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你在找他?”

    卓尔坦一脸无辜的望着泽林。“很不幸,一个小时前,有个小男孩带来了雷德蒙侦探的口信,他好像找到什么重要线索了,要杰洛特到他那里去一趟。”

    “走了?!”

    “不,我也不知道在哪。”卓尔坦挠了挠被泽林惊讶的声音震到痛的耳朵。“都一个小时了。”

    泽林深吸了口气。“他们去哪了?”

    “我想想,杰洛特好像到旧维吉玛的方向去了。嗯,可能是那名侦探在旧维吉玛发现了线索?有不少非人类被圈养在旧维吉玛里,有人说他们得了瘟疫,我看根本就是放屁!所有人都健康的很,他们只是尽可能的想把非人类关押在一个又破又脏的老城区里,就像关押犯人。”

    “卓尔坦,我们不是来讨论非人类种族权力的。”

    “好吧,杰洛特往堤坝方向走了,但我怀疑他和雷德蒙侦探很难进入旧维吉玛,因为那片城区被封锁了,外来人进不去,里面的人,除了尸体也没什么东西能出来。除了信奉梅里泰利女神的好修女们,她们在旧维吉玛城里也有一座医院。”卓尔坦摸着下巴的胡须:“我在附近有认识的人,一个矮人朋友,如果杰洛特和侦探去了旧维吉玛,我们就能通过他打听到,如果他们没去旧维吉玛……”

    “就一定通过船夫坐船去了维吉玛湖对岸。”泽林接上卓尔坦的话语。

    “没错。”矮人左手握拳,砸在右手心:“但是泽林,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天啊,你看起来就像是被地龟咬到屁股了。”

    “实际上是妖灵在追我。”

    “什么?”

    “雷德蒙侦探已经死了,现在的雷德蒙是一名冒充者。”

    “什么?!”

    “我们边走边说,时间不等人。”泽林看了眼路边一溜烟跑开的小孩子。“你吓到人了,卓尔坦。”

    “你也吓到我了,狩魔猎人。”

    他们沿着街道,很快便抵达了通往堤坝的城门。泽林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将这条长桥称为堤坝。旧维吉玛在伊斯米纳河东岸,而现在的维吉玛城在河流的西岸,这条堤坝就成了链接两座城市的长桥。伊斯米纳河往北汇入庞塔河,许多瑞达尼亚来的商人会选择通过水路来到维吉玛,堤坝上,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

    在路上,泽林告诉卓尔坦关于在地下墓穴的发现,卓尔坦很着急,他在维吉玛里居住了好一段时间,他知道雷德蒙·马洛耶夫不是个简单的侦探,他还是个优秀的剑客。如果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杀了他,那他的剑术说不定可能和狩魔猎人比一比。他们挤过差不多被马车堵塞的城门,卓尔坦又险些撞倒一名老人。那个老人惊叫了一声,矮人的胡子立刻冒出了火花。

    “我的胡子!”

    “魔鬼的法术!”人群有人被忽然出现的魔法吓到了。

    “受诅咒的非人类!他被天神诅咒了,离他远点!他要被永恒之火烧死了!”

    “你们这些家伙才是一群蠢货!”卓尔坦拍打着火苗,还不忘反击。“等我往你们的祭坛上撒泡尿,看看里面的火焰还能不能烧起来!”

    泽林打了个响指,火焰立刻熄灭了下去。“你最好别那么紧张,卓尔坦。”狩魔猎人望向被矮人撞到的人,那双凸出的眼睛和耷拉到胸前的胡须,还有眼上戴着的眼镜,除了卡尔克斯坦,还能是谁。

    “卡尔克斯坦。”

    “哦,泽林,是你。”

    “我不知道你的脾气那么暴躁。”

    “我很抱歉。”卡尔克斯坦用那标志性的公鸭嗓尖声道。“但我真的很气愤,你知道吗?你的那位同僚,他居然说火蜥蜴帮可能从我这里弄到了一批毒药?我看起来像是调配毒药的人吗?”

    “你见到杰洛特了?”泽林左右看了看,附近人们还在惊恐的盯着他们。“过来。”他抓住卓尔坦的肩膀,然后对炼金术师招了下手“我们到另一边去谈。卓尔坦,你立刻去问一问你的朋友,我和卡尔克斯坦在堤坝上等你。”

    “他们肯定会嘲笑我的模样。”卓尔坦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很快回来。”

    “是的,他说我的嫌疑还没有洗清,还有那个叫雷德蒙的侦探也是,雷德蒙居然污蔑我,他说我,一个法师,一个有名气的炼金术师,班·阿德学院正统的毕业生,会去和本地的黑帮头子打交道!”卡尔克斯坦愤怒的挥了下衣袖。“这关乎我的荣誉,我无法忍受这样的污蔑。”

    泽林和炼金术师走到堤坝的另一侧,卓尔坦顺着堤坝旁的木梯走下去,很快消失在下面的人群里。旧维吉玛一侧的人很少,似乎没什么人愿意接近这片全部都是非人类居民的地方。

    “你和杰洛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还能说什么?我告诉他不要来烦我!我很愤怒,所以想要到堤坝上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还被你的另一个朋友差点从堤坝上撞下去!”

