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阳眨眼,“十九岁……

    emmmm……”

    谁说出去的。

    她的视线转到了外边在等着的司暮身上。

    她让他做点工作,他不会是这样做的吧?

    只见女人不慌不忙地在前边女孩递过来的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附上了联系方式便笑着离去。

    ——

    “小暮儿?你是怎么宣传的呢?”回办公室的路上,女人突然转身,看向后边跟着的男子。

    男子眨巴眨巴了眼睛,小鹿般,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我就稍加宣传了一下。”

    他手背在身后,显得有点拘谨,白皙的脸上发着淡淡的光。

    让顾朝阳瞬间无法责备他。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顾朝阳从包里摸出手机,上边是未知来电。

    “教授姐姐,你先打电话吧……”他的声音弱弱的,除了他本身给人的感觉,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顾朝阳点头,电话里传来了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

    挂断电话,“小暮儿,看来我们得走一趟了。”

    女人扶额,无奈笑笑。

    ——

    校长的办公楼跟老师们的办公楼并不在同一个地方。

    院系院系之间的办公楼也不一定在同一个地方。

    校长的办公楼算是处在京大中心的位置,离顾朝阳的办公楼确实还是有些距离。

    同样,离她所教授的古生物学校区也是有一定的距离。

    这么大的校园,也亏得有共享单车,她和司暮甚至是骑着单车过去的。

    直上到最高楼,有一个平层,是校长单人间的办公室。

    棕色木门,上边还挂着牌匾,刻着执行董事的文字。

    “扣扣”的敲门声回荡,很快里边便传来一阵脚步,随着“咔哒”一声,木门开启,前边是一个看起来还蛮年轻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毛织外套,下边套着一个淡白色丝纱制襦裙,明显是改良版的,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校长在里边等你们。”女人的视线对上前边的顾朝阳和司暮,说完这句话,便从她(他)们身侧出了门。

    “来了?”还没等她(他)们说什么,里边已经传来了一道沉稳、老练的男声。

    顾朝阳看了司暮眼,两个人缓缓走向里边。

    里边的空间很大,木制的地板上还铺满了灰褐色的浅毯,软得一塌糊涂,一踩便是一道脚印,很快又恢复原样。

    中年男子坐在一个大的黑皮转椅上,前边敞开的办公桌大概占了几个转椅的长度。

    他的后边便是玻璃窗,落地式的玻璃窗,能看到两边的窗帘,只是仅仅拉上了一点。

    空间里的光线很好,后边透露过来的光线映撒在屋内的每个器具里,散发出微微光芒。

    这是一个低奢的地方。

    每个角落里边还能看到高瓷盆装的绿植,即使在室内也绿得幽幽亮。

    “请坐吧。”男人挥手,示意前边的两个人。

    他则一手握着另一手,撑着下巴,依靠在桌子上边。

    校长的前边备好了椅子,只有一张。

    顾朝阳注意到了中年男子看到司暮的表情,似是有些惊讶。

    其实他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说司暮得过来,只是她看着人在,她又不知道路,干脆就把他也给拉了过来,还能带路。

    没有椅子,司暮乖巧地从一边搬来了凳子,之前准备好的则直接留给了顾朝阳。

    “校长有什么话?非得单独把我叫过来吗?”这种安静乃至寂静的场景,顾朝阳先开了口。

    只见中年男子摸了摸鼻子,“咳咳”了两声,“顾教授呀,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术界向来追求严谨,无论你是怎么进来的。

    相信,你应该自己清楚,若是先天条件不足,没关系,后天依旧可以补充。

    但是,学术就是学术,我还是不支持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一口老痰吐出口,他的视线在顾朝阳身上转了好几圈,分明就是指的顾朝阳。

    她撇了撇嘴,“校长,我虽然出国了一段时间,但是您这什么意思我还是能够听懂看懂的,您没有必要藏着。

    而且,比起这些,您不是更应该清楚,每个人的教学方式不同。

    您可以讲我这种方式您没看惯,您不能接受。

    但是,我想,您并不能讲我这种方式就是花里胡哨,就不配用学术这个词来形容。”

    女人脸上的笑容停住,显得有些唬人。

    之前她没有用过这种态度和语气对着别人。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现在,前边的人似是踩到了她的炸毛之处。

    听出顾朝阳这死不悔改的语气,中年男子的眼睛又瞪大了不少。

    “顾教授呀,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京大呢,一直是双一流大学。

    我们的目标和宗旨都是以最快最好的方法,最大程度地提升我院学生的修养和专业技能。

    而不是你这种教学方式,是,也许你上的有趣,会有些喜欢听的人来听。

    但是,事实上,你这种教学方式与我们学校的教目标是背道相驰的,我们并不支持,你懂吗?

    顾教授?……”

    中年男子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支笔,不断地点着桌子,发出“当当当”的声响。

    他的视线也集中在前边的人身上。

    顾朝阳扶额,笑了,“那今天,校长让我来的意思是想要跟我提提意见?现在这是提完了?”

    她笑笑,可见变脸变得多快,即使如此,她的表情掌控依旧非常好。

    男人点头,又摇头,“听说你今天课上可是去了不少人呢,怎么,想诱导一些学生学习古生物学?”

    男人看起来还是蛮好奇的,同时,也没有刚刚那么咄咄逼人了。

    顾朝阳微微一笑,“古生物学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之所以没有什么人,我想校长您有必要听一下。

    一,是宣传:不到位,让那些学生压根就不知道是古生物学。

    二,是课程:我注意了一下,学习古生物学课程的学生们的课程并没有那么多。

    但是,怎么说呢,这个专业算是一个需要从头学起的专业,如果前边的课程仅仅只是这种强度,怕是,真的不够。

    三呢,就是,您了。”

    学习和教授已经够循环了,他还要进来插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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