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次糟糕的经历之后, 国木田独步将乙方云鹤和太宰治一起拉黑了很久。
云鹤觉得如果他不配合的话,自己这么搞也没啥意思,干脆又投入到本职工作中去。
异能犯罪顾问的工作, 他意外地能够适应。
那些前来咨询的人, 一些是惯犯, 在跟他咨询的时候发生不愉快的概率较高,一出门就被抓的概率更高。
开玩笑, 他可是国家重点监视对象。
虽然怕他不高兴没有专门派人监视,但咨询中心附近的监控可都是有人全程盯着的,那些通缉犯前脚从他店里踏出去,后脚就踩进了警车。
当然,如果是跟他达成一致, 完成交易的人,是有特殊通道可以走的,更困难一些的, 会由果戈理(通过这次濒死的经历,以及陀思先生的又一次交心长谈后,他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决定帮助他们)护送。
他负责的客人们大多数是迷茫的, 失望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世界相处异能者。
在过往的人生中,他们失去了亲人, 爱人,友人,阳光和鲜花, 习惯了夜的寒冷, 即将失去自我。
他们无法再假装无事发生地去因循守旧, 积极生活……他们不想生活了。
“我要抹去,践踏和销毁让悲剧发生的人和事。”
他的一位客人是这么说的。
陀思先生的客人大多数是些癫狂的,失去自我,如同习惯在夜间奔袭的狂犬的罪犯,他们已经能够熟练地去做那些事情,好些都是他的老顾客。
也就是他的工具人储备以及清除的对象。
乙方云鹤接待第一类客人,了解他们的诉求,帮助他们梳理思路,并且制定方案的主方向,细节由其本人填充,然后由陀思先生安排第二类客人去辅助行动,最后再由专门的团队抹去犯罪痕迹和事实。
以此达成完美犯罪。
以前还打趣过陀思先生的一次性队友的云鹤,消耗工具人的速度比对方还快。
大概是因为他也不喜欢这类人吧。
辅助他行动的陀思先生称赞他:“你很适合这份职业,比我做得好得多。”
因为乙方云鹤更清楚什么是“日常”,也曾经生活在“枯燥但和平稳定”的社会群体中,并且也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客观,所以能够给出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方案,让对方能够自己选择一些事情。
陀思也很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入过“正常”,所以只会把濒临崩溃的情绪引导得更加激烈错乱,会把人引去悬崖边挥舞武器,然后无可自制地跌下去。
因为他是“罪”嘛。
过了一周,乙方云鹤收到了爱德华的信。
“敬爱的顾问先生:
感谢您的安排和帮助,我已经在伦敦重新站稳了脚跟,进入了所谓的上流社会,接触到了很多异能者。
在一场宴会上,我见到了阿加莎女士。
姐姐曾经很羡慕,崇拜他以及奋力地追逐她,但我跟她对视的时候,害怕地低下了头。
我觉得,姐姐大约喜欢的也是传言中的阿加莎女士吧。
根据在普通人中广为流传的说法,阿加莎女士是由于自己出色的才华和超凡的推理能力打动了女王,获取了爵位和工作。
但现在我发现,她并不是被垂怜的玫瑰,而是掌权者。
在去到横滨之前,我没有正式接触过异能者世界,而以全新的身份再次来到伦敦,我看到了它隐藏在日常底下的另一个世界。
欧洲是异能者的活动中心,也是权利中心,停止上一次异能大战的超越者大多数来自于欧洲,因此他们更加习惯于凌驾于政府。
异能者不受法律的约束,而是有专门的规则,但在意这些的人并不多,犯规的人抓也抓不完,也有很多因为足够有用所以被容忍了。
是的,只要有力量,就能够凌驾一切。
阿加莎女士邀请我参加她的下一场宴会,并且将一位叫做威廉的先生介绍给我。
我知道,她有意让我加入钟塔侍从,所以给我安排了引路人。
但我已经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了。
我忘不了贫民窟的饥饿,风声,夜晚惨白的月亮,以及用我的同龄人砸穿整条街墙壁的异能者。
也很喜欢您那天给我的糖。
按照您的要求,我将处死九位犯下重罪的异能者。所以,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做犯下重罪吗?”
