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启英到底是如何寻到的,苏庄也不大清楚,只是想着他才刚刚入伍,也没甚经验。又有那姓魏的阉人从中作梗,找到银子就更难了。
“那些军饷现在何处?”穆世元问道。
苏庄回京的时候连同那些银子一并带回来了,有他们三十万大军护送,也不会有不开眼的敢觊觎。
若不是这些银子算是物证,他估摸着都立地给将士们发下去了。
“回皇上,属下专门派了人运送这些,同粮草混在一起。”
穆世元嗯了一声,对着身边的执笔太监道:
“让户部去清点一番,随后尽快给将士们把军饷发了。”
苏庄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将士们上阵杀敌一是为了保家卫国,二也是为了家中妻儿有饭吃。
若是连军饷都发不下去,那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穆世元接二连三的下了几个命令,才话音一转,道:“那个叫王……王启英的,让他来见朕。”
苏庄有些替那小子高兴,这时候皇上要召见他,定然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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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英才刚刚被封了从六品的典仪,整个人兴奋的不能自已,毕竟他老子也不过才正四品,此时的他迫切地想要找个人显摆一下。
他的好兄弟李程季也被封了个七品城门吏,两人在两个月前还是个人人喊打的纨绔,如今回了京再去见见白流霜和赵佑国他们,估摸着他们要羡慕死。
他此番也没回家,刚从皇宫里出来,就对着李程季说道:“走!咱们去攒个局,今儿大喜事,哥哥我请客!”
李程季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好家伙,这一眨眼的功夫你都从六品了,是该请客。”
王启英扬眉吐气地笑了起来,“你小子也不赖嘛!怎样?听兄弟的没错吧?若不是同我进了军营,如今你哪儿能吃得上朝廷的俸禄。”
虽说朝廷那点俸禄,都比不上原先他们出去吃顿饭花的多,但如今他们有了官身,还是皇上亲自封的,这可就大不一样了。
两人虽说有两年没回来京城,但这地儿怎的也是他们自幼长大的地儿。两人派了自家下人去给从前的几个狐朋狗友传信儿,自己则轻车熟路的去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地段那是顶顶的好,却从来不敢有人在此处闹事,据说这家酒楼背后有个了不得的人物。
醉仙楼一共三层,一层寻常百姓也能进,二层却只接待达官贵人,至于三层,整个京城能上去的也不足十二位。
王启英自然不在那十二位之列,他也知道京城这地儿贵人太多,他爹那点儿官职可不能任由他胡闹,便十分识趣儿的上了二层。
一个小二见到有人上来了,连忙就迎了上来,一看到居然是他,眼睛顿时一亮,“王少爷!您回来了!”
这反应甚为激烈,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还当他看到他老子了哩!
王启英就喜欢被人捧着,小二的反应也着实让他高兴,他立刻就挺直了腰板,扬起了下巴,“可不是!小爷我衣锦还乡了!让你们掌柜的备点好酒好菜,少爷我今儿要接风洗尘!”
小二知道这位是个财神爷,也是个爽快人,平日里不怎么找茬,每次来就是送银子的。
他立刻应了一声,“少爷您先坐,小的给您倒杯茶水。这两年我们店里头可上了不少新菜,小的挑几个好的给您上上来?!”
王启英一口应了下来,“再叫两个唱曲儿的,今儿是个好日子,找个有眼色的来!”
“得嘞!少爷您稍候!”
店小二下去了,李程季才愁眉苦脸的对着王启英说道:“英子,你怕是忘了,咱俩没钱啊!”
他们两人这两个月一直穷的叮当响,就连吃饭都在军营的灶上蹭,点这么些菜,拿什么付啊?
王启英冲着他笑了起来,“兄弟,这就是你傻了不是?咱俩如今同原来能比吗?咱们如今可是官身了!”
李程季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那又怎样?月俸也是下个月才发,如今的我们依旧没有钱。”
王启英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脑门上,“真是白长了这么个大脑门,怎的就是个傻子呢?我们原先来这里吃饭要挨揍,那是因为咱俩无所事事。如今咱们立了功,圣上金口玉言夸了的,这是多长脸的事儿啊!别说只是吃一顿饭,就是在这儿住半个月!我娘都能仰着笑脸给咱买单!”
李程季听了他这番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而后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兄弟,实在是高啊!我怎的就没想到!怪不得你比我高了一级。”
王启英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口,“你小子且好生学着吧!”
没过多久,那小二便给他们送了个果盘上来,“二位少爷先尝个鲜儿,这些果子都是南边儿运过来的,我们掌柜的说了,二位少爷回来自然得有排面,这水果就当是掌柜的请了!”
王启英拿起个荔枝,吃了一口,“要说还是咱们京城好,小爷我在北地,可有好些日子没吃过这东西了。”
说完也丢给李程季一个,“快吃。”
而后才对着小二说道:“你们掌柜的也是,少爷我的排面也就值个果盘?这话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小二连忙拱手赔罪,“王少爷,这话可就怪罪错了人,我们掌柜的还说了,送几位少爷一壶状元红,给少爷接风洗尘。”
王启英这才满意的笑了,“得,去门口迎着些,瞅着那姓白的几个啥时候到。”
白流霜和赵佑国几个得了王启英归来的消息也十分惊讶,“他怎的突然回来了?不是他爹到年底才有回京述职吗?”
惊讶归惊讶,该去还得去。
等到了醉仙楼,见着王启英和李程季,他们就更加惊讶了。
白流霜三步并两步走进了包厢,在王启英身边坐下,“英子,程季,你们俩这是去哪儿逃难了?怎的黑成这样?”
王启英扇子一打挡住了他凑过来的脸,“去去去,离老子远点儿,一身的脂粉味儿,实在呛人。”
白流霜听了这话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你还是我家英子不?脂粉味儿呛人?你原先涂脂抹粉的时候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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