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烟隐瞒了种种身份回秦家就是为了远离是非,好好休养上一阵子的。这才第二天,竟要成为苍炎朝堂的夹心饼干?
她郁闷极了,寒着脸,福身,改口,“承蒙九殿下厚爱,三生有幸,不胜欣喜!”
穆无殇对这些字眼似乎很不屑。
他抬手,“都平身吧。”
老太太终于停下来了,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后怕不已。
穆无殇俯身过来,在秦晚烟耳畔低语,“若后悔,随时来找本王!”
秦晚烟咬牙切齿,“昨日不该救你,该一刀杀了你。”
提及昨日,穆无殇有些恼,更多是轻蔑,“你倒是都诊对了,只是,偷袭不对。”
秦晚烟意外了,就这家伙昨日的症状,若非被偷袭,那只能是故意受伤!所以,他还真不需要她救?
他昨日在郊外做什么?他到底藏得有多深呀!
“昨日,本王便说了,你还不起!”
撂下这话,穆无殇便要走,秦晚烟连忙拦下,“把玉牌还给我!”
“婚都订了,且当给本王的定情之物。”
穆无殇握紧玉牌,拂袖扬长而去。
秦晚烟着实恼火!
还定情?
定仇吧!
穆无殇的背影消失了,大堂里的人才敢站起来。
秦大将军连忙将老夫人搀到长塌上,“来人,快找大夫来!”
秦晚烟走过去,利索扯下袖口两块布条,三下五除二就帮老太太包扎好额头伤口,又蒙上眼睛。
她的语气差到了极点,“十一皇叔交代过,你醒来后三日不可见光。你跑出来作甚?”
老太太连忙抓住她的手,哽咽难止。
她醒来,从亲信口里得知李氏在她昏迷不醒期间干的好事,又知晓昨日发生的一切,终于看清李氏的嘴脸。
“烟丫头,祖母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呀!祖母,祖母对不起你呀!”
秦晚烟不喜触碰,立马挣脱开。
秦大将军一下子恼了,“秦晚烟,你到底哪学的这臭脾气?刚刚差点连累全家,现在还不知收敛?我告诉你,明儿起给我好好学规矩!九殿下瞧上的是咱镇安水兵,可不是你!你给我收好脾气……”
“你闭嘴!”
老夫人突然打断秦大将军,“我看你还是让李氏好好学学规矩!你瞧瞧,她把音音都教成什么样子了!你、你跟我都对不起烟丫头,日后,你若凶她,我同你没完!”
秦大将军被训住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李氏和秦音音站在一旁,吓得屁都不敢放。攀不上九殿下,她们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老夫人。
秦音音哭了,“娘,你干嘛去招惹秦晚烟!”
李氏无比后悔,“我哪知道!哪知道!”
老夫人对秦晚烟忏悔起来:“烟丫头,都是祖母的错,祖母真是睁眼瞎啊!竟让你白白受了那么多年的罪!祖母……祖母这眼瞎掉也是活该呀!”
她再次拉住秦晚烟的手,握得紧紧的,“烟丫头,没事了,不怕了!日后,这家里头谁敢欺负你,便是欺负祖母!祖母定不轻饶!”
秦晚烟活了两世,从未听过哪个长辈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她似不自在,又似失神,但很快凤眸就恢复一贯的冷漠。
“没人能欺负我!”
她仍旧不客气地挣开老太太的手,转身就走。
林婶和秦音音趁机想溜走,老太太却冷厉道:“你们俩,站住!”
……
翌日一早,仆人林婶来禀,“大小姐,二小姐死了!”
“人在呢?”
秦晚烟波澜不惊,她料得到这一结果。毕竟秦音音残了,是穆无殇让她替嫁的理由。
无论是老太太还是秦大将军都知道,这件事含糊不了,装傻不了。
所以,秦音音不想残,只能装死。
林婶答道:“烧死的,替身烧得面目全非。二小姐连夜出城了。是老夫人出的主意。”
林婶年仅四十,办事干练利索,两年前被秦晚烟安排入秦府,伺候老夫人,对秦府的一切了如指掌。
秦晚烟问道:“去哪了?”
林婶写下地址,又禀道,“老夫人还把李氏贬为妾,大将军给求情了,说是大少爷是秦家独苗,他的生母不能是妾!老夫人还是让步了,最后禁足她三个月,收了库房的钥匙。”
“母凭子贵?”
秦晚烟很不屑,她交代道:“你从今日起守好李氏,定会有人对她下手。”
林婶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守的?奴婢还是守着主子,主子如今一点武功也……”
秦晚烟打断:“不必,退下吧。”
林婶取出一只布老虎,道:“主子,这是老太太吩咐奴婢送来的。”
秦晚烟挑眉看来,她的身体仿佛对这虎老虎有所感知,原主的一些记忆竟不受她控制,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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