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和隐芝在第二天来了别墅,林帘没想到的。
两个孩子已经去学校了,送了两个孩子回来便看见那等在别墅外的人。
林帘很惊讶,因为,他没有跟她说过托尼和隐芝会来。
看着那牵着手,感情极好的两人,她看向身旁的人。
他就坐在她身旁,一直握着她的手。
他眼眸看着前方看过来的人,眸中没有一丝意外。
托尼是个喜欢给人惊喜的人。
按照以往,他突然来,可能不会告诉湛廉时。
但现在,林帘不相信托尼突然来是想要给他们惊喜。
甚至还带着隐芝一起。
隐芝也怀孕了。
孩子已满三个月,托尼宝贝的很。
林帘看着湛廉时面上的深色,转过视线。
他没有告诉她昨天的检查结果,她也没问,只是到晚上,她吃的食物带着点药味。
是药膳。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也是奇怪,检查前还害怕,检查后反倒不怕了。
就连结果她都不在乎。
他怎么做,她便怎么听。
现在,托尼突然来,也是他叫来的吧。
“哎呀,我亲爱的朋友,我们好久没见了!”
一下车,托尼便要给湛廉时一个大大的拥抱,被湛廉时侧身抱空。
他看着林帘:“外面冷,你和隐芝先进去。”
林帘点头,去牵过隐芝的手,脸上是柔软的笑:“走,我们进去。”
隐芝性子偏冷,不大爱说话,就连笑也很少。
但那是以前,自和托尼在一起后,两人结婚,直至现在,她脸上有了笑,性子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刻板。
她对林帘笑了下,点头,跟着林帘进去。
湛廉时看着林帘带着隐芝进了别墅,门关拢,他眼眸这才转过,落到托尼面上。
“都收拾好了?”
托尼双手插兜,也看着隐芝,随着隐芝不见,那门都关拢了也依旧看着。
听见湛廉时的话,目光都舍不得移开:“那是!”
“您大佬发话,咱有不听的道理?”
说着这话,托尼终于转过头来,佯作愤怒的瞪着湛廉时。
突然就给他来电话,说京都的住处都给他安排好了,知道他不可能一个人来,就把夫妻俩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住所,佣人,一切他需要的都有。
也就是说,他需要来京都住。
还得家眷一起。
跟要执行什么任务似得。
湛廉时从来都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虽然惊讶于他这突然的做法,却也了解他肯定是有什么事他才这么做。
而能让他这么做的,他一下就想到了一个人,林帘。
只有林帘才能让他这样突然的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所以,虽很惊讶,却也极快收拾了东西带着隐芝来了京都。
而两人昨天晚上就到了京都,住在离湛廉时和林帘不远的别墅里。
一早的,算着时间,托尼便带着隐芝过了来。
湛廉时没理会托尼的假装生气,转身走出去。
托尼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想离林帘远远的,然后跟他说林帘的情况。
林帘生病了,病的不严重,但也不能小觑。
尤其是她怀孕期间,还有两月生产。
托尼对湛廉时这谨小慎微的举动呲了声,跟着他出了雕花大铁门。
两人来到马路外,确定林帘不会突然出来,不会听见,湛廉时才出声:“资料付乘发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托尼和湛廉时并排而站,一起面对着别墅,看着最里面那关着的双扇门。
虽然对湛廉时这保护到极点的举动嗤之以鼻,但托尼和湛廉时相比,完全不遑多让。
也要看着才行。
“我当然知道了,我看啊,就是你自己绷的太紧,影响到林帘了,让她也跟着紧张。”
“你啊,要想林帘安安稳稳的,你还是暂时离她远一些。”
托尼斜睨身旁的人,一副就是你的错的表情。
不过,他表情是这样,眼神里可不是说假。
昨晚付乘便把林帘的检查报告发给了他,还有林帘最近几月的精神状态。
他都看了,还跟湛廉时打了电话,问了一些情况,心里也就大概有数了。
太在乎,在乎到一种极其病态的状态,这就不对了。
林帘本就是孕妇,孕妇怀孕期间许多情况都不稳定,有的人怀孕前很乐观,怀孕后便很悲观。
有的人怀孕前悲观,怀孕后反倒乐观。
说不准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孕妇的情绪是非常敏感的,周遭的情况,人,事,物会对她们造成一定的影响。
短期内可能没什么,但时间长了就不行了。
林帘前期看没有问题,但逐渐的,越往后她情绪便不对了。
由小见大,全然是因为身边的人。
湛廉时视线转回来,落在托尼脸上。
他没有出声,但他看着托尼眼里的神色,从里面清楚的看到了一些他没意识到的问题。
张唇:“我该怎么做?”
这样的好脾气,这样的听话。
托尼一瞬就笑了出来。
“很简单!”
“从现在开始,除了晚上,你平常待在她身边的时间不能超过这个数。”
托尼伸出两个手指头。
是耶。
却也是二。
两个小时。
湛廉时眸沉了。
看见湛廉时面色变化,托尼手落在他肩上大力拍,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其实啊,我知道我家芝芝怀孕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她身上,一双眼睛时刻不停的盯着她。”
“就怕她摔了,碎了,哪里磕了碰了。”
“我那神经质的,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托尼说着这话,身子都抖了抖。
对那样的自己感到害怕。
“不过,我家芝芝可不会惯着我,直接把我撵走,撵不走我就直接简单粗暴的拿刀。”
“我对这刀吧,天生的恐惧,一看她拿刀,我就什么都不敢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不,我就很正常,我家芝芝也很正常。”
“但林帘不一样,她性子软,很在乎你,也很纵容你,更宠你。”
“你说什么她都听,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
“当然,你也很在乎她,你们两个,是一样的。”
“对对方的爱都不比对方少。”
“说起来也是奇怪,见过相爱的,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好像都想着付出,都想着对方。”
“一心为对方,全然忘了自己。”
“一个也就算了,偏偏两个都是,奇怪的很。”
托尼说着,话题跑偏,他单手抱胸,杵着下巴看着湛廉时思考起来。
湛廉时眼眸微动,那沉下的深色消散,一切恢复,他说:“我知道了。”
走进去。
知道?
知道什么了?
“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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