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陪着白沐瑾四处逛街的钟离玖渊忽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白沐瑾听见喷嚏声,关心询问:“阿离,你感冒了吗?”

    钟离玖渊搓了搓鼻子,道:“没事,只是鼻子有点痒,哥哥还想去哪儿看看?”

    白沐瑾担心钟离玖渊身体不舒服,摇了摇头“不了,我想回栈了,你都陪我走了半天了”

    “好吧”钟离玖渊笑了笑,牵起白沐瑾的手转身往栈的方向走去。

    两人刚一转身,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后面大声喊着:“抓贼啊!”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那小偷身手极其敏捷,几乎轻轻松松就从人群中穿了过去,而被偷了钱袋的人就有些举步维艰了,与那小偷隔着人海好几米远。

    那小偷刚好往白沐瑾这边跑了过来,在经过两人身边时,那小偷忽然被人一绊脚底,身形不稳的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钱袋也被摔了出去。

    白沐瑾弯下腰将钱袋捡起,有在附近巡逻治安的官兵闻声跑了过来,将那小偷押走了。

    同时丢失钱袋的主人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停在了两人面前,撑着膝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抬头道:“多……多谢啊……你们……”

    然后他忽然就愣住了。

    白沐瑾与钟离玖渊显然也没想到缘分会这么妙不可言,见义勇为还能见到老熟人。

    “叶雪!?”

    “沐瑾!?”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又惊又喜。

    大街上叙旧实在不妥,于是三人寻了个馄饨摊坐下,各自点了一碗馄饨,边吃边聊。

    江叶雪一坐下就按耐不住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心情,连忙问道:“沐瑾,你们这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此时在凤鸣山呢”

    “爹娘忌日已过,我听说中州近日便会举办鸣音大会,就过来看看了,顺便也陪阿离回他的故乡看看”

    闻言,江叶雪晲了一眼慢悠悠嚼着馄饨的钟离玖渊,疑惑道:“故乡?他不是出生在妖界吗?”

    白沐瑾顿了顿,正要解释一下,江叶雪却摆摆手道:“算了,反正这家伙也不会告诉我他的事”

    钟离玖渊没说话,只是眼神带着一丝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从碗里舀了一颗饱满的馄饨喂给白沐瑾:“别光顾着说话,吃点东西”

    江叶雪:“……”

    看着面前的馄饨忽然就没有食欲了,这都不用吃了,撑都撑饱了。

    江叶雪不满的拍着桌子,发出抗议:“唉唉唉!大庭广众之下呢,注意影响,注意影响哈!”

    吃完馄饨后,江叶雪说什么也要跟着白沐瑾回栈,黏了白沐瑾一路,钟离玖渊的脸便黑了一路。

    走到栈门口,江叶雪忍不住抬头看上面的店名:“音缘阁……我听说城里的栈都快住满了,音缘阁是数一数二的大栈,你们竟然能占到房间,你们来得很早吗?”

    白沐瑾道:“我们两日前才到中州,当时栈已经住满了,只剩下一间常年没人住的厢房,就住下了”

    他并没有带江叶雪上楼,而是在一楼大厅挑了个位置坐下,店里的小二认得白沐瑾,见他是带着朋友闲聊,便没上前打扰,转而忙其他事去了。

    “叶雪,你此次来中州是受邀参加羌老宗主的寿宴吗?”

    “嗯,待鸣音大会结束后我就该回去了”说到这里,江叶雪忍不住向白沐瑾控诉起来:

    “你是不知道这一路上我有多无聊,收到邀请函的时候我爹就让我一个人过来,连个小厮都不给我,还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该是顶天立地的年纪了,好歹是一派之主,得学会独立,以后这样的宴会还多的是,让我尽早适应”

    “我觉得伯父说的没错啊”白沐瑾沏了一杯茶给江叶雪,又给钟离玖渊沏了一杯:“现在江府上下的大小事由都交给了你来打理,伯父伯母他们年纪大了,这宗主之位迟早是要交给你的”

    江叶雪撑着头,一脸苦闷相:“话虽如此,可我现在还是想自由些,不然以后成了一派宗主,就跟那个谁一样每天都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权贵攀附,想想我都头疼”

    白沐瑾轻轻转着茶杯,思索片刻,开口道:“叶雪,你说的可是……尉迟宗主?”

    江叶雪奇道:“唉?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他?”

