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后, 商君凛为沈郁打造了很多发冠,各种材质的都有,即使沈郁每日不重样的戴, 也能戴很久。
发冠制造者都是手艺精湛的匠人,有彰显他身份的, 也有宫外流行的,商君凛誓要做到, 别人有的, 沈郁必须要有, 而且要拥有的更多。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商君凛会亲自为沈郁挑选发冠,早上为他束发, 对于这些,商君凛做起来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殿下, 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发冠, 还有新上贡的料子,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来年可制成新衣。”
内务府总管亲自前来, 身后是端着托盘的宫人,托盘上放着供沈郁挑选的物品。
这已经是年底第三次了, 自沈郁和商君凛大婚,被封为君后后, 短短一个月不到,内务府来了好几回,为的都是给沈郁置办能用到的各种物品。
君后和贵君使用物品的规格有细微差别, 商君凛打定主意要给沈郁最好的, 沈郁之前的不少东西都留在玉璋宫, 包括代表贵君身份的衣物。
住进帝王寝宫后,商君凛大手一挥,全部换新的。
不用沈郁起身,宫人端着托盘走进,方便沈郁挑选。
商君凛本来在一旁处理奏折,北漠那边进入关键时期,每日都有新消息传来,若是顺利,今年年底便能结束,朝廷上下最近都在忙这件事。
内务府的人进来后,他放下手中的事走过来,坐到沈郁身边。
“陛下觉得这枚玉冠怎么样?”沈郁拿起木制托盘上的一枚玉冠,小巧精致,由白玉制成,通透莹润。
修长白皙手指握着玉冠,比美玉还要无暇。
“很好看。”商君凛目光落在沈郁手指上,不知说的是玉冠还是沈郁的手。
这些发冠不论是材质还是造型都无可挑剔,能被选中呈上来便能说明它们的不凡,商君凛尤其喜欢其中一枚镶嵌红色宝石的。
发冠之后是布料,商君凛想也不想,全部让尚衣局制成衣服。
内务府的人离开后,沈郁扯住商君凛袖子:“陛下不觉得我的衣服和发冠够多了吗?”
自沈郁进宫,商君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尚衣局的人过来给沈郁制新衣,商君凛像是找到了什么兴趣爱好,非常喜欢这一过程,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后,更是变本加厉,毫不夸张的说,沈郁的衣服多到穿不完。
从镇北侯府带来的那些直接被冷落,沈郁都快想不起那些衣服的样子了。他每日穿的衣服,有时候是慕汐选了送过来的,有时候是商君凛拿来的,若不是前两日慕汐带人整理他的衣物刚好被他看到,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衣物有这么多。
“阿郁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当然需要换新的。”商君凛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自己的衣服都差不多,给沈郁的样式却很多。
不止大桓流行的,商君凛还打算多给沈郁准备几身其他地方流行的服饰。
好比上次姬氏族地那些。
“可是有好多还没穿过……”沈郁是那种不会亏待自己的性子,在有能力让自己的生活更舒适的时候,他自然会选择更舒适的生活,但这不代表他会过度追求物欲。
“朕想起来了,阿郁之前说答应穿个朕看的衣服还没穿呢。”商君凛握住沈郁的手,带着他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软榻比玉璋宫的稍小一些,冬天里,两人窝在上面很暖和,殿内地龙烧的很旺,一切都是按沈郁的习惯来。
即使换了个地方住,沈郁总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唯有各处游走的龙纹昭示着,这里是属于帝王的宫殿。
“哪件?”
“那件红色的,阿郁答应晚上穿给朕看。”商君凛凑到沈郁耳边,低笑道。
滚烫呼吸灼在敏感耳垂上,不出意外,耳垂上绯色蔓延,鲜艳欲滴,将一切变化纳入眼底的男人眸色渐深,张嘴含住鲜红果实,轻轻咬了一口。
商君凛的行为成功让话题扭向某个不可言说的方向。
沈郁身体一颤,对于男人的触碰,他的身体记忆尤深,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对彼此的每一处反应都很熟悉。
白雪般的肌肤上渐渐晕染开绯红,沈郁的身体反应一如既往青涩。
他听到男人从喉咙里溢出的轻笑:“这么多次了,阿郁怎么还没适应?”
