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跨越时空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提醒我是个像蟑螂一样生命力顽强的亚种生物?嗯,谢谢你和我分享知识。”泽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精灵声音的腔调产生了细微的改变。“你想要这东西。”他盯着自己手里的雕塑,有一瞬间,泽林以为他会把雕像捏碎,或者扔进水里。在他准备等这名精灵这样做时把雕塑抢过来时,阿瓦拉克把雕塑扔了出去,划过一个抛物线,正好落到狩魔猎人面前,泽林伸手接住了它。“现在,你得到了。”

    “这是一个交易吗?”

    “是的,你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阿拉瓦克挺直腰杆。“燕子曾栖息在你的城堡里,但那样一个破旧的老地方不适合她。首先,她和你没什么关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希望你不会傲慢的以为你可以在她的道路上帮助她。其次,她已经走进了真实之路,燕子已经可以照料自己,她如今需要的不是照料,而是指导。第三,已经有一个最好的指导她的人选了,现在唯一缺少的,是让燕子来到能指导他的人面前。”

    “所以这就是你要说的?”泽林微微眯起眼睛。“你,你是艾恩·艾尔精灵?”

    “显而易见。”

    燕子,希里曾说过,那些艾恩·艾尔精灵这样称呼她,吉薇艾儿,意为燕子。

    “这些奇怪的事情是你做的?”

    “你毫不掩饰自己使用混沌魔力的痕迹,你的魔法波动很明显,跨世界施法,我才是有艾恩·希迪的精灵在帮助你,你们人类不会这种施法技巧。”

    泽林绷紧嘴唇,他的确忘了这一点,这样的力量很强,虽然传递过来后魔力所剩无几,但也只有法兰茜丝卡这样的大法师,或艾达·艾敏这样的贤者能做到。对于同样水平的施法者来说,想要发现这些痕迹应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我就控制了几个人类,让他们把雕像抢走,我想知道是谁在追寻这件魔法道具,然后,你出现了。”精灵贤者一动不动。“我本以为是燕子,独角兽教导她穿越世界的技巧,她不在你们的世界,我希望能在诸界找到她,但,你同样能够穿梭世界,是塔吗?艾恩·希迪的塔?是的,他们的穿梭技巧和我们不同,但雨燕没有走塔的通道。”

    “你是贤者,你不应该知道所有事情吗?这还需要向我提问?你询问我。”泽林指了下他,又指了下自己“也是在预言出现的吗?”

    阿拉瓦克没有回应,他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掌,好像忽然对手心的纹路有了兴趣。

    “艾恩·希迪,他们过于顽固和保守,不知道改变,他们之会有人来寻找这种物品,我很意外。他们已经向人类投降了吗?在经过数百年的战斗后,接受人类的册封。谁能比较榴莲和鲟鱼哪个味道更好?我想艾恩·希迪的领导人也无法做出真正的选择。选择向一个凡人国王鞠躬,然后还没抬起头来就发现王冠已经换了个人,凡人们生命短暂,急匆匆的出生然后急匆匆的去死,也许会有一两个人开疆拓土,或者发现制作熏鱼的新方法,但这又有什么区别?但我们所有人都要做出选择,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狩魔猎人,你的脑袋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

    阿拉瓦克的眼睛告诉泽林,他不会再讨论穿梭世界的问题。如果是在平常时候,他很乐意想着能不能从这名陌生的精灵口套出什么话语来,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卡多帕西亚的骚乱声在这里都能听得见。

    “你将这个雕塑给予我,要我将希里带到你面前?我不明白,我找到了这个雕塑,并且还拿到了手里,然后一个精灵法师用精神魔法控制了几个人类,把雕塑从我的手里抢走,现在他又把自己抢来的东西当做筹码和我做交易。”泽林晃了晃手里的半身像。“真不愧是精英的逻辑,实在是让我难以理解。”

    “因为这雕像本就属于艾恩·艾尔。”阿瓦拉克依然面无表情,他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我们的侦查者曾在这个世界停留,最终又离开了。我曾抵达许多你从未听说过的世界,这个世界和其他几个世界一样,最终会被他们的太阳吞没,所以我们很快就离开了。以这个世界的年份划分……”

    阿瓦拉克忽然顿了一下。

    “1511年。”泽林记得艾吉奥提到的年份。

    “这个世界的明会在2012年结束。”阿瓦拉克微微摇头,这是他难得做出一个情感动作。“一切早有预言,而你,狩魔猎人,你做的事情会改变许多,我比你们知道的都多。但是这不重要。预言的磨盘在不停转动,名为命运的谷物在不断被磨碎。告诉燕子,这是她应该走的路。艾瑞汀是个蠢货,他自己不明白这点,他不了解上古血脉。为什么不让一个更使她在真实之路上走的更平稳的人来指导她,如此显而易见,却总是有人故意视而不见。”

    远处传来一阵骚乱,

    泽林摇摇头,把雕塑重新放回到船板上。

    “很可惜,你眼前这个低微的亚种也是个瞎子。”他自嘲似的说道。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取走你自己的雕塑吧,有些事情不是可以交易的东西,比如说把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人交给她不想见到的人。”

    泽林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不认为艾恩·艾尔精灵去找希里抱有什么好想法。

    望着阿瓦拉克波澜不惊的脸色,狩魔猎人决定不再继续和他说下去。“你说艾瑞汀是个蠢货,我不知道艾瑞汀是谁,但我想你和那个艾瑞汀恐怕差不多,你认为这是简单的交易?我不这样认为。希里不想加入你们,谁能强迫她?是的,我不会傲慢认为我能指导什么人,也不会傲慢的以为只有我才有资格指导某人。”

    阿瓦拉克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我以为会有艾恩·希迪精灵帮助的人,思维方式可能和普通人类不同。”他也站起身,重新戴上了兜帽。“这是你的选择?为燕子想一想,这会让她得以正视自己的力量,她的血脉不再是负担,她以为自己背着沉重的包裹,你们也以为是,但你们却不肯听从一个明智者的建议,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宝石。我希望你可以做出一个更专业理智的判断,我见过你的同僚,杰洛特,他在你们称为陶森特的地方婉拒我,但我相信他会做出真正的选择,就像我仍然相信你也会这样。”

    “你不拿着这个雕像?”泽林摊开手。

    “这对我没价值。”

    于是狩魔猎人弯下腰,把雕塑塞进自己的包裹里。

    “我猜你的演讲结束了。”

    “是的。”

    泽林拾起船篙,撑着船就要离开。

    “等一等。”

    “很高兴我们没有直接开战,老实说我和你的同僚战斗过。”泽林撑着船从阿瓦拉克身边移开。“但我现在赶时间,宝石,还是石头,那都是希里的东西,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不傲慢认为自己可以决定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你找错人了。”

    狩魔猎人的身体紧绷着,他随时准备面对法师的攻击。出乎意料的是,阿瓦拉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泽林撑船渐渐远离他。过了几秒,一股蓝色的旋风包裹住阿拉瓦克的身影,等旋风散开,精灵贤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但泽林听到了贤者离开时留下的声音。

    “还没结束,狩魔猎人。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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