴隔在蹭着她额头,顾不得蹭到一下吧的冷水,颤声责备:“你这傻丫头,多大一点儿的事,就值得你去寻短见?你若真有个好歹,可让我和七斤怎么办?”

    蒋妩闭着眼,身体回暖的过程中,方才被冰冷湖水镇下的燥热又渐渐在攀升。趁着她思维现在还算清楚,沙哑的道:“我不是寻短见,我是想过一下冷水,会好点。阿英,你别管我。回去将我关在屋里。给我一桶冷水吧。我不想……”不想让他看到她那样不堪的样子。

    她可以于房事上主动,可以魅惑他,调|戏他,却不愿自己在药物作用之下表现的像个饥色发春的畜生……那样太丑,太肮脏了,如此不堪的一面,她怎么能让霍十九目睹。

    霍十九闻言,先是愣住。随后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摇晃她肩头道:“你想那些个做什么?你是我妻子,你哪里我没见过?如今这样还要躲着我吗?”

    蒋妩将脸埋在他肩头,又开始因燥热而喘|息起来,不答话,一则因她不知该怎么说,二则因她怕出口的就是那样羞人的声音。

    霍十九强迫的抬起她下巴,唇覆上她的,手探入大氅中。

    男子的气息引的她体|内的火苗一瞬燎原。头嗡的一声响,低哑的呻|吟伴随惊喘流泻而出。一双藕|臂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缠上他的脖颈,想要获取更多。

    霍十九的手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随后寻到湿|润芳泽,因她前所未有的热情也难免情动,只是念着稍后就要到达武原博大街的产业不能让人看出不同来,是以强忍驰骋她的欲|望,以唇攻略,以手弹拨。

    蒋妩觉得自己的身体变作一把琴,他的碰触是每一下都如同拨弄琴弦一般,震的她身心荡漾,她想推拒,想抵抗,不愿意这般下作,然而她的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到最后,她已感觉自己似乎灵肉分离了,飘忽在身体之外,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只余视觉,看着自己沉溺在霍十九的怀中;看着马车驶入了街道,驶进一所宅院的后门;看着霍十九吩咐车夫打发走所有人,然后将她裹在大氅中抱进内室;看着她自己被放在暖炕上,她仿佛饥饿的狮子一般推倒了霍十九,去撕扯他的衣裳……

    蒋妩闭上眼,不想在看自己那样淫|荡的模样,她甚至觉得如此窘迫,还不如死了的好。

    曹玉离开皇宫,策马直奔回霍府,进门后使轻功飞进内宅,却看到冰松和玉桥二人在潇艺院门前踱步,一副焦急等待的模样。

    跃下墙头,曹玉急问:“侯爷和夫人呢?”

    “曹公子,侯爷和夫人还没回呢。才刚太夫人也吩咐人来问。说是已经预备了晚膳要等侯爷和夫人一同用,可是他们人还没回,婢子又不知该如何回话。”冰松急的快哭了。

    曹玉想了想,道:“侯爷是另外有事带着夫人出去了。你们也不比较急,去回太夫人的话是正经。”

    “真的?”冰松有些怀疑?

    “嗯。”曹玉不耐烦多做解释,只匆匆点了个头,又转身飞掠上墙头,瞬息身影便消失了。

    玉桥和冰松得了个准信儿,终于有了主心骨,商议好之后由玉桥去回话。

    而曹玉这厢刚到侯府门前,就看到今日方才跟随霍十九的马车赶车的车夫正翻身下马。

    “张顺?侯爷呢?”

    张顺忙行礼:“小的正是奉侯爷的吩咐来回曹公子,侯爷和夫人此刻在武原博大街的宅子。侯爷说那边有事,暂且要留个一夜,请曹公子去回明老太爷和老夫人,不要让他们空担忧,还有就是侯爷请曹公子带周大夫过去,夫人不大好。”

    一听“夫人不大好”,曹玉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愣了一瞬才点头道:“你去吧,今日的事不可外传。”

    张顺忙行礼道:“是”。又续道:“侯爷还吩咐让公子去时带几身干净衣裳去,侯爷和夫人的都要。”

    “什么?”曹玉蹙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顺犹豫着,半晌方低声道:“夫人半路上跳车投湖了,亏得侯爷追的及时,下水将人捞了出来,不过夫人许是在水中滑倒了,浑身衣裳都湿透了,侯爷也很狼狈。”

    投湖?