    白沐瑾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后面,江叶雪毫无察觉,一提到这个尉迟骞他就想起陈年旧怨,他门派下一名弟子用门中毒药毒哑白沐瑾的事和两日前尉迟骞拿蛇吓哭他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知道这个尉迟骞有多人面兽心,他小时候一个德行,长大后还是一个德行,羌老宗主的寿宴上他竟然能做出拿蛇吓我的幼稚行为,要不是我当时忍住了没在他面前哭出来,他日后指不定得拿这事狠狠嘲笑我”

    白沐瑾一言难尽,故意咳嗽提醒他:“咳咳,叶雪,别说了……”

    钟离玖渊则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看着他,笑眯眯道:“是吗?还有什么?”

    白沐瑾在桌子底下踢了钟离玖渊一脚,示意他闭嘴。

    江叶雪虽然不喜欢跟钟离玖渊聊家常,但是吐槽尉迟骞的劣质行为他还是很乐意的。

    “要说尉迟骞的劣质行为那可是多得数都数不清,小时候他就变着法子的欺负我,我爹四十岁生辰那日,他跟着尉迟老宗主来府上贺寿,我当时就在旁边,他还给了我一个盒子,我以为是什么吃的,结果打开一看里面竟然盘着一条这么大的蜈蚣!”

    “从那以后他就各种各样的欺负我,不把我欺负哭了誓不罢休,亏世人还处处夸他哪里哪里好,什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君子如兰,年轻有为,我呸!他就是一人不可貌相,里是狼皮外披羊皮,专门祸害无知小姑娘,表里不如一的家伙!”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江叶雪喉咙都快冒烟了,他刚要找水喝,一杯倒好的茶水就递了过来,伴随着一道清朗动听的嗓音响起:“说了那么多渴了吧,喝杯水润润喉”

    江叶雪连忙接过,还顺嘴说了声:“哦,谢谢啊”

    “不用谢,毕竟我确实挺对不起你的”

    闻言,江叶雪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然后他回头一看,看见那张刚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脸,猛地一口水喷了出来:“……尉尉尉尉迟骞!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的话你,你都听到了?你俩早知道他来了怎么也不提醒我啊!”

    白沐瑾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是早提醒你不要说了嘛,是你自己没意识到啊”

    江叶雪:“……”

    尉迟骞笑眯眯的说:“看来江少宗主对我有诸多不满啊,那我改改?”

    江叶雪:“……”

    白沐瑾觉得自己有必要解救一下自己的好朋友,他站起来,对尉迟骞行了行礼道:“尉迟宗主前来是有何事吗?”

    “确实是找两位有事,没想到竟然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落在江叶雪身上。

    江叶雪可不觉得这是惊喜,他没好气的说:“你来能有什么好事……等等你怎么知道沐瑾在这里的?你们约好的?”

    尉迟骞只笑笑不说话,白沐瑾觉得此事还是别让江叶雪参与进来的好,于是道:“叶雪,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江叶雪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三人之间有猫腻,哪里肯这个时候走:“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尉迟骞你想对沐瑾做什么?”

    白沐瑾解释道:“叶雪你别误会,我与尉迟宗主是有事要商量,你先回去吧,之后我会告诉你是什么事的”

    江叶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有说话,却还是不愿意走。

    这个时候,十分有眼力见的侍卫铭琅上前对江叶雪道:“江少宗主,宗主不会为难你的朋友们的,属下先送您回去吧”

    江叶雪看了尉迟骞一眼,显然也不希望他参与进来,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铭琅向尉迟骞打了个眼神示意,便快步追了上去。

    三人换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白沐瑾问道:“所以尉迟宗主那张纸条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尉迟骞慢悠悠的品着茶,便不着急回答白沐瑾的问题,而是道:“白少主多年未回凤鸣山了,又为何突然想回去看一看了?”

    白沐瑾道:“思乡之情,人人有之”

    尉迟骞笑了笑,忽然放下手中茶杯:“可我记得,自从十年前那场巨大变故后,凤鸣山就自动封山了,这些年可一直没人能踏足半步,白少主没有法力,又是怎么上去的?”

    “山灵认主,主人归来自当开山恭迎”说这话的是钟离玖渊。

    尉迟骞看着他片刻,而后淡淡移开了目光,低头把玩着面前的茶杯:“这便是我今日要与两位说的话”

    白沐瑾微微一愣。

    尉迟骞道:“山灵认主,自动封山后非主人回归不会自动解封,可几个月前凤鸣山上却有了人的活动痕迹,而最奇怪的是,山灵竟然未曾发怒将入侵者驱逐出山”

    闻言,白沐瑾和钟离玖渊脸色皆是微微一惊,难怪说他们在凤鸣山上会感觉到异常,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可就连仙门百家都拿自封的凤鸣山无法,普通人又怎么可能闯入?

