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妈妈想撮合燕燕回婆家的心,在南阳侯夫人这里变成提醒,这位自一般官宦家嫁入世家的女子,年轻时应该有灵气,岁月让她成为柴米油盐的当家人,在外人眼里的富贵,也避免不了和日常交集。
南阳侯夫人不喜欢冯氏的原因又多出一条,虽然这不是章妈妈提起的本心。
第二天都接姑奶奶,元秀摆宴为燕燕、绿竹的娘接风,冯氏回清河侯过了一天,当晚到家没多久,就让人向母亲求救,说这回婆婆狠欺负了她。
清河侯夫人听完就要找清河侯,房门外面停下,又走回来,夫妻几十年,清河侯夫人了解丈夫是个最狠心不过的人,就像冯氏的陪嫁截了祁氏洞房,可以打可以卖,可清河侯恨玉叶勤苗阻挡他的仕途,把她们卖入青楼。
祁家舅爷的高中,让清河侯对冯氏早怀不满,清河侯夫人听了许多的话,也背后埋怨冯氏不争气,地位不平等的平妻就是个妾,现在弄成商人那种两头大,祁氏自己当家做主人,这能怪谁?
反复再想,清河侯不会帮忙,和他说只给自己添气,清河侯夫人吩咐自己丫头:“我收的鹿胎膏找出来。”让冯氏送信的人带走。
冯氏收到鹿胎膏只是咬牙,知道娘家在得子的事情上帮不到自己,面无表情吩咐丫头:“把这两份鹿胎膏收一份,另一份送到世子书房。”
她有两份,其中一份是不久前南阳侯夫人送来,鹿胎膏也有其它效果,但其中一个效果治不孕。
这是对已婚妇人最扎心的羞辱。
冯氏独自坐了一个时辰,听过二更鼓,把自己梳妆打扮好,往书房里找栾景。
不管她曾经歹毒过,刻薄过,她终究也是个活在日子里的小妇人,她也有自己的烦恼,当燕燕不是她的对手时,新的对手会出来。
栾景这一夜没回来,他试图寻找过去的快乐,吴天雄也受不了在衙门里一直请客,两个人找来龙山侯世子、虎步侯世子等这一帮旧日的知己,一下衙门就花天酒地,因为是官身不能再上街调戏卖豆腐的、开店的小娘子,但是青楼里过夜不在话下。
栾景在酒醉时,甚至能和马得昌坐在一起,毕竟马得昌也是他以前的快乐伙伴之一。
冯氏守了几天没见到栾景一面,恼羞成怒不在话下,如果燕燕还在南阳侯府,而又没有元秀庇护,地位不平等的平妻离妾不远,无时无刻低于冯氏,冯氏呢,不管去世的南阳老侯夫人有多喜欢她,不管她的出身高过婆婆,她只要是媳妇,就低于婆婆。
婆媳关系再次冷如冰,南阳侯夫人想当然的不怕冯氏,她是婆婆她怕谁?
店铺里,燕燕的娘也关心冯氏身体如何,母女睡在一张床上,燕燕的娘道:“你如今算安顿下来,有秀姐在,你要是再有个孩子,就谁也不求。到那时候,你不和公婆往来,不要丈夫,我都向着你。”
燕燕打趣她:“娘,你不怕看我爹的脸色?我以前见到的你,说什么都看我爹是什么神情。”
燕燕娘笑上一声,又叹上一声:“你不懂,我那是心里有你爹,你爹读书的时候俊着呢,我当时家里不给读书,但我知道你爹读书就会上进,刚成亲的时候,没有你和你弟,没有这么多的家务事,你爹晚上还会读诗给我听呢。”
燕燕感觉破了一个百年难题:“所以我写个字做个诗,你就偷走给我爹看,只因为你没有读过书。”
“谁是偷走?”燕燕娘轻拍她一下,道:“是啊,你写字读书的时候最像你爹当年,比你弟还要像。而你,还能读书,比娘好。”
再道:“再说你爹对你现在的家业赞不绝口,我向着你不会看他脸色,我来了这几天,看来看去的,你和女婿过不到一起,这没什么,你有店铺,你有秀姐和绿竹,幸好绿竹嫁的是宁哥,嫁别人未必肯这样陪着你,你再有个孩子,就齐全,那对不贤德的老公母生下浪荡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也罢。”
燕燕皱眉:“我和你说过,不想和冯氏争,我要是生下大儿子,她一定担心我抢爵位。”
燕燕的娘也皱眉:“不然,你手里有钱,给她求几贴得子的好药汤?”
燕燕拖长嗓音:“我倒为她花钱,我怕她当成毒药。”
燕燕的娘道:“你爹让我不登亲家门,我想你一个人住着,我生气也不想去,现在看来有点亏,要是能和你婆婆坐着说说话,我还能问问冯氏为什么不生,”
燕燕哈地笑出来。
“笑什么?这不可笑。要是她一辈子不生,不是耽误你的圆满日子。要是她不生啊,这大户人家房里都有人,就赶紧让妾生一个,抱到她房里养着,你说的也对,你后面生闲气少,你就可以停停当当的生一个。”
燕燕娘嘀咕道:“这事回家和你爹说说,要是你爹听不明白,就同你大伯说,我还真没想到你大伯父大过年的跑到你这里来,你姥姥家隔壁那村,有几个媳妇娘家在京城不远,同女婿回家过年,被抢的干干净净,还好没出人命,你大伯父还真算疼你,居然一个人跑进京。”
燕燕嫣然。
迷糊里燕燕就要睡着,耳边又听到她娘说话:“你平时也待见女婿一下,请他过来喝杯茶,不然你要孩子那时候,不夹生吗?”
“嗯,有办法吧......平时还是不来的好,要和冯氏生闲气呢。”燕燕带着睡意回答,说完睡着。
......
宫里传出消息来的时候,元秀吃了一惊后,发现自己不怎么意外,一边理家务,一面听回话。
“端午节明国郡王妃往娘家送了一万左右的礼,宫里老太妃昨天才知道,让人传话让郡王妃好好持家,一万的银子放在皇家不多,放在民间是小数目。明国郡王妃今天就到皇上面前告御状,说老太妃瞧不起她的出身。”
元秀问银芽,银芽等自公主身边出来,很多事情上能指点元秀。
“这是学锦国郡王妃嫂嫂,可事情到底不同,金侧妃打了小县主违犯的是国法,老太妃让儿媳持家哪条也不犯,只怕明国郡王妃要学个彻底,会让我们这些妯娌们到宫里陪她,我觉得很不必去。”
银芽会意:“夫人拿不出拒绝的理由是吗?要我说,有些事情守法,有些事情守心。夫人不愿意去,这就是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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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事到尾声,今天差点按时更不了,本想发个评论,结果潇湘总是出错发不出。居然,也赶上了。如果我杂事实在烦心,将更改为每天一更,一更多写些这种。
么么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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