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干净, 会生病的。”商君凛平静和他对视,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自己洗。”沈郁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商君凛眼底划过一抹遗憾:“真不要朕帮忙?”
沈郁赶紧推他的手:“不用。”
见他坚持, 商君凛慢慢缩手,沈郁以为他放弃了,微微松了一口气,不曾想,商君凛趁他放松, 反手制住他的手。
“还是朕来吧, 阿郁自己来也不方便,”商君凛低笑,“再说了,朕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阿郁不用担心。”
沈郁倏地抓住浴桶边缘, 很想说, 他哪里是担心这个,可惜已经没了机会。
水花溅起,为了方便动作,商君凛跟着进了浴桶。
浴桶坐沈郁一人绰绰有余,但两个男人一起便显得有些拘束了, 无处可躲,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沈郁抓住浴桶边缘的手指被男人一一掰开:“不舒服可以抓着朕。”
沈郁手脚无力,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落进男人手里,只能任人施为。
“不是说帮我清洗吗?陛下在做什么?!”沈郁声音微喘。
“这样……”商君凛含住如果实般鲜艳欲滴的耳垂,“不是能洗的更干净吗?”
“哪有这样洗的……”沈郁咬紧下唇,不想让声音溢出来。
一个澡, 洗了大半个时辰,沈郁被抱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红的。
换好衣服,沈郁倚在软榻上,商君凛坐在一边,自觉为他按摩。
沈郁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他也没素着商君凛啊,昨晚商君凛也没吃什么大补之物,怎么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他不知道,前一天晚上,他守着时间给商君凛送礼物,明明困的不行仍要坚持的样子,让商君凛的心多柔软。
被心悦之人同样放在心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幸福感。
心中被各种情绪填满,若不是不想扰了沈郁清梦,商君凛又何止只是抱着人看了一宿?
白天又折腾了一回,商君凛自知理亏,让小厨房上了沈郁爱吃的菜,偏清淡,在软榻旁支了张小桌子,喂人吃饭。
沈郁饿狠了,没心思和商君凛计较刚才发生的事,用完膳,有大臣找商君凛。
“朕去一会就回来,”商君凛亲了亲沈郁额头,“有什么想做的,想要的,直接吩咐他们。”
“陛下快去吧。”沈郁挥挥手,他现在看见他就腰疼。
沈郁躺了一会儿,慕汐走进来,道:“贵君,顾太医求见。”
“今日不是诊脉的日子,顾太医怎么来了?”沈郁心中疑惑,“先带人进来,顾太医可有说是什么事?”
“好像是陛下请来的。”慕汐出去接人了。
顾太医背着药箱进来,先对沈郁行礼:“臣见过贵君。”
“顾太医不必多礼。”
顾太医起身,看向沈郁。
青年面色红润,眼尾泛红,唇色鲜艳,轻易就能看出刚经历了什么,顾太医记得自己来是为了做什么,上前为沈郁把脉。
“是陛下让臣过来为贵君看看的。”顾太医解释。
把完脉,顾太医收回手:“贵君身体什么大碍,只是气血有些不足,臣会开一些滋补的方子,贵君吃个两三日就行。”
顾太医大早上被宫里派人叫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到了玉璋宫看到人方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才一晚上,就要吃滋补的药了,沈郁额角抽了抽,“劳烦顾太医在此等候一下,待陛下回来,也为陛下看看。”
“是。”
顾太医留下来,沈郁也不好将人晾着,正好他也有些事想问。
“如今顾淮将军夺下战功,先恭喜顾太医了。”
“多谢贵君,实不相瞒,直到今天早上报喜的人上门,臣才知道这件事。”他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宫里又来了人请他入宫,到现在,对这件事,他还没有多少真实感触。
关于顾淮消失这些天是去从军这件事,顾太医一直有种不真实感,在他的印象里,顾淮还是一个处处需要他保护的孩子,谁知突然有一天,这个孩子飞出了他的羽翼,还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顾淮的那些事,他听人说起过,肃北军里多了为战无不胜的小战神,这件事在京城里被人津津乐道,上到民报,下到街坊邻居,无数人都在说。
以前听起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主人公是顾淮,听听就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顾太医忍不住想,在边关,顾淮会不会冻着?会不会受伤?
沈郁精神有些不挤,强撑着和顾太医聊了一会,商君凛回来了。
顾太医起身行礼。
商君凛免了顾太医的礼,走到软榻边坐下:“贵君身子可好?”
