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得知赵括转醒的平原君,说什么也要见赵括一面,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看守,哦,不,是“保护”他的都尉无奈何,只得如实汇报了赵括。
昨夜在众将走后,一直在感受身体变化的赵括,花费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发现除了力气大点,眼睛看得远点,听得清楚点,拿刀子割自己手?嗯,这个还没试,别问,问就是怕疼!好像没有别的变化了。
而为了验证自己的气力究竟打了多少,赵括还命人把被窝中的赵启给拖了出来,要与赵启掰掰手腕。虽然不知道上将军想干嘛,但赵启还是老实地全力以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某人堪堪坚持了一刻钟,还是“惜败”了,而且膀子差点折了,幸亏体质好,恢复得快。
于是赵括基本得出了结论:垃圾系统!无良奸商!也就恢复力强点,可老子是智将、是儒将,坐在轮椅里摇扇子那种,不去冲杀的那种!恢复好有个屁用!
嗯,还真有用!
刚刚躺下不到一个时辰的赵括,被都尉唤醒,正要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拒绝平原君的探望,却发现虽然只睡了一个时辰,居然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说!也没有熬夜的疲惫感!这系统要是在现代,堪称神器啊!
可惜!哎。
虽然不是很疲惫,但起床气还是有的,那是气,不是累!
一肚子起床气的赵括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都尉,也没法对人家发作不是,毕竟要保持自己上将军的仪态不是。其实,这么多日子了,军中谁不知道上将军睡着了千万不要去打扰,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今天无可奈何,平原君以死相逼,都尉才不得不打扰上将军的美梦,他已经做好了被上将军一脚踢飞的准备了!
赵括压制着自己的气息,缓缓吐出一个字:“见!”
都尉如蒙大赦,飞似的逃了出去,不多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出现在了军帐之中!而那老人,一见脸色铁青的赵括,却不顾死活的一头就——抱了上去!
“括啊!老夫对不住你啊!”
“叫老夫如何有脸面再见马服君于地下啊!”
平原君根本不等赵括发作,抱住赵括就是一顿干嚎,真真是听者落泪,闻着伤心。
“括!你放心,老夫就是穷尽家财,也要为你请的良医,求得良药!”
“哦,对了,还有王上那!你甭管了,回去就好好将养,王上那边老夫自去言说!”
“括啊!老夫就不该举荐你啊,让你涉此奇险,以致天妒英才啊!”
“括啊!”
……
任谁听了这“情真意切”的哭诉都要为之感动,再加上散乱的发型,通红的双眼,活脱脱一个不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老人形象,堪称声情并茂。
但赵括不这么想!
如果平原君真的爱惜自己——这位好友之子,便会不顾一切的阻止自己前来长平,因为平原君一直都知道:此行九死一生,即便侥幸活下来也不过是赵王的背锅侠!
如果平原君真的认可自己,就不会再自己立下大功之时,亲自前来宣王命夺军权,最起码也会缓上一缓,先行遣人告知一二!
如果平原君真的是自家的助力,便不会在宣读王命之前不与自己寒暄两句,客套三言。
那么带着这些想法,再去听听平原君的唱词,就会发现完全不一样的意思:
虽然,这次我把你给弄病弄伤了;
但我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你可不能对我不敬,否则就是对先人不敬;
最多,回去邯郸后,我再赔偿点钱财,给你找个医生,抓点药;
至于这次的功劳嘛,你就别想了,我跟大王都商量好了;
虽然你确实是有能力的,但上天都不给你机会了,你也就别瞎想了——躺平吧!
嗯,基本就是这个意思了!
赵括见此更是又气又笑!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居然还是自己父亲的好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自己老头?估计也不是啥好鸟!
你不仁我不义,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接班人,其他没有见过,演戏还没见过吗!看谁演得过谁!
于是,赵括用他被系统加强过的蒲扇般的手掌,重重地拍着平原君的后背。边拍边安慰道:“平原君无需节哀!节哀!”
“彼其娘之的,老夫节个屁的哀!又不是老夫的儿子要死了!”平原君心里想着“咳咳、这小子是打算把自己扇死在这儿吗!”
“括,还请住手!”平原君实在是受不了那大手板子的摧残,主动求饶道。
见平原君求饶,赵括这才狠狠地拍了最后一下,堪堪停住了手。
平原君赶忙错开一个身位说道:“竟不想括,重症之下仍有此气力!老夫居然难以承受!”
翻译一下:他娘的,你不是病了吗?咋还这么大力气!要拍死我啊!
“某虽被王上夺去军职,然家父所传马服君爵位尚在,仍不失封君之位,平原君虽为亡父之友,却更应珍重亡父所遗之爵位才是!”赵括毫不客气地说道。
意思呢就是说: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别老拿你跟我老爸的事儿说话,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马服君是我!
平原君被碰了个软钉子,却也不恼!反而双手抱拳说道:“谨受教也!”
既然你不愿意平白的矮一辈,那咱就把你抬上来,只希望你能经得住这上面的风雨啊!
不愧是叱咤龙台的高手,变色龙本龙好吧!
见对方终于把自己放在同一等级的位置上,赵括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出言示弱道:“平原君,不必为昨日王命之事担忧,军医所言,虽有气血之虚,却也暂无性命之忧,此皆本君之命数也。况君上也是奉王命而行事,并无差池,倒是本君手下孟浪,让平原君难堪了。”
平原君将赵括服软,也便不再追究昨日被打之事,只是这军营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于是问道:“多谢马服君宽宥!然则王命在身,不知……”
“本君亦知平原君之归心似箭也!”赵括笑道:“然大军不可一日无主,需待廉颇将军回转,本君与其交接之后便与平原君回返邯郸!”
“不知廉颇将军何日可达!”平原君又问道,他是真想立即离开了。
“昨日便已送出书信,快则明日,慢则后日,廉颇将军即能到达。”赵括回应道,早一日、迟一日于他而言已经无关紧要,关键的位置都是自己人,军队上下也都已归心,就算不等廉颇,现在就离开,赵括也没问题。索性实话实说就好。
“如此,本君便再等两日,马服君放心,回返邯郸后,老夫必定为马服君求情!”平原君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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