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明景修从皇宫的侧门出来,那管妙颜竟早早等在这里,以剑将他拦住。
她将长剑横在他面前,冷冷看着他。
“明景修,原来你也是那令人不齿的纨绔子弟。”
“珩萤对你一往情深,真是白费了这一腔心意!”
她一身白衣似雪,发丝随着清风飘扬,满腔浩然正气。
明景修一愣,纠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也认为,五公主腹内的孩子是我的?”
简直可笑!
“难道不是吗?负心汉!”
管妙颜攥紧了剑柄,莹润眸子里满是怨懑。
她气愤,自己竟然对这样的男人产生了好感。
她更气愤,明景修分明是很有修炼天赋的人,可是年轻一辈中鲜少有的天赋,竟然白白浪费,做出这种事情。
她真是瞎了眼了!
“不是。”
明景修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
虽然轻描淡写,并不是解释,可却令管妙颜不禁愣神。
“你……”
她呆呆看着面前的明景修。
此时的他,已经收敛了那温润如玉的姿态,面容冷得惊人。
“若是明某在管小姐心中是这样的存在,那么,明某无话可说,只希望管小姐日后与明某保持距离,免得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真是……烦躁啊。
他自诩和管妙颜虽然不算熟稔,可至少也是有些来往的,可这些消息传出,管妙颜竟然信他,反倒还来找茬。
看来,今日之后,他需要把‘朋友’二字,重新定义。
看着明景修离开的背影,管妙颜心中空落落的。
她感觉……这个男人即将走出自己的生命。
暗自咬牙,管妙颜赶紧跟了上去。
“珩萤当众说过孩子是你的,只是消息被陛下封锁了,我以为你们二人之间早就有关系,所以……”
珩萤当众说过这话?
明景修不禁脚步一顿。
他侧头询问,“珩萤亲口说的?”
“是,我亲耳听到的。”管妙颜赶紧解释,“若不是因为这话,我也不会相信你能做出那种事情。”
始乱终弃,还令人未婚先孕,这样的男人,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与她根本没有多少关系。”
明景修冷哼一声,“这女人还真是……”
他与珩萤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而已。
要说珩萤喜欢他?
恐怕那也未必。
只不过,他是最适合嫁的人而已。
五公主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只能依靠陛下赐婚。
而她,是陛下最不受宠爱的公主,人生大事,便想要自己决定。
正因如此,她就将目标定在了刚刚成为召唤师的明景修身上。
明景修性情温和,还是灵士。
明家只有明景修明泰和二人,若是嫁了,便没有妯娌婆媳的争执。
而她的生活,即便不幸福,那也不会差。
可怀孕这事……是她算计之外的。
明景修自然能看清楚珩萤的算计。
他不乐意。
“珩萤真不愧是帝王之女。”
管妙颜收了长剑,勾了勾嘴角,心情舒畅了许多。
“这次是我错怪你了,我请你吃饭,算作道歉吧。”
“不用。”
明景修只是道:“我与人约好了。”
闻言,管妙颜愣了愣,“是滕萱?”
明景修并未应答,只是作揖行礼,算作应答。
管妙颜纠着眉头。
为何,她总感觉这明景修和滕萱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这边,明景修来到他与滕萱约约好的地点。
他还未靠近包厢,便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哀嚎声。
嗯?
怎么会有男人?
他赶紧推门而入,浑身警惕,然而,看到面前这一幕,不禁愣在了原地。
“萱萱,你这是……”
滕萱将一个男人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还霸气侧漏,一只脚踩在他肩膀上。
见他过来,滕萱撸起袖子,一点也没有这个世界女子应有的骄矜。
“这个家伙就是陈家庶子,陈皓。”
他……
明景修一脸震惊,“你把人家绑来了?”
滕萱也着实无奈,接过明景修递过来的一杯热茶。
“我也不想绑他,是他自己不老实,我明明想把他邀请过来好好谈谈的。”
她这副无奈的模样,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明景修轻笑着将陈皓扶了起来。
用灵力将他封住的嘴解开,明景修轻描淡写拍拍他身上的灰尘。
“陈少爷,不知为何,你要安排人在大牢外面偷窥?可否给在下一个解释?”
陈皓身形消瘦,像是常年营养不良一般,这张脸还算俊俏,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一双漆黑眸子透着不屈。
只需一眼,滕萱便看出,此子非同一般。
他的眸子里透着野心。
滕萱想到自己刚刚绑架他的院子,那里破旧残败,房间也是经久失修还漏雨的,显然,他在陈府的地位甚至不比一些下人高。
陈皓咬紧牙关,并未回答。
明景修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与五公主相识?”
他还是不回答。
滕萱总算耐心告罄,攥了攥拳头,一把揪住他衣领。
“喂,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打?”
陈皓是被滕萱的暴力吓怕了,赶紧回答,“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打探消息,我怕这件事情牵连到我身上。”
“哦?”
明景修笑意冰冷,“莫非,公主腹内的孩子与你还有些关系?”
“是。”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五公主腹内的孩子,是我的。”
什么!
明景修震惊不已,滕萱松开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终确定……
“撒谎。”
滕萱拳头攥得咔嚓作响。
她可是亲眼见过的,公主被人迷晕带出了院子,然后到了另一个房间。
那个时候,她是打算救下珩萤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明景修召唤了回去。
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陈家庶子,怎么可能入宫后,还能在宫中来去自如,筹谋这些事情?
即便珩萤不受皇帝宠爱,可她终究还是公主。
“我没有。”
陈皓倔强扬起下巴,即使此时十分狼狈,可脊背挺得笔直。
“我也是被人带进去算计了的,我与珩萤公主素昧平生,怎么可能初次见面就做那种事情。”
“后来,我知道珩萤公主怀孕,大抵也是因为那次,若是可以的话,我会为此负责,只是……我地位低下,似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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