    白沐瑾问道:“不知尉迟宗主可有调查清楚那伙人的来历?”

    尉迟骞没有说话,钟离玖渊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管是器灵还是山灵都只会认一位主人,若真如你所说那般有外人闯入,山灵不可能不会察觉”

    尉迟骞笑了笑道:“那两位在凤鸣山度过了一夜可曾有什么发现?”

    闻言,白沐瑾有些不自然的红了耳朵,那一晚他光顾着快活去了,哪里有其他心思去想别的。

    “下山时我确实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若山上真的有人活动,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个嘛,有两种假设,一种是山灵认可他们,这群人身上流着与白氏一样的血脉,第二种就是,他们不是人”

    不管是哪一种假设都足够令白沐瑾感到震惊,如果是第一种,那他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他就不是孤独一人了,可那个人会是谁,他却不知道了。

    钟离玖渊看着尉迟骞,眼睛微眯,那如有实质的眼神仿佛冷冽寒冬中的风:“那么,毒宗宗主觉得是哪一种?”

    对方的丝丝敌意尉迟骞自然感受到了,脸上笑容不变,将这问题反抛了回去:“阁下觉得是哪一种?”

    之后的交谈以白沐瑾意识到两人之间渐浓的火药气味而出声打断为终:“那个,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尉迟宗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手里的热茶早已凉透,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尉迟骞放下杯子,站起身来道:“既如此,那我们明日大会上见”

    说罢,尉迟骞转身而去,白沐瑾起身恭送。

    侍卫铭琅已在包厢外等候多时,瞧见尉迟骞从里面出来,往前走了两步,对尉迟骞道:“宗主,江少宗主已安全送回厢房”

    尉迟骞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对白沐瑾暗晦不明的说了一句:“白少主,这仙门百家群起而争那一席之地,你觉得谁能争位成功?”

    白沐瑾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这些年他行走人间四处,关于仙门百家的那些事也多少有所耳闻,此次鸣音大会怕是也与仙门恩怨有关。

    但他不明白这些事尉迟骞为何要问他,于是很真诚的摇了摇头:“在下不知,我已不是凤鸣山少主,尉迟宗主不必如此称呼我”

    尉迟骞端详了他片刻,眼神暗晦不明,而后他勾唇一笑道:“明日的鸣音大会上,一切谜题自会见真晓”

    白沐瑾不知他何出此言,但也没有多问,将人送出栈后,便返回了包厢,钟离玖渊依然坐在原地没动,他看着手里的茶杯出神,一时不觉从外面进来的白沐瑾。

    “阿离,你与尉迟骞之间可是有什么恩怨?”白沐瑾在他身边坐下,刚才他就从两人的谈话中听出了针对的意味,他想不通钟离玖渊常年久居妖界,是如何与尉迟骞结下恩怨的。

    原本望着手中茶杯出神的钟离玖渊闻言,回过神来笑了笑:“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白沐瑾见他不愿多说,没再多问,道了声好,便拉着钟离玖渊的手,与他并肩回了住处。

    尉迟骞回到妙音苑时,在自己的厢房外瞧见了等在门口的江叶雪,跟在后面的铭琅不由得一惊:“江少宗主怎么会在这里?”

    尉迟骞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打小就是这性子,你瞒着他的事不跟他说明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铭琅有些担心道:“那怎么办,宗主你当真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尉迟骞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在门口等了大半天的江叶雪看着时辰,嘀咕着这么晚了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的尉迟骞,不由得愣了愣。

    尉迟骞走过去,做出一副稀奇的表情道:“你怎么来了?”

    “少给我装蒜,我来为什么你不知道?”江叶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等着尉迟骞一开门,正主还没进门呢,他立马就毫不气的滑溜了进去。

    他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脚都快站酸了,这外面又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总不可能像个无家可归的乞丐一样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吧,叫尉迟骞回来看到又得好生嘲笑他一番。

    一进屋子,江叶雪就毫不气的坐在了椅子上,先让麻木的两条腿歇歇气,他口中干渴,见桌子上还有茶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在乎那茶水是凉的,直接一口闷了。

    尉迟骞跟在他后面进了屋,瞧见毫不气的人儿,又好气又好笑,让铭琅退下去休息后,走到江叶雪身边,将他手里的茶杯夺了过来:“这茶凉了,喝多了肚子疼”

    江叶雪一把将茶杯抢回来,凶巴巴的说:“少装好人,快说你与沐瑾一起瞒了我什么事?”

