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被推在地,有人拉扯她的头发,有人拽她的发带,有人抢她的灵草,有人想帮忙制止,有人想揍她。

    司瑶拼命想爬起来,可人越来越多的压了上来,头痛加剧,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一只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司瑶痛的差点晕了过去。

    脑海中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吵架,也是这样拉扯着抱着小熊玩偶的她,她努力的护着怀里的小熊,他们吵的厉害就把所有怨气撒在司瑶身上,甚至当着司瑶的面把小熊剪成两半。

    怒吼一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有人从身后一棍子敲在司瑶头上,鲜血顺着司瑶的头顶流了下来,糊了她长长的羽睫,跟白皙的皮肤一起,显露出一种坚毅的美。

    被踩得手有些青肿的僵在身侧,另一只手护住手里的灵草,头发凌乱的散在背后,衣衫几处都破了,脸上污泥与血污混在一起,微微低着的头有些看不清神色。

    周围的人看到这样的司瑶停了下来。看着司瑶拿着自己的灵草,一步一步的离开,一个果子砸了过来,在司瑶脚下迸溅出红色的汁液,司瑶顿了顿脚步,却没有抬头继续走着。

    更多的果子扔了过来,司瑶突然转身,果子砸在了司瑶的身上。

    有人幸灾乐祸的等着司瑶发脾气,人就是这样,但凡发泄,都希望有回应,对方回应越激烈,才会越解气。

    思瑶看了看身上的果子,看着众人说到。

    “这是上清红果,可下火,解微毒,种植可得,前三年不结果,前十年低产。一棵树这么艰难的结出果子,不该这么糟蹋。”

    说罢转身离开了,再也没有果子砸过来,只有人低低的声音说了句。

    “这么好的果子,砸她确实可惜了。”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雪,路人匆匆的行着,已经给自己简易包扎的司瑶沿着路边缓缓行着。

    父母离婚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司瑶就成了多余的人,寄宿制学校,每学期都硬着头皮要学费,别人的旧衣服,捡废品卖冰棍,她开始珍惜所有的东西,也努力的保护着自己的东西。

    就像护着手里的灵草。

    虽然只有五品,可它是自己的第一颗灵草。

    司瑶路上并没有怨那些骂她的人,她可以理解,就像学生寒窗苦读十年,却突然发现高考不公一样,确实难以接受。她也没有怨原主的爹,记忆里原主所有的温暖都来自于这位父亲。

    她没有怨自己命苦,因为司瑶从来不在意自己没有的,她能保护好自己这株灵草就够了。

    她也没有怨今日的大雪,反而因为这场雪,大家匆匆行路,没人在意她的狼狈,成了她最好的保护色。

    回去的路像是比来时的长,冷的怎么都走不完。

    一个人影停在她面前,手中的油纸伞向她倾斜而来。

    司瑶抬起冻得有些僵的头,对上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

    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面色冷峻但黑眸中满是温柔,这种温柔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司瑶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脑海中就蹦出两个字。

    草,帅哥。

    像是被主角光环照耀着,司瑶觉得自己的穿越剧本马上就要否极泰来了,眼中冒着小星星,要不是实在太冷,周围都有粉色泡泡的。

    “你是……?”

    脑海中实在没有对方的记忆,只好问了出来。

    对方抿了抿嘴,终是从好看的唇挤出三个字。

    “萧栋希。”

    司瑶眼中的小星星坠落了,眨巴眨巴眼睛,深吸一口气。

    “走走走,边走边说,太冷了。”

    说着跺跺脚向前走着。

    萧栋希举着伞紧紧跟着,怕这个小雪人被雪淹了,手上的披风盖在了司瑶的肩头。

    司瑶觉得鼻子湿湿的。

    “谢谢。”

    萧栋希看到司瑶破损的衣服,包扎的头,还有那肿的像猪蹄的手,几次想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瑶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知道吗,我今天本来过得挺难的,但是你来接我我很开心。”

    说罢对着萧栋希扬起一张微笑的脸。

    萧栋希怔了怔。终是没有说一句话。

    他原本在家修炼养伤,可看到下起了雪,目光就总是瞥到家里仅有的那把伞上,在第三次走神的时候,终是拿着伞和披风匆匆的出了门,一路小跑看到了这个狼狈的小雪人。

    两人到家时天已黑了,司瑶烧火煮了一大锅姜汤,两个人围着火盆无声的喝着,司瑶时不时隔着火盆对着萧栋希憨憨的笑笑。

    萧栋希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还好喝完姜汤司瑶就吭哧吭哧跑到院子不知道做什么了。

    萧栋希眼看着她拿个破瓦盆弄了一缸子土回来,把一根低阶灵草种在了盆里,拖进来放在了屋子角落,认真的浇了些水。

    司瑶给自己重新上了药,早早地钻到被窝里,裹成小粽子,可风还是一直往屋里钻,忍不住开始打起了喷嚏。

    当打到第三个喷嚏的时候,萧栋希敲了门,将火盆放在门口。

    “等一下!”

    门外的萧栋希停下脚步。

    “太冷了我不想出被窝,你能不能拿进来啊。”

    萧栋希顿了顿,端着火盆进了屋,放在了屋子的地上。

    司瑶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要考丹阳派啊?”

