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宇前几天上班途经天桥,一眼就在众多沧桑的面孔看到了这名年轻人以及他面前的摊位。
在天桥上,这些给人看相算命的“老道长”都聚集在同一片区域内,他们也毫不避讳地把摊位摆在了一起。
他们面前的摊位,有的是一张简易的折叠桌,桌上放置着笔墨纸砚、以及签筒等物;更简单一些的就是直接在地上铺一块画有太极卦图案的广告布,广告布后面的小马扎上坐着一位老人。
虽然只有广告布的摊位显得有些寒酸,但是和这个年轻人面前的摊位一比顿时又显得高大上很多。
周飞宇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时,这个年轻人只是独自坐在这些“老道长”边缘的一个角落位置,他身前地上放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纸壳板,上面写有四个黑色大字“看相算命”。
周飞宇虽然不是很懂书法,但是当他看到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时,还是不禁暗叹一声“好字”。
不过当他看清那几个字时,心还是一阵无语,那几个字虽然看起来苍劲有力,但看起来应该只是有人拿着木炭随意写下的,因为他在纸壳板下面看到了一块被丢弃的木炭。
在纸壳板后面,那个年轻人正一脸无所谓地坐在那里,他屁股下面坐着的赫然是几块摞起来的砖头。
与周围的各种卦摊相比,这个年轻人的卦摊更像是闹着玩一样。
当然,这个年轻人能吸引周飞宇的注意,有一部分原因还是源于他肩头的那只白色“小松鼠”。
与这个年轻人一样,他肩头的“小松鼠”也在不停地环顾着四周的人群。
“咦?”
“这不是松鼠,这竟然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
周飞宇仔细打量之后发现,这只有着松鼠一样蓬松尾巴的小动物,竟然是一只小狐狸。
周飞宇观察小狐狸的时候,那只小狐狸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竟然站在那个年轻人的肩头与他对视着,眼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甚至周飞宇还从它的眼看出一丝灵性。
一个寒酸的卦摊、一个随意的年轻人、一个有灵性的小狐狸,这样的组合实在有些奇特。
眼前这违和的一幕,让周飞宇心直犯嘀咕。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精神饱满、双眼明亮有神,应该不是精神有问题,难道又是什么行为艺术?”
看到这个年轻人,不只周飞宇心好奇,周围很快也有很多路人围了上来对着这个年轻人指指点点。
可是,这个年轻人对此显然也毫不在意,依然在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周飞宇虽然心很是好奇,但他还要去上班,所以只是多看了这个年轻人几眼就转身离开了。
在他想来,这个搞行为艺术的年轻人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吧。
回到单位开始工作的周飞宇很快就把天桥上的那个年轻人给忘在了脑后,直到他下班再次路过天桥。
当周飞宇下班再次经过天桥时,他惊异地发现,早上那个年轻人所在的位置竟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周飞宇刚走近那里,就听到了围观人群传出来的赞叹声。
“没想到,这真是一位年轻的大师?!”
“何止是大师?这简直就是神算!”
“对!对!对!就是神算!”
听到众人的讨论声,周飞宇心很是诧异。
这一年间,他还从没见过天桥上的哪个卦摊能火爆到这种程度呢?
“等等?应该不会是……”
周飞宇心猛地想到了某种可能,他赶紧透过围观人群的间隙向里面看去,这才发现被这些人围在间的正是他早上见过的那个年轻人。
“难道这些人口所说的神算就是他?”
周飞宇心一动,当即就要向人群挤去,可是他很快又停下了动作。
“差一点就上当了,这些人应该都是他请来的托吧?这些江湖骗子就好这一套。”
“以前这里都是一些老人给人看相算命,现在突然来一个年轻人做这个,倒也新奇。”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人上当?!”
周飞宇心嘀咕了几句后,就匆忙地转身离开了。
并不是他不想看热闹,而是他还有事要办。
第二天早上,周飞宇上班再次路过天桥时,并没有再看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他看到的只是用几块砖头压着的纸壳板。
“难道他昨天就让给揭穿了,今天就不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悲催了。”
周飞宇心这般恶趣味的想着,随后便匆匆地穿过众多卦摊上班去了。
不过,当他下班后再次面带愁容地走上天桥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此时,在昨天那个年轻人所在的位置再次围满了人群,而且今天围着的人群比昨天还要多很多。
周飞宇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很多卦摊都没有了人,很多“老道长”也都加入到了围观的人群之。
周飞宇心惊异之余,赶紧向一位围观的人打听起来。
通过打听他才知道,原来这些围观的人都是冲人群的那位年轻的“神算”来的。
据那人所说,在前两天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给人看相算命的年轻人,当时很多人都以为那个年轻人是在搞行为艺术。
当时有人开口询问,年轻人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是位风水相师,在这里给人看相算命’,他的回答直接引起了围观之人的哄笑。
可是当那个年轻人准确地给几位故意找茬的人算过命后,在场的人渐渐地都笑不出来了。
天桥上很多人都是长期混迹于这里,大家彼此之间也都很熟悉,年轻人给那些人算命的结果他们也都知道——全都算对了。
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天桥上的众多摊主也都知道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些真本事,所以很多人都把自己的摊位放下了,纷纷向这里围了过来。
不仅如此,仅一天时间这个年轻人的事迹就在天桥周边传开了,今天更有很多人慕名赶来这里。
看着几乎给天桥造成了拥堵的围观人群,周飞宇心有些动摇起来。
“难道那个年轻人真的有什么特殊本事?”
“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是他请来的托吧?”
“而且,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是托吧?”
周飞宇看着人群外垫着脚向里面张望的几位“老道长”,心暗暗下了决定,一头向人群挤去。
当周飞宇费力地挤进人群,直接就看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此时,那个年轻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后,之前待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小白狐正在桌子上蹦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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