    “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但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

    “难道很重要的事情就能随意污蔑我?!”

    泽林伸出一根手指。“据我说知,杰洛特不会直接愤怒的指责一个人,他会嘲讽你,对待任何人都是如此。”

    卡尔克斯坦深吸了两口气,垂下肩膀。“好吧,其实没那么严重。他只是到我的实验室里,说他找到了火蜥蜴帮使用的毒药,其有一瓶是法师制作的炼金药水。众所周知,全维吉玛只有我一名炼金术师,当然,贸易区里的女术士特莉丝也懂得相应的知识,但我敢以我的名誉发誓,特莉丝在炼金术上的造诣还比不上五十年前的我。现在的年轻人只喜欢火焰和爆炸,根本不懂得魔法的精髓是对这个世界和宇宙的探索……”

    “跑题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卡尔克斯坦摆了摆手。“实际上,是杰洛特拿着瓶子到我的家里来询问我,就他一个人,他问我火蜥蜴帮的瓶子是不是我的,然后他还说,神殿区可能和火蜥蜴帮有接触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很严肃的告诉他,我绝对不可能和什么黑帮有联络。接着他就离开了,我透过窗户看到他走出门后,走到街道另一边,雷德蒙就在那里等着他。我猜肯定是那个侦探对他说了什么。我和雷德蒙打过交道,还帮过他的忙,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雷德蒙已经死了。”泽林摊开手。“我找到了他的尸体,就在维吉玛的墓园里。”

    “他死了?”卡尔克斯坦露出困惑的表情,“等等,那这样说……”

    “有人在假扮雷德蒙,我不知道假雷德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可能一直在向我们传递假消息。我现在必须找到他,弄清楚他的身份。”

    “嗯,如果时间足够,我倒是可以准备一种魔药。”卡尔克斯坦的接受能力要比其他人都强得多。也许因为他是法师,见识过许多常人眼不可能的事物。“那个冒充者把自己变成雷德蒙的样子,但我们也许能够借助这一点,利用他的魔法来削弱他。但如果是变形怪的话,那种魔药反而会增强它的力量。”

    “这也正是我要做的,卡尔克斯坦,找出冒充者的真实身份,并且在他做出什么糟糕的事情前,解决他。”

    “我很少离开实验室,但我必须感谢你前段时间提供的资助。”卡尔克斯坦耸耸肩。“请允许我为你的行动提供协助,如果那个冒充者是一名法师,你会需要一个能对抗各种诡异法术的学者在身边。”

    “你不是炼金术师吗?”

    “没错,但我选择炼金术的道路是因为我的咒语学是全院第二,而不是第一。”

    他们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卓尔坦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我找到了,泽林,我找到了!”

    “慢点,卓尔坦。”泽林取出腰间的水壶,递给矮人。“在找到杰洛特之前把自己累死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卓尔坦打开橡木塞,扬起头狠狠的灌了一口。清水顺着他的侧脸流到脖颈上。“当我知道我最好的朋友处于危险之时,我该如何冷静下来。我的朋友告诉我说,他看到一名狩魔猎人上了渔夫的渡船,去了湖对岸的沼泽。”

    “沼泽,真糟糕。”卡尔克斯坦取出腰间的包裹,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但如果我们要去,来看一看我最新的研究成果。”

    说着,炼金术师取出三条红色的丝带。

    “这像是小女人别在头发上的东西。”卓尔坦评论道。

    “小女人的发带可不会让水鬼远离你。”卡尔克斯坦将其一枚递给泽林,又交给卓尔坦一条。“这是躲避水鬼护符,我这样称呼它。将它缠绕在你的手指上,水鬼在见到你的时候就会逃开。”

    “水鬼会被这个护符吓跑?无论多少?”泽林打量着手的丝带。

    “没错,无论多少,我已经测试过了。”

    “这可以保护许多人免受水鬼的威胁。”卓尔坦惊异的将丝带缠在手指上。“但为什么我在市面上看不到呢?”

    “因为这是我最近的发明。”卡尔克斯坦得意的笑了。“我打算明年就去一趟诺维格瑞,如果没问题,等到1273年的时候,你们就能看到它在诺维格瑞甚至更多沿海沿河城市里销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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