这话是对顾太医说的。
“回陛下的话,贵君一切安好。”顾太医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特意让顾太医留下来,也为陛下把把脉。”沈郁戳了戳商君凛胳膊。
“朕没哪不适……”在沈郁的目光下,商君凛自动咽下后面的话,“如此便有劳顾太医了。”
沈郁这才满意。
顾太医上前为商君凛把脉。
片刻后,顾太医松开手:“陛下身体健康,没任何问题。”
“不需要和我一起喝药么?”沈郁忍不住问。
“这……”顾太医卡了下壳,“陛下身体确实无碍,无需用药。”
沈郁恹恹躺了回去,敢情就他一个人身体虚。
孟公公送顾太医出去,将屋里伺候的人也一并带了出去。
“阿郁怎么突然想起要让顾太医给朕诊脉?”商君凛将人捞起来,抱进怀里。
沈郁扭了扭,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顾太医给我开了药,我以为陛下也要跟着一起喝呢。”
商君凛总算明白沈郁为什么要让顾太医留到他回来了,捏了捏他下巴:“你也太小瞧你夫君了。”
沈郁别过脸,不想看他。
商君凛命人将折子搬到软榻上来,抱着沈郁批折子,沈郁趴在他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商君凛低头看了看他,眼中溢出一抹笑意。
宫里气氛温馨,与之相比,越王那边就惨淡了不少。
临近年关,本是团聚的日子,因为被逼上绝路,越王不得不龟缩在汉州,好好的封地也回不去,自己人还都不知道在哪里,身边一个得用的手下都没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汉州百姓对他们的意见也很大,任谁被平白无故围在城里,每天过得战战兢兢,担心城里城外打起来,都不会开心。
起初汉州百姓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意识到自己被迫成了反叛军的人,有很多人不满,这些人联合起来,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暴动,可惜被很快镇压。
几个挑事者被当场斩杀,剩下的人也被关进大牢,生死不明。
汉州百姓对越王一行人敢怒不敢言,他们的身家性命拿捏在别人手里,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明明该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汉州各处却是一派萧条,所有地方都是大门紧闭,若不是非外出不可,所有人都缩在自己家里。
谁知道出去一趟还有没有命回来。
“汉州的粮食坚持不了多久了,谭先生所说的人还没到么?”越王不满地看向身穿蓝衣的中年男人。
“殿下勿急,再等几天,他们就能来与我们汇合了。”
“本王怎么可能不急,汉州屯粮本就不多,别到时候朝廷的人还没打进来,我们的人先饿死了。”这么多天等下来,越王焦躁的不行。
他知道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曾经也幻想过各种可能的情况,唯独没想到的是,会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匆忙行事。
在他的预想中,行事之前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一定要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可现在呢,现在百姓心里,他是一个谋逆者。
他不过是为了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他本可以堂堂正正做这件事,若不是商君凛逼迫,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越想,越王心里越不甘。
不知何时开始,汉州城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越王的事,小孩子间口口相传的童谣也是讽刺越王的。
传的多了,不可避免的,这些话传到了越王耳朵里。
第一次听到有人将他和商君凛对比还将他批的一无是处的时候,越王砸了书房里所有东西。
下人低着头站在空旷房间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越王砸完东西仍不解气,恶狠狠看着屋里的另一个人,像头暴怒的狮子:“外面还有哪些关于本王的传言?本王命你立刻去将传言的人抓起来,本王要将他千刀万剐!”
“王爷息怒,”下人跪下来,“不是奴不肯去做,而是现在……”
“现在什么?”
“现在外面几乎都在传,”下人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不止汉州,大桓各地都有这些,而且,不少比这更离谱……”
越王脑中轰鸣,简直不敢想外面将自己传成了什么样子,这是他为商君凛编好的结局,最终却落到了自己身上。
口中涌上一股腥甜,越王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王爷!快来人,王爷晕倒了!”
府里瞬间乱成一团。
“陛下是说,越王被气晕过去了?”沈郁披着雪白狐裘,走在雪地里,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是,汉州那边刚传来的消息,据说是有人将外面的传言告诉了越王,越王听完后,当场就晕倒了。”商君凛牵着沈郁的手,步伐悠闲。
“越王也太不经用了,才这么点,就受不了,就这样,还敢肖想陛下的位置。”沈郁冷嗤。
商君凛察觉到什么,挑眉:“这件事是阿郁做的?”
沈郁一脸无辜望向他:“我每日做什么陛下不是最清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关于补药的小剧场:
沈郁不满只有自己要喝药,非拉着陛下一起。
陛下端着药:“真要朕喝?不后悔?”
沈郁纳闷: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二天,沈郁捂着酸痛的腰起身:“……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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