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眉头紧锁,好半天没说话。
状元问他:“恩师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
“太不对了。”陈纪说道:“上来就给你俩封了刺史,要担多大的责任,你俩可清楚?”
“刺史是一方封疆大吏,掌管军民事务。”状元说道:“这么高的官,学生确实担不起。”
“已经封了,担不起也得担着。”陈纪站了起来:“你俩跟我一道,去向副首辅道谢。”
状元与榜眼跟着陈纪,前往莫文熙的住处。
莫文熙已经猜到他们回来。
得到家人通报,立刻领着刘一薄迎了出来。
见到陈纪,莫文熙跪地行礼:“孙女婿叩见祖父。”
“好了。”陈纪抬手:“当着学生的面,行叩拜大礼成什么体统?”
“无论什么时候,孙女婿都是祖父的孙女婿。”莫文熙说道:“没有前去向祖父问安,还劳烦祖父走一趟,实在惶恐的很。”
“我来这里,不是以你祖父的身份。”陈纪说道:“我是以大梁首辅的身份来见你。”
“请祖父入内说话。”莫文熙让到一旁。
他对陈纪谦恭有礼,更让状元和榜眼认定是拜对了门头。
来到莫文熙家的前堂,陈纪坐在首位,莫文熙在侧手陪座。
状元、榜眼、探花仨人,则坐在下手。
“我问你。”陈纪问莫文熙:“官是怎么封的?”
“祖父对这次封官不满?”莫文熙一脸诧异:“状元、榜眼都是封疆大吏,唯有孙女婿的门生,只不过做个户部郎中。”
“户部郎中,从五品。”陈纪说道:“地方刺史,正三品。虽是三甲有别,差别也太大了些。”
“祖父不知,孙女婿其实是有私心。”莫文熙很坦然的承认。
他的学生只封了个户部郎中,却说存有私心,让陈纪很是不解。
陈纪问他:“你有什么私心?”
“回祖父话。”莫文熙说道:“陛下召见三甲之后,曾把孙女婿留下。他特意对我说了,状元、榜眼封官,绝对不能低于探花。”
“糊涂!”陈纪说道:“陛下只是要你酌情封官,你居然这样干,岂不是要他难堪?”
莫文熙低着头说道:“陛下话说的明白,孙女婿不敢不从,想来想去,只有这样封官,或许还能让陛下满意。”
陈纪看向状元和榜眼:“你俩这回,倒是沾了陛下的光。”
“陛下恩德戴天,臣不敢有片刻忘怀。”状元、榜眼赶紧起身,朝着皇宫方向敬拜。
莫文熙对陈纪说道:“祖父,孙女婿有件事,还想寻求教诲。”
“你说。”陈纪要他说下去。
莫文熙说道:“探花入了户部,孙女婿却打算要他前往大齐。”
“去大齐?”陈纪问道:“为什么?”
“大齐向来对大梁虎视眈眈,总得有人过去斡旋。”莫文熙说道:“探花颇有一些这方面的能耐。所以我寻思着,让他做为使者过去,或许可以说服大齐,从此不再与大梁为敌。”
“两国之间的事,哪是出使就能解决的?”陈纪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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