乙方云鹤提笔写了回信:“既然都在犯罪了,就不要去参考法律,规定和通俗标准,单纯地问问自己在讨厌和抗拒什么,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讨厌过去的自己。”
因为接受度的不同,在经过思考之后,这种事情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标准,但大约所有的人都会认识到,蛮横地夺取无辜者幸福的人是罪无可恕的家伙。
武装侦探社。
还在加班的中岛敦额头撞在桌子上,极度疲惫地说:“为什么感觉最近的异能者犯罪的案子那么多,而且都很复杂很难啊?”
证据极难获取,犯人格外难抓,死者家属遮遮掩掩,不想深究,很多案子甚至草草结案了。
所有人,包括太宰先生都在加班,每个人手头都有查不完的案子。
他一顿吃五碗,一周瘦五斤。
太宰治愤怒地说:“这绝对是乙方云鹤的阴谋。”
江户川乱步也很愤怒:“但是没有证据,有证据也没用。”
众人为了“不再加班”而开了一场会议,最终的结果是——让国木田继续去相亲。
欢声笑语中,大家迎来了国木田的第二位相亲对象。
乙方云鹤是这样介绍对方的:“不挑食不喝酒,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热爱生活珍惜生命,富有幽默感,唱歌不走调,尊老爱幼,心灵手巧,拥有坚定的人性,三观正直。”
国木田独步虽然不打算真的相亲只是拖住乙方云鹤,但相亲对象还是尽量不要奇奇怪怪的。他听完之后心想,这个听起来非常阳光美好健康,可以见一见。
地点约在了东京的一家ktv。
国木田独步这次没有再让同事陪同,单刀赴会。
一打开们发现里头三个人,一个都没有成年,还都是见过的。
那个什么咒术高专的一年级组,大概很快就是二年级生了。
他:?
他回头问乙方云鹤这是个什么情况。
对方丧心病狂地说:“再过五年他们就成年了嘛,到时候刚好不是?”
国木田:“……”
里头,虎杖悠仁已经热情地在喊他的名字:“国木田先生,赶紧进来吧。”
离开的路被某个人堵住,他跑不掉,也只好走进去。
在三只的注视下,痛心地说:“你们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事情?!”
才都十五六岁啊!
虎杖悠仁:“可是云鹤先生说,只要答应跟您相亲,您就会给我们补习高中数学哎。”
事情是这样的。
五条悟因为太闲了,所以给他们出了一年级期末的数学试卷。
三个学生的成绩分别是12分(虎杖),20分(钉崎)和40分(伏黑惠)。
由于不合格,所以他们需要参加补考,如果补考还没过的话,五条悟说要让他们留级。
那就是死,补考也要过。
但数学这种东西,就是死,也不能在一夜之间学会。
他们三个人按照五条悟划的“重点”欲生欲死地学习了几天,进度就比原地打转好一点。五条悟给他们讲了半个小时的课,他们的进度直接变成负的了。
这个时候,乙方云鹤对他们说“找到了一个让你们补考包过的老师”,无异于雪中送炭。
所以对方说的下半句“但是需要你们出一个人跟他相亲”,他们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出的这个人,就是率先答应的虎杖悠仁。
国木田回头看某人:“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云鹤:“给相亲对象讲题,是促进感情的方式啊!多少早恋都是这么来的,我很看好您的水平。”
国木田:“……跟学生谈恋爱的老师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虎杖:“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有人给自己讲题!”
国木田:“……”
虽然表现得非常抗拒,但当对方将习题册递到他手里来的时候,他还是诚实地给他们讲起了题。
为了符合相亲的主题,他们每顺利钻研明白一个题型,虎杖同学就会站起来给国木田先生唱一首云鹤先生点的情歌。
乙方云鹤看到国木田脸色不好看,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爱的虎杖同学,也可以考虑考虑我们贤惠的惠君,他写字好看,喜欢大自然,很会养小动物,愿意去超市采购日常用品,一直在变强。”
伏黑惠:“……”
国木田独步深深地觉得,再这么相亲下去,他会把那一百条全给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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