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大奎吩咐,盘步趁人不备自行解决了一名匪兵,并替换了衣衫,稍一打扮,盘步还真装的有模有样,

    第二日,大奎刚刚洗漱完毕出了房门,一名喽啰來唤:“张郎中,刘将军有请,”大奎也不耽搁,跟着这喽啰去了营寨议事大厅,

    “哈哈哈哈,张兄弟來的刚刚好,來來快坐,”刘一飞见到大奎进门,当先伸手招呼道,

    大奎走到刘一飞下手的椅子上坐了,开口问道:“不知刘老哥唤我何事,”

    刘一飞呵呵笑着道:“兄弟既是懂得歧黄之术,不妨帮老哥我弄些蒙汗药之类,老哥我有大用处,”说着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大奎心知刘一飞这是又在想着干什么坏事,心中虽是厌恶但脸上却是不见一丝表露,但依然明知故问道:“老哥,你要蒙汗药有什么用处,依小弟之见,老哥尽可拿根棍子将人一棍子打晕,这样既省事又做得干净,”

    刘一飞对大奎也不隐瞒,实言道:“老哥近日接到一单生意,需用些蒙汗药,”一顿,刘一飞续道:“本寨不光纵横海上,但凡有江湖朋友愿意花钱消灾,我们也是愿意接单做的,”说着刘一飞端起桌上的茶盏來,细细品味着香茶,

    茶在这岛上却是稀罕物,虽是有些储备但数量甚少,只够刘一飞及几名主要的首领饮用,大奎來了这许久却也未喝过这里的茶,

    要知由这海岛往返内陆并不是一帆风顺,沿途偶尔会有明军的水师巡逻,到了内陆也多是轻装简行,既然是做盗匪,自然讲究的是來去如风,因此些许风雅之生活所需便能免则免,毕竟海盗是吃肉吃饭少喝茶的,

    刘一飞说着话,大奎并不言语,只是双目盯着刘一飞手上的茶盏,刘一飞手一动,大奎的眼光便随着动,刘一飞见到大奎的神色不禁有些好笑,

    “來人,上茶,”刘一飞吩咐手下给大奎也上了一盏茶,这才问道:“张兄弟,不知这蒙汗药你可会配置,”言语中甚是恳切,可见所需之急,

    大奎并不言语,只是慢慢的喝着茶,直把刘一飞急的不住的催问,大奎不禁不耐烦的问道:“您会配药,”刘一飞一愣,摇了摇头,大奎这才叹道:“我会配药的都不急,你急什么,沒看见我在喝茶,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刘一飞闻言不禁有些火大,但是心知大奎头脑不清,故此也未发作,

    过了许久,大奎才道:“你派一艘船给我,我回家拿药來,”

    “多久能回,”刘一飞急问道,

    大奎低头想了想道:“十天半月怎么也回來了,”说这话,大奎心中不禁一阵窃笑,回到内陆正好避开明军攻岛,此去自然不必再回來了,

    刘一飞呵呵笑道:“这怎么行,若是此去十天半月岂不误事,”

    大奎点点头道:“既如此,刘老哥也只能拿棍子去将人打晕了,”

    “如此不用张老弟费心了,哎,数日劳累,老夫须沐浴更衣了,张老弟请便,”说着刘一飞站起身來独自去了后堂,

    ‘嫩娘个烂茄子,召之即來挥之即去啊,’大奎心中咒骂着出了议事大厅,

    回到自己的卧房,大奎对盘步叮嘱道:“既然廖永忠将军已经定下计策后日攻岛,我等就需做好准备,营寨中尚有百余俘虏的百姓,待到明军攻岛我等要事先将这百余无辜百姓救出去,”

    “如何能救,关押百姓的大屋离着寨门尚有数百步,沿途皆有海盗喽啰巡视,另外尚有岗楼哨位,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百姓岂是那么容易,”盘步嘴上嘀咕着,心中却也是心急如焚,

    大奎见到盘步一脸的忧急,不禁莞尔:“盘步啊,不要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晚夜半时分你我先去夺一条大船,其后我回來接应百姓上船,”

    “那怎么行,怎么能够让义父一个人身陷险地,”盘步话语中颇多不舍,

    大奎安慰道:“事情就这样定下吧,后日早上的时候百姓皆离了海盗窝以后,等我大明水师一举将海盗一网打尽,到时沿海再无海盗为祸,你我也算对百姓做了件好事了,”盘步见大奎主意已定,当下再不言语,

    过了一日,等到夜幕降临,大奎带着盘步出了营寨,

    “张郎中这是去哪里啊,”守卫寨门的喽啰开口问道,

    “四处走走,哎,在寨中呆的久了有些气闷,”大奎随口敷衍着,带着盘步向海峡码头上行去,

    “张郎中,莫要走远了,”喽啰在身后扬声叮嘱,大奎并不言语,只是挥挥手表示知道

    了,

    沿着崎岖小路走了一程,來到了滩涂边,远远望见数十只小船停泊在岸边,靠近岸边的树林旁建有一座小屋,那里是看守船只的喽啰所处的哨位,大奎与盘步径直向那小屋行去,

    “哎呦,喝上了,”大奎一进门便呵呵笑着打招呼,

    屋里的木桌上摆着几样熟肉酒菜,四名喽啰围坐在桌子上吃喝着,见到大奎到來,四人不仅一愣,一个头目模样的汉子满嘴喷着酒气问道:“张郎中此來有什么事啊,”