    尉迟骞见他一副不得答案不走的模样,心中有些烦恼,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觉得今年的鸣音大会与往年有何不同?”

    江叶雪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没什么不同啊,不就是以音会友吗,只不过今年规则稍稍改变了些,所有门派都可以参加罢了”

    尉迟骞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江叶雪想了想,中州羌氏在修仙界以琴术出神入化成名,羌无痕的太太太□□爷是个琴疯子,他花了一生专研琴术之道,羌氏所有名曲音技都出自他之手。

    后来这位太太太□□爷在琴术之道上遇到了瓶颈,为了突破这个瓶颈他废寝忘食,绞尽脑汁,最后因为他做的一个知音梦,鸣音大会从此诞生于世。

    后来这位太太太□□爷的瓶颈消失了,而他也羽化成仙,驾鹤西去去了,留下一堆琴技专研,造福了后代子子孙孙,也让羌氏从此在修仙界根深蒂固,屹立百年而不倒。

    后人为祭奠这位太太太□□爷,每隔五年就会大肆举办一次鸣音大会,而鸣音台就是那位太太太□□爷飞升的地方。

    但羌氏能在修仙界屹立百年而不倒的原因不止这一个——在中州都广为流传着一句话——得缘听君曲一首,可免百年勤苦修——这句话不仅在中州广为流传,在各有所长的修仙界里亦如此。

    羌氏有一本非嫡长子不可传的音律秘笈,是太太太□□爷一生无数名作中最得意的一本,名叫《灵蕴》。

    此曲广纳天地万物,有静心参悟之妙处,修仙者哪怕只是听上一时半刻,也能修为大增,免十年苦修。

    且此功效会随着弹奏者的境界提高而提高,也就是境界越高者,《灵蕴》的效用越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而至今能被人们尊称一声琴圣的,唯有羌氏独子羌惑。

    江叶雪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位年仅二十多岁就能步入琴圣之境的羌氏独子,羌惑了。

    “那还能因为什么?难不成是为了炫耀他羌无痕的独子羌惑早早就步入了别人穷极一生都未能步入的琴圣之境,他的儿子是个绝世天才?”

    尉迟骞觉得自己在跟白痴说话,无奈叹了口气,寻了个江叶雪对面的位置坐下:“若真有这么简单,我何必来这一趟”

    江叶雪正想鄙夷的翻他一个白眼,心中豁然明白了什么,尉迟骞瞧他神情,看来这江少宗主还未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嘛,笑了笑道:“想明白了?”

    江叶雪被自己这个荒谬又合理的猜想惊到了,他想喝杯茶冷静一下,却想起茶壶连带茶杯都被对面的家伙拿走了,只得兀自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过了好一会儿,江叶雪才冷静下来:“……这不可能”

    尉迟骞只道:“日月更迭,时过境迁,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改变的”

    江叶雪忽然就不说话了,身为这仙门百家中的一员,他比谁都清楚修仙界的水有多浑多深,特别是这几年,一直空悬的两大宗门和尊主之位有多少觊觎者可想而知,但却没有一个门派能争成功过,因为这不仅需要实力,更需要地位。

    目前在修仙界地位最高的当属中州羌氏和溢河江氏,毒宗虽避世少出,光是尉迟骞年纪轻轻就被誉为药界双壁这一点,就足以令半个修仙界信服,更别提毒宗历代宗主的惊人事迹了,毒宗在修仙界中,几乎是决策者般的存在。

    这空悬了十年的尊主之位和两大宗派,该由谁来坐,如何坐,最终都是要经过毒宗承认的,百年如此。

    想到这里,江叶雪就看尉迟骞哪哪都不顺眼,这家伙哪有别人口中说的那般好,分明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混蛋,整天就知道欺负他。

    “那你知道羌无痕这次广邀仙门百家来参加他的寿辰是别有用心,还来做什么,难道你真想扶他上位?”

    以毒宗在修仙界的影响力,尉迟骞完全可以选择拒绝这次邀请,可这人还是来了,肯定也不怀好心。

    尉迟骞却忽然正了神色,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如果我说我来是为了见你一面呢?”

