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听我一言,我刚才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到了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姑娘如此美貌,若是真心相待,恐怕这世间也没有几个男子能抵挡得住。”
紫衣听他这样一说,也收起了剑冷哼一声道:“若是这世间都似元公子这样的人,我紫衣宁可一辈子不嫁。”
元莫寒打个哈哈,好整以暇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当然,我忘了战北霄他不是普通人,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他当时被紫衣姑娘下毒,当凤倾华问起他可有见过谁,入口什么东西时,他竟然一字未提紫衣姑娘,连喝茶这件事都天衣无缝地瞒了下来,这说明什么?我也不是太明白。”
他阴阳怪气将这件事情说的抑扬起伏,紫衣当然听得出他话中之意,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但脸上却寒若冰霜,“元公子,你休要胡说八道,战将军当时已经跟我说清楚了,他是为了报恩,从此跟我恩怨两清。”
她想到此处心中又如扎刀般难过,他对自己如此煞费苦心地想划清界线,自己终究是一腔柔情错付。
她的眼眸在月色下闪着亮晶晶的光,看起来我见犹怜。
元莫寒手中玩弄着一把匕首,他勾了一下唇角,“想不到紫衣姑娘在桃月楼里逢场作戏了三年,竟然还是如此纯情,真是让人疑惑,男人的话有几分可信?虽然我的迷情丝在蛊毒之前会无效,但紫衣姑娘这张脸永远是最好的催情药,他定然是动心了,他害怕凤倾华找紫衣姑娘的麻烦,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替紫衣姑娘瞒下此事。”
他这样一分析倒是有几分道理,但紫衣还是不相信,“你也是男人,你的话也未必可信,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用各种手段,休想再利用我。”
元莫寒知道她已经信了九分,“你说对了,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更了解男人的心,信不信由你,没有挖不到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这句话送给我们两个人,祝大家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弹了弹衣服上的一片落叶站起身来,“我言尽于此,紫衣姑娘请便。”
他身子一晃就消失在门口。
紫衣还沉浸在他的那些话中,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战北霄当时表情痛苦,但他还是斩钉截铁地让自己快走,不管他当时是如何想的,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他却一心想让自己安全离开,这本身就特别让人感动。
她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悄然离开。
凤倾华一个人悄悄出来,先是到两个城门去巡查了一番,发现都一切正常,并没有她担心的事情发生,她这才去了皇宫。
皇宫自从温白接管之后,所有关健内卫首领都换了一遍,几乎都换成了清远将军手下的将士,最外围的侍卫都分成了三组,日夜不停地在巡逻。
不过这对于凤倾华来说都不是问题,她来到一个熟悉的大树下面,伸手抓住了垂下来的一根树枝,然后借力向上一跃就上了城墙之中,她伏身向内望去,里面一片漆黑,很多院子都黑乎乎的,想必是温白将所有宫人都已经遣散了出去。
他后宫里本来也没有几个妃子,他落难之后大部分被长孙无绝处死或是被发配流放到偏远的寺庙,锦衣玉食的人上人,一下子沦落到寺庙中苟且偷生,还要忍受白眼冷嘲和辱骂,很少有人能活下来,能活着的也只有玉妃一人而已,所以很多院子都空出来。
凤倾华从他颁布的这些政法律令来看,他还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国君。
她悄悄潜到了大殿旁边的一个偏殿,只有这里还亮着灯,她悄悄隐在黑影之中,看见清远将军和玉妃一起从里面出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她也听不清楚。
又过了一阵,玉妃抱着一团什么东西过来,像是棉被大氅之类的,温白膝盖被冻伤,她照顾的挺周到。
凤倾华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发现这个地方的侍卫有两队,每隔半盏茶的功夫就会有一个空档,她算好了时间利用这个空档飞快到了山墙之下,然后一抬头发现这里也有一棵古树,她伸手将白绫搭上了树干,然后借力就上了屋顶。
待她站在屋顶之上时却发现了早有一人占据了她想要的位置,她心中马上一惊,同时那人也发现了她,电光火石间两人过了三招,她手中的匕首一闪就刺向对方的咽喉,那人闪躲一下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她身子一滑从他身侧就到了他背后。
“别动。”她低声喝斥一声,匕首已抵住他的咽喉,同时左手一撩就将此人的蒙面黑巾扯了下来。
露出一张苍白阴鸷的脸庞,漆黑的眼睛正定定地望着她。
“元莫寒,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呼出声。
元莫寒也同时认出了是她,“夫人,你果然是来了此处。”
凤倾华一愣之下就猜到了元莫寒的意图,她顿时柳眉竖起,低声怒喝:“你是不是想给温白下毒?快住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元莫寒勾唇冷笑一声,“你到现在还为他辨解,他根本就不顾你和战北霄的生死,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来替你做决定。”
他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来到他先前待的地方,就要动手,凤倾华来不及阻止,白绫一甩就将药瓶勾住拿到了自己手中。
“你疯了,温白若是一死,南虚必然大乱,百姓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安定的生活,不能因为你的一时意气就全毁了。”
元莫寒邪魅一笑,“你跟我谈天下百姓?你有没有搞错,我心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夫人一人,只要夫人能答应跟我一起归隐,我什么都听你的。”
凤倾华听他又旧事重提,心中恼怒,“少废话,快跟我离开这里。”她将药瓶随手揣到袖子里,你没有了蛊虫,看你如何下毒。
月色映在元莫寒没有血色的脸上,他阴森一笑,“夫人还是太单纯了,我身上岂能少了这种东西。”
他手中瞬间又多了一个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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