    大奎呵呵笑道:“闲來无事,前來逛逛,”说着也不等招呼便寻了座头当先坐了,盘步只是站在门外四下查看,一副戒备神色,

    “张郎中好雅兴啊,既然來了就和哥几个喝上两碗酒再说,”那坐在大奎对面的海盗头目说着提过酒坛在自己的酒碗里满了酒,随后将酒碗推到了大奎面前,

    大奎伸手在桌上盘子里抓了块肉來大嚼,随后端了酒碗一饮而尽,四个喽啰不禁齐声叫道:“好,”

    那头目又满了酒,嘴上恭维道:“张郎中好酒量,呵呵呵,來來來接着喝,”

    大奎看了这汉子一眼,也不推辞,再次干了碗中酒,这酒是岛上自己酿的烧刀子,入口辛辣酒劲十足,大奎连喝两碗不禁有些皱眉,

    就这样,大奎陪着四个海盗喽啰喝酒吃肉,期间來了几人看了看这里的情况便走了,大奎知道这是查岗的,等到查岗的走了以后,大奎这才硬着舌头道:“我跟…你们说…啊,我这人啊…有个…坏毛病,喝酒喝多了…就…就犯病,”

    那喽啰头目也是双目赤红,闻言问道:“什么…什…么毛病啊,…耍酒…酒疯,”

    大奎呵呵笑道:“不是…耍酒…酒疯,比耍酒…疯更严…重,”

    “有话…有话就快…快说,有屁…就快…放,”身旁一个喽啰毫不客气的笑骂道,平日里与大奎混的熟了,此刻却是毫不忌讳的出口便是脏话,

    大奎一脸神秘的向那海盗头目招招手,那海盗头目见状便伸头过來,大奎附耳道:“我喝醉了就杀人,”

    身为海盗必然常在刀头舔血,听了这话后也不稀奇,倒是引得这海盗头目哈哈大笑,

    “你们听到了吗,张郎中说他喝醉了就杀人,哈哈哈哈,”这头目今天听到的许是个天大的笑话了,其余三名海盗喽啰闻言不禁也皆是哄堂大笑,大奎在海盗眼里就是个郎中,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如何能杀人,他敢吗,

    大奎呵呵傻笑着,再次喝干了碗中剩下的一口酒,双手持了酒碗稍一用力‘啪’的一声,那黑陶制就的酒碗竟像是泥捏的一般被大奎掰成两片,不待四人反应,大奎双臂左右疾伸,就在桌上四人笑声未落之时,已将这两块酒碗陶瓷插进身旁两名喽啰的咽喉,

    事出突然,那海盗头目及余下的一名喽啰不禁大惊失色,大奎举手投足间杀了两人,接着右掌在桌沿一按震力前推‘嘭’一声,木桌直撞出去,那海盗头目还未站起身來便被大奎推來的桌子撞在了胸口,

    大奎这一下用的是震力,力达桌面直透其胸,海盗头目胸口如中重击,当即仰面翻倒在地,另一喽啰惊慌失色站起身來,大奎左手抓起一只盘子甩手丢了出去,

    ‘啪’一声脆响,那盘子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在那海盗喽啰脸上开了花,大奎便如一阵疾风般起身扑了过去,一掌击在喽啰头侧太阳穴上,太阳穴是人身上三十六处死穴之一,大奎此番出手丝毫沒有留任何余地,这一掌下去那喽啰当即哼都沒哼便浑身无力的滑落到地上,

    大奎绕过桌子來到这海盗头目身前,望着海盗头目笑道:“我喝醉了真杀人的,你这下信了吧,”

    “你是谁,”海盗头目一脸的不信,因为他平生就沒见过身手如此利落之人,就算是刘一飞怕是也难望其项背,

    大奎含笑答道:“本官江南通政使张大奎,特來岛上查探,也好一举剿灭你们这群海盗,”

    “呵呵呵,凭你一个人,”海盗头目犹自不信,

    “还有我,”盘步走进了房來,随即盘步道:“你们这群海盗,为非作歹恶贯满盈,明日一早便是你等灰飞烟灭之时,”

    大奎挥手止住盘步的话头,蹲下身问道:“我來问你,深水处停泊的三艘大船上都有什么人,若是你能迷途知返,本官便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海盗头目甚是有骨气,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奎心知这群海盗的头目皆是当年张士诚的部下,能啸聚沧海必是有过人的胆识气魄,见到这头目一脸的凌然,大奎摇了摇头伸手捏碎了他的喉骨,

    “我们去船上看看,尽量不要声张,万一引起海盗的警醒,怕是你我凶多吉少,”大奎叮嘱道,盘步点点头,两人将四名海盗的尸体拖出小屋,直接扔进了林子里,再以灌木杂草掩盖了,盘步进屋寻了两把长刀來,大奎与盘步一起到了岸边解了绳索上了一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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