    “哈?”江叶雪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一时半会竟然被这句话惊得没能回神,表情呆滞的张着嘴。

    尉迟骞见他信以为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声,直笑得江叶雪慢慢琢磨过味来了,当时怒火攻心,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尉迟骞!”

    “得得得,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哈哈哈哈……我真不笑了……你别走啊!”

    江叶雪觉得没有在跟这种人聊下去的必要,怒气冲冲的腾起身就往门外走,连尉迟骞连连在后面叫他也不搭理。

    江叶雪气急败坏的拉开门又重重摔上,那声音大得都快将年年翻修的墙灰给震下来了。

    成功把人气走的尉迟宗主苦恼的盯着大门,撑着下巴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彻底哄不好了”

    气呼呼走出院子的江叶雪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尉迟骞还没说他与白沐瑾之间瞒着他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的江少宗主又重新折返了回去,一把推开紧闭的大门,尉迟骞刚要脱衣服睡觉,就见去而复返的江少宗主站在门口怒眼瞪着自己,不禁有些意外。

    最后江叶雪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十分不要脸的某人拦在了大门前面,关在了屋子里。

    “尉迟骞你让开!”江叶雪上前推人想把人推开,却被尉迟骞反抓住双手扣在了腰后。

    尉迟骞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既然又回来了,那就别想走了”

    江叶雪顿时火冒三丈,抬脚就要踹他,却被眼疾手快的尉迟宗主反压在了门上,收腿夹紧了他的脚,令其动弹不得。

    这个太过暧昧的姿势让江叶雪很不舒服,他用力挣扎着,但身为大夫的他力气却根本比不上尉迟骞的,所以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

    而且这家伙打小就爱使些小毒虫吓唬他,又出身毒宗,说不定搞点什么毒药放倒他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挣扎了几下他就放弃抵抗了,改用瞪的:“尉迟骞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哪天非得往你水里下点药不可!”

    尉迟骞十分不要脸:“好啊,我等着”

    嘴上虽这么说,可江叶雪心底却清楚得很自己没那个机会,且不说尉迟骞一身毒宗本领,他压根不可能毒倒这个大毒物,待鸣音大会一结束,尉迟骞就会回到毒宗,从今往后他们还能不能见面都不好说。

    江叶雪是气得脸都红了,尉迟骞忽然将人一把扛了起来,丢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铺摔上去并没有感觉到疼,江叶雪正一脸懵不知这家伙又想干什么时,尉迟骞已经开始脱起衣服来了。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是壁咚又是丢床上脱衣服的,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按理来说死对头与死对头之间都是相互看不顺眼的,可江叶雪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起来,连什么死对头对付死对头最好的办法就是睡了他这样的狗血话本剧情都想了出来,毕竟现在这处境也的确挺像那么个理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要是敢……我非宰了你不可!”

    尉迟骞挑着眉毛看他:“睡觉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咱们的江少宗主却只听到了前面两个字就彻底落实了心中的想法,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就要逃,还没下床呢就被尉迟骞重新按回了床上:“跑什么?你跑得掉吗?”

    “……”

    不跑难道等着被吃干抹净吗?

    “把衣服脱了”

    江叶雪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一个字:“滚!”

    尉迟骞挑了挑眉,忽然就上手去扒他的衣服,这一动作直接将江叶雪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哭鼻子,奈何咱们江少宗主爱要面子咬唇忍住了。

    几次挣扎抵抗中还是被扒下了外衣,尉迟骞在将江叶雪扒得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时候忽然停住了,紧接着柔软的锦被就盖了下来,尉迟骞老老实实的躺在他身边,没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这让一直想入非非,自己吓自己的江叶雪瞬间懵了。

    怎么不继续了?

    难道尉迟骞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想法?

    还是说他不行?

    正满脸问号的江叶雪忽然被重重弹了一下脑袋:“想什么呢,什么时辰了,快点闭眼睡觉”

    一脸懵逼的江叶雪问道:“你不继续了?”

    尉迟骞疑惑道:“继续什么?”

    江叶雪闭嘴了,没一会儿他又唰的从枕头上弹起来,气急败坏的说:“我才不要跟你睡一张床,我要回去!”

    尉迟骞哪里会放人回去,一把将人抓了回来,翻身压在床上:“你再乱动,我可真就要做点什么出来了”

    江叶雪瞬间僵成了木偶,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睁着一双水灵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才乖嘛”尉迟骞欣慰的笑了笑,终于和被躺下,将人放了开:“好了,快点闭眼睛”

    江叶雪算是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认命的乖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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