    这几日日日看到萧栋希在屋里修炼,丹阳派重重结界,他一个猫妖也不太可能自己进去,所以司瑶推断他是去考试的。

    萧栋希背着光,看不清神色,司瑶心下有了答案。

    像他这样贫寒人家出来的妖修,大抵从小一直辛苦修炼才有机会考丹阳派吧。

    “我找刘长老……”

    “德行有失,丹阳派永不录用。”

    这个丹阳派怎么左一个永不录用,右一个永不录用,怕不是舒至那个家伙有什么大病。

    “我可以……”

    “你下的令。”

    萧栋希一句话把司瑶的话憋了回去,行吧。

    “那个……”

    “还有事吗?”

    “其实,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

    萧栋希终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屋子,司瑶在被窝里蠕动着翻了个身。

    第二天司瑶醒的时候,天上还挂着星星,雪早就停了,窗外被雪照的通亮。

    更深露重,司瑶想着点个火盆烤烤,想到了什么,走到萧栋希的门前,轻轻叩了叩门。

    门虚掩着,司瑶当下脑补了萧栋希半掩胴体侧躺在床上勾引她。

    吞了口口水,轻声问到。

    “要不要烤火啊?”

    没人回应。怕是还没醒,可一晚上没关门,万一病情加重了,家里也没钱给他治病啊。

    轻轻推门进去,萧栋希侧趴在桌上睡着了,悄悄放下火盆,走进桌边,司瑶呼吸一紧,好帅。

    手指抚上萧栋希的额头,还好不烫。

    拿来披风披在萧栋希的肩头,萧栋希手头是一本残旧的书,上面东扭西扭的字看的司瑶眼睛疼,不过看样子是刘长老屋里的心法一类。

    这孩子还真是,为了修炼又一晚上没睡吗?轻轻吹灭蜡烛,将火盆烧的更旺一些,悄声退了出去。

    劈柴,打水,蒸好了四个玉米面馒头。

    缸里的玉米面不多了,而且天天吃玉米面,太影响她发育了好吗!

    心下叹了口气,跟小灵草打了个招呼,背着家里仅剩的背篓,叼着馒头出了门。

    市场是不能去了,但还可以采些灵草山货卖给村里的小贩,毕竟人活着就得吃肉,不然这辈子都没有36d了。

    萧栋希醒来时天已大亮,在修炼的他被房梁掉下来的典籍砸中,也就不知不觉看到了深夜。看了看肩头的披风,身后噼啪一声,转过头是个燃的正旺的火盆。

    蹙了蹙眉,终是叹了口气,身上的旧伤还隐隐作痛,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司瑶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衣服。

    昨日从市场出来,她就问过了本地有个小小的黑市,里面三教九流聚集,不过好在大家都戴着面具做买卖,这样反而适合司瑶。

    一早起来拿着家里的大铁锅先熬后炒,再把药材捏成一个个坨坨,用叶子一颗一颗包起来来到黑市。

    买不起面具,司瑶就把玉米皮一个一个贴起来串了绳子戴在头上。

    司瑶从一个赌场后墙进入的时候,差点没有被里面的味道熏出来。

    久没洗澡的味道伴随着烟草味儿,夹杂着一种腐败的味道。

    大部分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有穿着光鲜亮丽躲着人深怕被认出来的,有衣服久没洗过辨别不出颜色的头发一缕一缕的,也有呲着黄牙街边拉客的。几个路边的漂亮妖精戴着面纱,一双眼睛却极其勾人,魅惑的看过来,看了看司瑶的衣服又扭头看别人去了。

    司瑶穿着亮色的衣服似乎格格不入,不过倒是容易被人发现。寻了个人流不多不少的地方坐下,把药丸子摆了出来。

    虽然没有炼丹炉,但这幅药剂,是治疗外伤的良药,司瑶对自己的药极其有信心。

    丹阳派这边一向不重视丹修门,连带着山下也不那么重视医馆。

    而采药炼丹又需要长期学习,万一炼丹治死人还会惹上官非。所以就是有人采药,也很少有人炼丹,更别提沿街售卖了。

    一路过来看到别人的丹药,出价一个比一个离谱。

    可司瑶愣是坐了许久,都没人买她的丹药,无非不就是有的地方有些糊,丹药有点坨不太成型。

    正惆怅着,一个人蹲在了司瑶的摊子前,衣着光鲜腰间的芥子囊更是镶了金线。并不看丹药,而是看司瑶的胸前。

    司瑶手握住了一侧背篓里的镰刀,对方哈哈一笑。

    “别紧张,我只是想买你的丹药。”

    司瑶放下镰刀,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手上准备着给对方包丹药。

    “要多少?”

    “我全要了。”

    司瑶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抬头。

    “这丹药是治疗外伤的,你无病无痛,要这么多丹药干嘛?”

    对方小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

    “掌门夫人,这黑市可不兴问这么多啊。”

    司瑶听到此话,双手紧张的扶了扶面具,看看四周,还好没人听到,她可不想再被砸。

    歪着头看向来者,来者有些抱歉的笑笑。

    “别怕,我是从您衣服和红果印记认出来的。”对方压低了声音“也实话跟您说我就是昨日那个要买您灵草的丹阳派弟子。”

    虽然准备了镰刀,可砍人什么的多少有点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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