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在这一点上与他有分歧,一点小事而已需要什么信不信任,即便被人知道了,活腻歪的也不是自己:“知道了。”跟他说了,他也是对梁公旭有偏见。
项逐元语气温柔“听到心里了没有。”
“听进去了,哥,这里的水好凉。”
项逐元叹口气,将她头上散落下的丝带别到耳后:“知道凉还往我身上扬。”
项心慈撒娇的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声音软的像蜜糖:“就泼一下嘛……”
项逐元无奈。
项心慈没有再将脑袋拿开。
项逐元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一起坐在芦苇荡前窄小的木沿上,看着晨光下的芦苇湖,悠闲安静。
不远处,刚刚上任的宋子宁转头看眼林统领。
林无竞正在看申德,申德已经是今天第无数次看自己,而且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因为想确定,所以看了回去。
宋子宁就看到这一幕,从早上开始……两人一直是他看他一眼,他又看他一眼,出什么事了吗?
还是因为自己在场不好开口,但不管什么原因,以后他要和两人一起共事:“太子妃与项世子感情真好。”
林无竞、申德闻言,同时看向他。
林无竞不自觉的想起寿康公公的话,点点头:“嗯。”
申德颔首,对宋子宁更为客气:“毕竟是堂兄妹,关系好是肯定的,太子妃和项世子估计还要坐一会,你第一天当值,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宋子宁闻言仿佛受宠若惊的孩子:“谢谢哥,不用,我以前训练时,也是一站一天,习惯了。”
申德赞赏的看他一眼:“吃得了苦,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宋子宁笑了,露出一双小虎牙,容貌干净又乖巧,他家族是皇商,论出身没有林统领高,但比申副统领高,申副统领对他客气按说在情理之中,但他还是察觉出申德对他的客气有些过。
而且,林统领和申副统领又不像有矛盾的样子,可他们两人彼此看半天了,都似乎对彼此很迷惑。
宋子宁来之前,宋家动用关系对这两个人做了详细的调查,希望自己在禁卫军站稳脚跟,所以他对这两个人有一定了解,的确没有矛盾。
林无竞察觉到了申德对宋子宁的客气,突然想起自己接替狄大人位置的时候他也同样客气,不以他的到来抵触,也不护旧主,很快接受了他。
以前他觉得身份使然,那么现在为什么呢?宋子宁一上来就有占据申德位置的嫌疑,申德却同样对宋子宁散发了善意?
“哥——”水中,项心慈将自己手里的芦苇滑到项逐元芦苇的旁边,然后将自己的芦苇杆压上去。
项逐元看着两根放在一起的芦苇,目光逐渐温柔:“嗯。”
项心慈再往他肩上靠靠,似乎靠的近了就能更幸福一点:“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项逐元将自己的芦苇杆压在她纤细的芦苇上:“这里墙上没有火龙,冬天容易冷,你不习惯。”
项心慈啪叽一声将自己的杆子重新压上去:“谁说那个,我是说在这里可以一直看到你,看着你呀。”
“……”项逐元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让她压着。
“哥哥……”
项逐元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蜇了一下,微痛的刚刚好:“嗯?”
“你会想我吗?”
“……”
“每时每刻都想的那种?”
“……”
“问你话呢。”
项逐元失笑,不回答就要生气了:“想。”
“既然想,为什么还是让我出嫁?既然出嫁了为什么又不能就当没有存在过。”
项逐元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项心慈:“贪心吗……”她依旧划着手里的芦苇,带着他的芦苇一起在水面上摇晃。
项逐元望着激起的涟漪,不说话。
项心慈突然扔下手里的芦苇,慢慢的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头侧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如旧:“大哥,我不是小孩子,我会长大的,会懂得看男人,会分辨优劣,会知道感情,会计较得失,也会计较你。”
“……”
“哥,如果我有爱的人了……”
项逐元有一瞬间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抬手揉揉她头:“又乱想。”
“还好吧,没有乱想,太喜欢一个人了会有点……”也是!符合他的性格,他有疼爱他的父母,一心为他着想的祖父母以及整个令国公府的命运,他不可能像她一样,不敢不顾,项心慈突然转了话题:“你觉得我这里刚来的这孩子怎么样?”
项逐元松口气,跟着她话题走:“宋子宁?”
“你知道?”昨天刚来的,就知道叫什么了,刚才是谁装不认识问的。
项逐元笑了笑,将她脑袋放的稳一些:“的确知道一些,不过没想到你会选他?我也只知道他有意进禁军,最近有意你禁军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所以我也不确定你哪里会不会家人。”
“你怎么知道他的?”
“他父亲带着他拜访过我。”
“?”
“宋家是皇商,对宋家来说这一点远远不够,一直在谋求仕途,非常舍得让他嫡子习武,对嫡出的长子要求更严格,容家转入海师后,宋家对这一点更迫切了,庶子送进宫当值没有价值,就想着嫡子倒是能洗一洗身上的商人气,别看宋家的孩子表面看起来天真孩子气,很能吃苦,选中他进你的禁卫,并不算能力不济,很好。”
“你觉得他是因为能力好,被选中的?”
项逐元看她一眼,觉得她莫名其妙,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伸手好,能以身护主。
项心慈突然笑了:“他是因为长得好入选的。”
“……”
项心慈就知道他没听懂,但他必须听懂,听懂了不算还要吃透了:“太子身体时好时坏,他觉得这孩子能陪我解闷,送来的。”
项逐元下意识看向她,有看眼不远处年龄不大,却以具少年轮廓的孩子,突然懂了她的意思:“梁公旭怎么敢……”
项心慈耸耸肩:“他的想法谁摸得透。”无非是看不上明西洛,痛恨明西洛身体好,吃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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