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钟灵这种熟练的程度,她得练练……
毓秀在一旁替王爷挑选配饰,全程看都没看黎晚晚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江彦穿戴整齐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黎晚晚,见她也刚刚自己穿好了衣服,只是头发还未来得及梳。
钟灵十分有眼色,赶忙另端了水过来,“奴婢伺候姑娘洗漱。”
黎晚晚忙推辞道,“不敢劳烦姑娘。”
江彦蹙了蹙眉,对黎晚晚道,“别磨蹭,一会出来用早膳。”
他说完便先出去了,虽是不上朝,但每日清早练剑,是必不可少的,风雨无阻。
黎晚晚抿了抿唇,有些许委屈,她不敢用他这里的丫头,也有错么?
钟灵见状便拧了条棉巾过来,笑着说道,“姑娘先擦擦脸,奴婢伺候您梳头。”
既然王爷都吩咐留黎姑娘用早膳了,她们便得好好伺候着,哪敢再有怠慢的道理。
毓秀可不愿意伺候黎晚晚,她觉得这个黎氏根本不配让她们前院的丫头伺候。
正好钟灵又这般上心,跟伺候主子似的,那就都交给她好了。
于是她便转身出去,给殿下泡茶去了。
黎晚晚坐在那里,任由钟灵替她挽着头发,心里还因江彦方才不耐烦的话有些郁闷。
其实江彦还真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黎晚晚是他的女人,那么钟灵毓秀伺候她也是天经地义,她这般扭捏反倒是在耽误时辰。
钟灵在替黎晚晚上妆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把。
虽说她一直是伺候王爷的,但这后院里的姑娘们也是见过了不少。
像黎姑娘这种天生丽质的皮肤,真是少见呢。
原以为素日里瞧着她好看,是上过水粉的,今儿她才怀疑,许是人家根本就没用过水粉吧?
真真是白嫩无暇,吹弹可破呢!
“姑娘平日都用什么香味的水粉,奴婢让人去取。”钟灵试探着问道。
“水粉,不怎么用,平日里就是画画眉,涂些唇脂。”黎晚晚如实答,她平日里都窝在琳琅阁里,又不怎么见人,打扮那些个做什么?一层一层地往脸上糊,又麻烦又难受,她才不要折腾呢。
她没在意过自己皮肤如何,完全是为了图省事,也顺便省点银子,谁让她囊中羞涩呢!
钟灵心想,果然如此啊!
于是她便也照着黎晚晚平日里的妆容,替她简单上了唇脂,画了眉。
这边刚收拾好,外边芒种的声音就响起了,“钟灵,黎姑娘这好了么?”
“好了。”钟灵朝外头喊了一声,她估摸着,这会儿定是来催了。
芒种又道,“王爷说,今儿天气好,早膳就在院子里用了。”
“知道了,这就送黎姑娘过去。”
“哎!”
钟灵将黎晚晚送到院中,江彦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黎晚晚走近福了福身。
“坐。”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
黎晚晚就坐在了那凳子上,身后是一簇蔷薇,打着花苞,还没开放。
她朝身后瞅了两眼,这么多花苞,似乎都能想象到日后开花的样子了。
这一世的她,倒是蛮喜欢蔷薇的。
待她回过头来时,早膳已经摆上了,足足十余道菜点。
黎晚晚微微惊讶,可真奢侈啊,一个人能吃得了这许多?
她的琳琅阁,早饭只有馒头咸菜和稀饭。
这真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撑的撑死,饿的饿死。
“愣着做什么?没有合胃口的?”江彦见黎晚晚望着那一桌子菜发呆,便用筷子敲了敲她的额头。
黎晚晚这才回过神,哪里有不合胃口啊,每一样都是她的菜好不好!
“不是的,殿下。”黎晚晚突然就想卖卖惨,“这些菜,有的奴婢都没有见过……”
黎晚晚说的是实话,她之前虽也是小姐,但臣子家更接近于民间,与皇家的吃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民间更注重香和味,而皇家,色也同样重要,甚至,凌驾于香、味之上。
这摆盘精致的,都让人舍不得拿筷子破坏了。
不过黎晚晚这一卖惨,倒是激起了江彦的几分恻隐之心。
“日后你就会慢慢见到了,这些不算什么。”他说着便亲自给她舀了一勺南瓜糯米饭。
“谢殿下。”黎晚晚怯生生的,把“我见犹怜”四个字做到了极致。
这顿饭最憋屈的是,得细嚼慢咽动作优雅,不能大快朵颐。
“昨日芒种送去的布匹够不够?”早膳后,江彦问道,“若是不够,就再让他去库房取。”
“够,够了。”黎晚晚虽然心里想的是多多益善,但她却不能给他留下“贪心”的印象,得让他觉得她“知足”才行。
“嗯,快入夏了,多做几身清凉的衣裳。本王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江彦说着便起了身,芒种忙上前伺候。
今日虽不上朝,但他要进宫看望母后。
江彦所要看望的这位母后,并非是他的生母,而是当今的王皇后。
他的生母姓孙,在他出生之时因难产而歿,他就被抱到了王皇后那里抚养。
这十几年来,王皇后对他还算和善。见了他,她总是笑吟吟的嘘寒问暖,只是那笑意始终到不了眼底。
小的时候他不懂,觉得母后偏爱于他,因为母后从未责罚过他。但对四哥六哥就不一样了,经常训斥他们不用功读书。
后来当他带着优异的功课给母后看时,她的反应却依旧是淡淡的,只随意夸赞了两句就让他退下了。
后来他才明白,母后她哪里是偏爱他,根本就是在敷衍他。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所以他的功课好不好,武艺精不精,对于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可尽管如此,江彦依旧没有半分怨念,他感激母后的养育之恩,便也理解了她。
他从不与四哥六哥争风吃醋,很多时候,他都是让着他们的。
就如同这征战沙场,平息边境战乱的事,兄弟们没有人愿意去,于是,年仅十五岁的他便主动请了战。
不让父皇为难,也不让母后为难,更不让兄弟们为难,这便是他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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