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靖王毛遂自荐!”
黎晚晚刚吃的一口糕点卡喉咙里了,老天,她生平第一次被一口糕点呛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系列。
小桃见状赶紧给她拍背喂水,才总算把那口“致命糕点”给弄下去。
黎晚晚呛着的功夫,另外三人直接愣了。
“你确定自己没喝醉?不是说笑的?”最后还是永乐帝先回过神来。
江彦嗤之以鼻,“我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说笑?”
太后坐不住了,“胡说!这怎么可以?”
太后的顾虑有二,其一,她的芸姝怎么办?她都许了她靖王妃的位置了。其二,东晋的亡国公主,不能进宫为妃,也自然不能嫁给她的彦儿!
“母后,皇兄,江彦今日既已表明了心意,便是心意已决的了。”
永乐帝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他今日怼天怼地的,看谁都不顺眼,原来症结在这儿呢!
早就看上夕瑶公主了吧?
这小子……
不过这么些年,也总算有人能收服住他了。
可是……母后那边,估计得费些功夫了。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朕还有事,散了吧。”
谁都听得出来,永乐帝这是托辞。
不过黎晚晚也能够理解,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议事啊!
她在这里,太后不能畅所欲言,憋坏了可怎么办?
黎晚晚想过江彦会去求永乐帝赐婚,可没想到他会选择这么直接的方式。
小桃是兴奋得不行,一路上说了很多江彦的好话。
散了宴席,太后直接把江彦叫去了和寿宫。
“彦儿,你在说什么胡话?那夕瑶公主,身份敏感特殊,你如何能娶她?”太后语重心长道。
“怎么就不能了?我又不是皇兄,需要顾及这顾及那的。”江彦不以为然。
“夕瑶公主的确貌美,可你不能让她迷惑了啊!会丧志的!”
母子二人僵持许久,最后还是太后妥协了,实在是舍不得小儿子难过。
她这个儿子啊,之前也没喜欢过什么姑娘,芸姝她撮合了几年也不见他上心,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心爱的姑娘,她也不忍心棒打鸳鸯,硬生生拆散了不是?
“那这样吧,母后跟你皇兄说一说,就让夕瑶公主进靖王府做个侧妃吧!”到时候再娶芸姝进府为正妃,也就顺理成章了。
太后以为,她退了一步,江彦该满意了,结果却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母后此言差矣,儿臣娶夕瑶公主,必定是靖王府正妃。”
“彦儿!”太后有些怒了,“不许胡闹!这是不可能的!黎晚晚的身份绝不可以做你的正妃!”
江彦觉得好笑,“堂堂东晋国的公主,做一个王爷的正妃还不够资格么?儿臣一直认为,是儿臣高攀了。”
太后面上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气得不行了,也不知道这黎晚晚使了什么手段,把她最疼爱的儿子的魂都勾走了。
“她是公主没错,可如今已经没有东晋了,只有东周。她只能算是前朝旧主,怎么能和公主相提并论?”
“若是儿臣执意要她做正妃呢?”江彦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袒护于她?”太后对黎晚晚的意见更大了。
“母后,儿臣不纳妾,儿臣的靖王府,只会有一位正妃。”江彦的态度很坚决,同时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太后气得直拍桌子,“你执意如此,那芸姝呢?你把她置于何地?”
“儿臣从来没想过要娶她,一直都是母后您一厢情愿。”
太后要吐血了,“哀家不答应!”
“那儿臣就不娶妻!”
江彦说完就跪了安,把太后气得眼冒金星,直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给哀家滚回来!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这样顶撞哀家!你这个不孝子!”
“太后娘娘息怒!”一屋子的奴才吓得不得了,纷纷跪了一地。
他们从来没见过太后发这么大的火,若是气坏了身子,他们没一个能担待得起的,皇上非赐死他们不可!
太后由大宫女伺候着顺气捏肩,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皇上在哪呢?哀家要见皇上!”
“回太后娘娘,皇上这会子正与大臣议事呢!”大太监回道。
“扶哀家起来,哀家去他殿外候着。”
奴才只得依着。
黎晚晚在玉漱阁呆着,直听说太后的和寿宫翻了天,这会子太后又移驾去找皇上做主去了。
她就知道,她要进靖王府,太后这关是最难过的。弄不好过两天,谢家也会闹进宫来。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就看江彦能不能撑住了。
“公主,公主!”小桃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靖王殿下让人送来的。”
黎晚晚接过来,打开,上面的字迹如劲松般有力——
“相见不便,便修书一封。今日之事,你不必担心,一切都交给我,你只须安心等待。还有,别再想着嫁别的男人,这辈子,你只能是靖王妃。”
黎晚晚看完,唇角就勾了起来。
小桃跟了她多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此刻公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靖王殿下必定是成竹在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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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得知太后在殿外等候,愁得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于是他故意拖延了时辰,明明已经商议好的修葺宗庙事宜,非要再回过头来确认一遍修葺细节,甚至连启用哪些工人,每人付多少工钱,每日做几个时辰都要过问。
负责的大臣吓得直冒冷汗,还以为皇上不信任他,怀疑他贪污公款呢。
永乐帝见他那个样子,也有些不忍心,瞧着那那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回头再吓出个好歹来……
于是他便转了话题,与大家谈起了风月……
堂下的大臣皆是一头雾水,却又不敢不附和,样子有些滑稽。
不过永乐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拖一时是一时。
直到天色渐暗,再也拖不下去了,才放大家回去。
“太后走了吧?”永乐帝悄悄问他的大太监。
那太监哭丧着脸,“回皇上,还没走呢。”
永乐帝知道逃不过去了,便整了整龙袍,正声道,“有请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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