    蒋妩那样的“大英雄”“真汉子”会自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曹玉的手脚都凉了,连忙平静心神去了内宅,吩咐婢子开柜子取了蒋妩和霍十九的从内到外的衣裳来,嘱咐冰松去回老夫人,就说侯爷和夫人今日在外头过夜不回府,就提着两个包袱出了门,急忙往武原博大街而去。

    冰松顿时乱了心神,生怕蒋妩是有什么事儿,别是又出了什么危险吧?

    自从嫁给霍十九,她家姑娘一直多灾多难,冰松只觉得心疼不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四方连着也不知磕了多少头,泪流满面双手合十的乞求诸位神佛菩萨保佑……

    而得了回话的霍大栓和赵氏,则是心里有疑惑担忧,又不知怎么一回事,只能好生带着七斤,暗地里悬心。

    曹玉赶到别院时,发现仆婢们都赶去了前院,他直接提着包袱快步进走过垂花门,进了二进宅院的后宅,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中,他心里的疑惑更深。霍十九行事谨慎,他不在他身边保护时,总会有几个护卫暗中跟随的,怎么今儿没感觉到有人?越是靠近正屋,越是有断断续续的暧声音,直到他站上丹墀,才将屋内的声音听的分明。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腾的变的通红。窘迫之余又觉得奇怪,霍十九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急色如此?

    然后他就听到霍十九喘|息着问:“你好些吗?”

    随即是蒋妩沙哑呜咽的哭声:“你杀了我吧,我好难受……”

    于是又有暧|昧的声音传了出来,女子的哭泣变做了娇|吟。

    曹玉内息过人,就算不想听也不能不听,想走远,又担心有人趁虚而入,回想方才在英国公府蒋妩的异样,再回忆方才张顺的话,夫人半路投湖……

    如今的湖,结了一层薄冰,的确能让人冷静。

    曹玉不笨,将前因后果分析一遍,从皇上到场一直道现在蒋妩那般痛苦,他明白,问题就是出在那壶酒上。

    他毫不怀疑,当时的皇帝,若是霍十九抢走他的酒盏,也会被泼的。

    只不过蒋妩的动作快了一步,代替了霍十九。

    而那种药,如果是霍十九受了,未必会如蒋妩这般有坚强的意志力,一直表现无恙的离开英国公府,连他都没敲出端倪,只以为她是染了风寒。

    曹玉咬牙切齿,恨不能杀了英国公。

    正当这时,他突的感觉到墙上有人!随手丢了包袱窜上墙头,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擒住了那人的领口。那人刚要逃走,就被抓了个正着。因曹玉正在起头上,手下也没留情,用了劲儿将人丢在地上,那做寻常百姓打扮的男子摔的啊一声惨叫晕了过去。而曹玉站在墙头,眼看着另外一男子在后宅墙外策马而去。

    曹玉想追,却没敢追,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让霍十九和蒋妩陷入危险,便回了院中,取来麻绳,将摔晕的男子花大绑困成了粽子,随后提着两包衣裳放在厢房,下去吩咐前院的婆子烧热水来,又在内宅的门槛坐下,垂眸沉思。

    不多时,得了他消息的周大夫也赶来了,被曹玉暂且安置在前院休息。

    正当曹玉在犹豫到底是否要安排婢子进屋里去伺候的时候,突然听见正屋内霍十九的惊呼,“妩儿,妩儿!”

    曹玉蹭的起身,“侯爷,怎么了!”

    霍十九慌乱的道:“快叫大夫,妩儿昏倒了!”

    曹玉推门,不敢进里头去,只将将包袱放在门口,又将门关好,随后去请周大夫来。

    周大夫赶到时,霍十九已为蒋妩穿好中衣,盖好被子,将屋内也都整理了一番,瞧不出异常,自己也披上了曹玉带来的宝蓝色大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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