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环境自然是不用说,又脏又乱,还有老鼠。
“啊!好大一只老鼠跑过去了。公主,这里根本没法待人。”婉儿吓得依偎到楚夕身边,埋怨道:“我们今晚都不曾出过门,怎会是贼人,端王分明是故意刁难公主。”
楚夕却没有任何反应,前世比这更恶劣的环境都待过,别说是老鼠,老鼠肉都吃过。
“唰!”一把抽过穆责腰间的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婉儿震惊:“公主,你,你这是作何?他可是我们的人。”
“我的人?那要问问他心里真正效忠的人是不是本宫,本宫身边不留吃里扒外的东西。”她可不是前世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楚夕了。
今晚若不是他离开西华苑,端王询问时,她又怎会如此被动。
“属下不知公主何意?”穆责语气恭敬却冷漠。
其实他一直看不惯公主的作风,身为一国公主,对宫人残忍,作风更是荒唐,西华国因她被人瞧不起。
可是现在的公主,感觉和之前有了些许不同,不知是真的改变,还是初来乍到有所收敛?
“你今晚去了哪里?不要给我说你去如厕迷路了,没人会信。来之前,母后或是皇兄是不是给了你任务?
你效忠的是母后还是皇兄?”楚夕浑身散发着强大骇人的气场,好似只要穆责敢隐瞒,会立刻了结了他。
其实西华国真正做主的是母后。
她虽然是母后最宠爱的女儿,但这份宠爱与国家利益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前世一心扑在云景澜身上,不曾想过,今生她不会再活得稀里糊涂。
穆责没想到楚夕会看穿这一点,一时语塞。
“我不管之前你听命于谁,你现在是我的侍卫,若你效忠的人不是我,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留你吗?
母后把我嫁来这里,是为了完成我的心愿,还是另有阴谋?你们是不是在东昌国安插了细作?”
今生她不会傻的真的以为母后爱女到不惜搭上三座城池和三万匹汗血宝马来完成女儿的心愿,若没有更大的利益,谁会这么傻?
“公主,你——”穆责欲言又止。
“我与之前不同?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也该清醒了。”楚夕收起长剑,语气平静道:“说说你们的计划吧!我是西华国人,自然会以西华国的利益为重,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只凭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又能做多少事?母后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利用我吧!”
“公主英明。”这一刻穆责对面前的公主有些刮目相看,感觉与之前那个举止轻浮放荡的公主判若两人。
来到门前,透过门缝打量了一番,见外面没人,才放心的与楚夕说事情的大概。
楚夕听后没有太大意外,反而是婉儿一脸的不可思议:“所以你今晚离开西华苑不是去如厕,而是去打探端王府的地形了?”
穆责点点头。
楚夕摸向自己的胸口位置问:“母后是不是在我体内下了毒?以便日后好控制我?”
婉儿更震惊了,瞪大双眼,张大小嘴。
楚夕却好心情的打趣:“小心下巴掉了。”伸出手指挑逗了下她的下巴。
婉儿赶紧闭上嘴,小声埋怨道:“公主还有心情打趣奴婢。”
“为何没有?人最恐惧的是未知,现在知道了母后的目的,便知道该怎么做,反倒觉得轻松了。”
重生以后她便猜测这个联姻不会那么简单。
可能前世自己真的太没用了,直到最后母后也未用她这颗棋子。
“公主何时知道的?”这次换穆责震惊了。
楚夕淡然一笑,平静道:“那晚我被人追杀,跑到山崖边时心脏一阵剧痛停了下来,让躲在暗处的黑衣人有了可乘之机,将我推下山崖,幸好我命大没死。”
一开始她怀疑那个剧痛是快速奔跑所致,在被那个男人夺走清白时因胸口剧痛昏过去,她觉得那个痛没那么简单。
不过倒是要感谢当时毒发昏迷,才不必记住那不堪的一幕。
穆责如实道:“来之前太后的确让人在公主的饮食里下了毒,让属下到了东昌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此事告诉公主,在这之前,属下会定期将解药放在公主的饮食中,那晚因突遭意外,才未及时将解药放进公主的饮食中。”
所以前世他一直未说,是因为未找到合适的机会?被云景澜关进天牢的那一年,她的胸口经常会剧痛无比,生不如死,便是这毒所致吧!
“她是怕我真的爱上了云景澜,脱离她的掌控,所以要留一手,呵,她多虑了,云景澜怎会喜欢我。”
“你是我的侍卫,以后只能听命于我,与太后的联系都要经过我。若是做不到,现在就回西华国。
一旦被我发现你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是去是留你现在便做选择。”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
但现在她身边需要人,所以才会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穆责稍作犹豫后,跪下来诚恳道:“属下愿誓死保护公主,听命公主。”
“好,我且信你一回。起来吧!”
“谢公主。”穆责并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毕竟公主之前的行为很荒唐。
“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端王会不会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婉儿惊恐的扫视了眼这个房间,她真的很怕老鼠。
“不会,府中并未丢任何东西,他也只是想给我点教训罢了。”楚夕嘴角划过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婉儿和穆责相视一眼,总觉得现在的公主与之前有很大不同。
主仆三人在柴房待了一夜,楚夕在地上铺了些稻草倒是睡的香。
穆责身为习武之人,也没那么娇贵,靠着墙休息。
婉儿因为害怕老鼠,一夜都在担心害怕,所以没怎么睡。
天刚亮,柴房的门被打开,云景澜的侍卫墨闻出现在门口。
楚夕已经醒了,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墨闻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能在这种地方睡着,还看不出一丝不悦。
“有事?”楚夕开口,声音清冷不屑。
“今日公主要随殿下去皇陵,殿下让公主回住处梳洗换衣。”墨闻语气冷淡,对西华国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好。”楚夕今日倒是好说话。
回到西华苑梳洗之后,主仆三人来到府前。
云薄瑾和云景澜已经等着她了。
不得不说云薄瑾的身姿真的很显眼,远远便能一眼看到。
身姿高大挺拔,一身玄色衣裳绣着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让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让他更加威严霸气。
与同样出众的云景澜站在一起,气场上明显比他强太多。
“让两位殿下久等了。”楚夕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来到他们面前,带着俏皮的笑。
云薄瑾挺意外,端王府昨晚进贼人之事他听说了,被关了一夜的柴房还能笑出来,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
云景澜看到她身上的服饰,眉头不悦的蹙起,质问:“为何不换东昌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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