沈郁推了推商君凛:“别咬……”
商君凛从流如善放开沈郁的耳垂。
耳朵上的绯色更浓了。
耳垂上一阵一阵滚烫传来,沈郁捂住耳朵,没好气瞪了商君凛一眼。
沈郁想起来了,因为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两人都将这件衣服忘了,没想到商君凛会突然想起来。
“陛下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声音里还带着些微喘意。
他却不知,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诱人,眼尾微红,眼中泛着些微水光,看得男人喉头一紧。
商君凛捏住沈郁下颌,垂眸吻上青年的唇:“阿郁说过的话,朕句句都记得。”
伺候的宫人早已退了下去,殿内只有沈郁和商君凛两人,动作间,传来衣料摩挲发出的“簌簌”声。
轻微水声,以及,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沈郁被亲了个彻底。
好不容易挣脱开,沈郁连指尖都是酥麻的。
那三日的放纵后,沈郁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商君凛自知做的过分,不敢有任何不满,之后好些天看向沈郁的目光都带着欲求不满。
好不容易沈郁松口了,商君凛不敢太放肆。让一个尝到了吃饱滋味的人被迫饿着,后来好不容易吃到了又只能吃个半饱,实在有些为难人。
沈郁也知道,所以一般只要商君凛不做的太过,他都不会说什么。他能感受到商君凛对自己的渴求与依赖,他享受这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
如果商君凛能不这么精力旺盛,沈郁觉得自己和他还是很契合的,以沈郁的体力,想完全招架住商君凛,有些困难。
但,沈郁也不是真的不愿,若不愿,他不会由着商君凛的性子来,他爱这个人,自然也对他有欲,自然也喜欢与他亲密相处。
靠在商君凛肩头,沈郁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商君凛的手放在沈郁脖颈处,缓缓摩挲。
沈郁的衣衫有些乱了,商君凛无视自己被抓皱的衣服,仔细为沈郁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阿郁之前答应过朕的事,可不能耍赖。”
“我知道,陛下让人把衣服找出来就是。”沈郁知道自己这一“劫”逃不过,也没打算逃。
商君凛亲了亲沈郁的额角。
沈郁的治疗还在继续,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顾太医推导出来的法子效果很好,等结束三个阶段的治疗,沈郁的身体便能恢复到常人水准。
沈郁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彻底摆脱伴随了两辈子的病,以前他无所谓,现在有了商君凛,他希望自己能健健康康的,不让爱人因为他的身体担忧。
顾太医照例来给沈郁把脉。
因为沈郁的身体一直是由顾太医负责,两人关系亲近不少,有时候,两人会简单聊聊。
留意到顾太医偶尔的走神和眼下的青黑,把完脉后,沈郁问:“顾太医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好像没休息好。”
“谢殿下关心,臣没事。”
“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你为治疗我的病尽心尽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能同我和陛下提。”
顾太医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是一些私事,臣会处理好。”
他不想说,沈郁也不勉强:“不论发生什么,顾太医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商君凛处理完朝事回来,沈郁和他提了一嘴。
“是因为顾淮吧,他们之间好像出了点矛盾。”刚好,商君凛对这件事有所耳闻。
既然顾太医说自己能处理,沈郁便没有插手,只是半开玩笑道:“陛下可不能让顾将军欺负顾太医。”
“以顾淮对顾太医的心思,应该不至于伤到他,朕会让人注意的。”
宫人得了商君凛的吩咐,找出那件还没派上用场的红衣。这件衣服的布料非常轻薄,如簇拥在一起的薄雾一般,仿佛轻轻一吹就散了。
答应了的事沈郁从来不会反悔。
浴池里已经提前备好了热水,氤氲热气缭绕中,一截素白的手腕拨开纱帘。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抹红。
青年穿得一丝不苟,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用来束发的,是商君凛最喜欢的那枚玉冠。
地上铺了厚厚的绒毯,青年未穿鞋袜,赤足一步步走近。
浴池建在一处华丽的宫殿里,它的另一边有一张很大的床,此刻,身穿帝王朝服的男人正坐在上面,一眼不眨注视着步步靠近的青年。
青年的表情很正经,太正经了,反而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欲,因为他身上那件红衣,是半透明的。
每一处都包得严严实实,却又半遮半掩,走动间从层层叠叠衣摆里探出的裸足,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白皙。
商君凛的目光从沈郁身上一寸寸扫过,侵略逐渐增强。
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身上,炽热,浓稠,似乎要将人烫伤。
商君凛没有动,灼热的目光始终落在沈郁身上,直至沈郁走到面前。
“喜欢吗,陛下?”沈郁轻声问。
“喜欢。”商君凛仰着头,眸中情绪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
“我答应了陛下的要求,陛下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个要求?”沈郁动作放得极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商君凛心头踩过。
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商君凛能闻到沈郁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
“阿郁想要朕答应什么?”话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哑。
化不开的欲藏在其中,商君凛竭力克制住自己的疯狂念头。
“陛下等会就知道了。”沈郁轻笑着跨坐在商君凛身上,感受到男人身体的紧绷,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
红衣与玄衣叠在一起,一轻柔如雾,一沉重庄严,彼此交织,不分你我。
“阿郁在做什么?”商君凛的呼吸渐重,声音更哑了。
他感受到有什么轻柔的东西从脸侧蹭过。
双手被绑住了。
汗从额角流下,商君凛哑然失笑:“阿郁什么时候还带了这个?”
“陛下还记得它吗?”沈郁气息不稳,“我本来想找上次用过的那条,没找到,便让人寻了一样的过来。”
那条被商君凛收起来了,商君凛自是不会说,沈郁绑的松松垮垮,不费力就被解开。
商君凛忍无可忍,两人位置反转。
他覆在沈郁上方,抚上那双失神的眸:“还是朕来吧。”
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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